傅如歡抿抿唇,不知道是應該因為穿越到這麼一個朝代而感到命不好,還是應該因為傳承了水異能和獲得山海異術而感到幸運。
“罷了,給我拿身別的衣服來吧。”她垂眸看自己這一身不能再穿的青色裙裝。這還是蕭氏為了讓她來參加祭祀,從傅雲雪那拿來的舊衣裳,她一刻也不想再穿著了。
茉香小聲應下,打開衣櫃,選了傅如歡平時最喜歡的鵝黃色廣袖留仙裙。
傅如歡掃了眼,那裙子明顯洗過很多遍了,雖然款式還算漂亮,但她一眼就看見,裙角破了個洞。
“還有別的嗎?”
茉香一愣,隻好將廣袖留仙裙放下,又去翻別的衣裳。隻是其他衣裙要麼顏色深重老氣,要麼裁剪原主的身量完全不符。最後傅如歡挑了一身紫色衣裙,雖然料子普通,但勝在款式簡單,沒有寬袍大袖,也沒有過於拖遝的裙擺。
她剛換好衣服,就有個婆子前來喊她:“九小姐,五王爺和老爺夫人有請。”
傅如歡認出她是跟在蕭氏身邊的人,看傅如歡的眼神與蕭氏一樣的輕蔑。
傅如歡心裏冷笑,抬腳出門,朝前廳走去。
前廳的氣氛不是一般的詭異,傅允言和蕭氏坐在主位,一臉嚴肅,而楚行則是坐在右側,優哉遊哉地喝茶。
傅如歡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了五王爺手裏那杯茶上。
隨後不疾不徐地走上前,微微一福身子,問道:“不知五王爺尋我所為何事?”
楚行今日穿了一身白袍,胸前繡著金色蟒紋,衣擺是翻騰的鱗片紋理,頭頂白玉冠,腰纏同色腰封,掛著一塊青色玉佩,端的是君子風度。
傅如歡第一次看見有人將幹淨純白的顏色穿出這麼裝模作樣惡心人的感覺來。
楚行察覺她的目光,眼中閃過不耐,端著架子嗬斥:“傅如歡,你放走了後山祭祀龍王的祭品,可認罪?!”
“不認,我一個小小的弱女子,如何有本事放走那麼多頭猛獸,王爺實在太抬舉我了。雖然我們是未婚夫妻,但王爺也不必如此高看我。”
傅如歡嘴角漾出一抹笑意,姿態淡然,舉止大方,鳳眸流轉間帶著一股別樣的美。
楚行噎了一下,“誰跟你是未婚夫妻!”
“難道是我記錯了?”傅如歡故作疑惑,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在眼前晃了晃,“可是我記得這是你的玉佩沒錯啊?”
楚行忍了忍,攥著椅子把手的大掌幾乎將把手捏斷。和傅如歡有婚約這件事,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他一定會想辦法將婚約解除,和玉兒在一起!
傅如歡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要解除婚約,她舉雙手讚成!隻不過,需要這位五王爺付出點代價才行。
“你不要轉移話題。”楚行冷聲道,“祭品出了問題,到底是不是你放走的,當時你正好在後山受了傷被人發現,哪會有這麼巧的事情,是不是放出祭品的時候,被祭品咬了,所以才受傷昏迷?!”
這話讓傅如歡又想起龍王廟身影交疊糾纏的一幕,脖子也開始隱隱作痛。
嚶,這就是陰影啊有木有。
“我已經說過了,不是我放的,至於傷口......”傅如歡眉角一挑,歪歪腦袋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示意他看清傷口的模樣,“你看好了,這要是猛獸咬的,我現在還能好端端地在這站著嗎?這是狗咬的!”
先前她傷口一直血肉模糊,傅允言和蕭氏都沒注意,現在擦幹淨了一看,分明就是人的牙印!
蕭氏眼中閃過鄙夷之色,傅允言緩緩皺起眉毛。
楚行不是傻子,豈會這麼任由她忽悠過去,看清牙印那刻瞬間暴起,氣的七竅生煙。
“傅如歡!你給本王解釋解釋這牙印是怎麼回事,你居然敢背叛本王?!”
“都說了是狗咬的,王爺何必這麼激動。”和楚行炸毛的表現相比,傅如歡簡直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王爺不要轉移話題,咱們還是聊凶手吧。”
楚行額角青筋跳動,可見實在是氣的不輕。
他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等之後在和她好好算賬。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洗脫嫌疑,如果沒有更值得懷疑的人,你就是凶手。”楚行恨恨盯著她,嫌棄又厭惡。
“王爺此言差矣,我記得除了我之外,蕭二小姐也去過後山,那她同樣有洗不清的嫌疑,對吧?”傅如歡眼神清澈,不動聲色地將蕭含玉扯出來。
“你什麼意思,玉兒那麼柔弱的女子,怎麼有膽子去放出祭品,不要妄圖將臟水往玉兒身上潑!”楚行眉毛豎起來,提起蕭含玉仿佛碰觸了他的逆鱗。
傅如歡心中嗤笑,這人眼神是不是不太好,蕭含玉是柔弱的女子,她就是個三大五粗的壯漢?吃飽了撐的去放猛獸出山?
她磨磨小牙,等下次見了那狗男人,一定要好好質問,為什麼把她扔到後山,要不是他,她能冒出這麼多麻煩事?
嘖。
“我明白了。”傅如歡突然道。
楚行凝目,狐疑地瞅著她。
傅如歡露出一抹苦笑,眼中擠出水光,悠悠道:“王爺心悅蕭二小姐,就算我是清白的,有一千張嘴辯解,王爺為了護著自己的心上人,依然會將這件事栽贓到我頭上。”
她說著眼神漸漸清明起來,似乎在給自己打氣,“我要去找皇上稟告,你徇私枉法,不顧你我之間的婚約,忘恩負義與蕭含玉暗度陳倉,還為了救蕭含玉意圖置我於死地!”
傅如歡動作太快,剛說完不等眾人反應,轉身就出去了,眨眼間已經走出前廳。
楚行反應過來,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大怒:“傅如歡!你給本王滾回來!”
他與蕭含玉的事情有很多人知道,那僅僅是私下的,還沒有捅破紙,真被傅如歡一狀告到父皇麵前那還了得?
楚行連忙追出去,傅允言和蕭氏緊隨其後。
傅如歡剛出去別院大門,速度太快沒看清腳下的台階,一個踩空撲通栽到在地上。
與此同時,一輛裝飾尊貴至極的馬車,停在她麵前。
“大膽!何人驚擾攝政王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