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我托您老的福成功加入轉世女王的預備役做了聖女,現在不缺吃喝不愁金銀的,你要下墓還是帶別人去吧!”
顧容天淡淡地聽著,幽邃的眼眸像此時的夜穹,深沉得看不到底。薔薇般的唇瓣微抿,涼薄吐字:“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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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淩瓏不停地腹誹暗罵,真真是個獨斷專行的暴君!
什麼大國師啊,依她之見根本就是個狼子野心的家夥!對待燕國的儲君也敢如此放肆。
她都表示抗議不想再下墓了,他竟然直接不打商量將她拎上馬背。
這是準備犯上作亂吧!搞不好還有弑主之心!
這也就罷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下墓,若能再探些金銀之物倒也不錯(上次在九龍山得的明器,因為倉皇逃亡,大半遺棄在木屋裏),可終歸孤男寡女同乘一騎,這不太妥當吧!
古人最講究男女受授不親,這要傳出去她還怎麼嫁人啊!
想到這裏,淩瓏轉怒為喜,反複打量著身畔的容美男,這臉蛋這身段從哪個角度看都堪稱完美。
“為何盯著本座垂涎三尺?”男子邊策馬如飛,邊冷冷地質問。
盯著他垂涎三尺?淩瓏趕緊擦擦嘴角,急忙否認。
“你看錯了吧!誰垂涎了......我又不是雷思思!我、我隻是在思考人生......不對,我隻是在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普陀山也有大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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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淩瓏專業的角度來觀察普陀山,山嶺雄偉底蘊不足,怪石嶙峋地勢刁鑽,隱隱透著窮山惡水之像,非但不適合做墓地,甚至都不適合建寺廟。
也不知道創建普光寺的主持方丈是怎麼想的。
普光寺的香火並不旺盛,可能也跟它的風水有關。不過大國師偶爾會來這裏聽法師講禪,才讓這寺廟的香火勉強維持下去。
汗血寶馬揚蹄飛馳,仿佛肋下插翅般,險徑怪石如履平地,很快就奔入深山。
夜行之路十分凶險,但寶馬勝在神速,即使有野獸伏擊,也無法攔截住他們。
大約行了兩個時辰,月上中天之際,汗血寶馬終於攀上了絕崖之巔。
整座普陀山盡收眼底,這裏是整座山的最高處。皓月亮如銀盤,正是十五月圓之夜。
絕崖沐浴在月華之下,那平整如鏡麵般的巨石仿佛天然的銅鏡,映照著大如銀盤的圓月,幾乎亮如白晝,周圍景物纖毫畢現。
淩瓏有些驚詫。窮山惡水之巔竟然還有如此洞天府地,但光華過盛煞氣過重,根本不適宜墓葬之穴,反倒適合一些精怪吸納月華修練內丹。
剛想到這裏,就聽到一陣奇怪的沙沙聲,仿佛細雨密集地敲打地麵。而此時圓月當空,連雲彩都不見半朵,哪裏下雨了?
心念方動,突然感覺背上多了一隻沉甸甸的皮囊,緊接著她就被顧容天抱下馬。
隻見顧容天隨手拍向馬臀,那馬兒吃疼揚蹄而去,眨眼不見了蹤影。
淩瓏這才發現原本掛在馬鞍上的皮囊竟然到了自己的背上,不由大怒——這丫的居然把她當拎包的!
她剛要表示抗議,隨即赫然發現從山崖頂部爬下來一些密密麻麻的綠色藤蔓狀的線形物體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蔓延過來,轉眼就到了跟前,正是這東西發出下雨般的沙沙聲。
淩瓏瞠大眸子,打了個機淩,問身畔的男子:“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