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站在一俱俱屍體之間,她轉過身去仰頭看著不遠處閣樓上的那摸身影,嘴角露出著一絲邪笑,冷風吹起了她的長發在月光下如幽靈一般讓人懼怕。
風月看著邪笑的顧長安盯著她所在位置,當即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麵露懼色。
十來個精英殺手不到半個時辰就被她虐殺殆盡,這可是精英中的精英,剛才是誰給她的膽子如此輕敵的?
她看著滿地的屍體,頭皮又一陣發麻,死了那麼多精英暗衛,現在得趕緊回去稟報二小姐才是,隨即她便匆匆下了樓閣逃離而去。
顧長安眼裏閃過一絲陰狠。
哼,動完手就想跑,當她顧長安是吃齋念佛的麼?
隨即她便動身想要朝黑影方向追去。
“呼…”
突然一聲音詭異的簫聲由遠及近從街道另一端傳來。
顧長安停下了腳步警惕地回頭看了過去,聲聲詭異的簫聲讓她不由得心頭一顫,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憑她的直覺對方隻有一個人,殺氣卻非常強大,以她現在這副身體根本就對付不了,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準備拔腿就跑。
可是簫聲越近她的腳就越挪不開,像是中了邪似的。
突然右手手臂一陣皮肉剝離的疼痛感襲來,毒蟲在她手臂裏不受控製的蠕動。
顧長安看著蠕動的毒蟲當即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這蟲蠱真正主人來了。
這蟲毒原先是由放蠱者以自身血肉養製,又以音律訓練,所以就算一時被她人控製隻要放蠱者找到再次控製那蟲毒也會再次認主。
危險一步步靠近,顧長安迅速用左手封製住自己右手的經脈,不讓血液流通。否則這蟲毒會跟著血液遊走她的全身的。
一個紅色的身影從街道另一頭不緊不慢地向顧長安走近。
隻見他裏襯一身玄色長袍外加紅色鬥篷披肩,黑紅相間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詭異,嘴邊吹著黑曜石打造的長簫在月光折射下透出冰冷的光芒,鬥篷下麵一俱用鐵打造麵具掩蓋他上半張臉隻露出了一雙如同狐狸眼一般赤紅的眸子顯得格外詭異。
目測九尺身高,一雙程亮的鐵靴子每走一步都發出沉重的撞擊聲,在安靜的街道上格外醒目。
顧長安看著來人,深吸了口氣,自己身體現在被毒蟲控製反噬,想要脫身更是難上加難,乘風那夜給的信號彈就在腰可是她此時全身無法動彈根本就夠不著。
葉南弦吹著簫,一步步走向顧長安,看見滿地的屍體和僵在原地不動的顧長安麵上露出了輕微的詫異不過順間被隱藏了下去。
他隨毒蟲氣息一路尋來,本以為會看到戰神淩王被毒蟲侵食破敗不堪的身體,沒想到毒蟲寄生的竟然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而且還毫發無傷。
這樣的可能性隻有一種,就是他的毒蟲被人從淩王的身體裏拔出並訓服歸自己所有。
葉南弦眼神半眯,他放下嘴邊的長簫,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地挑起顧長安的下巴打量著,紅色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戾氣。
眼前的女子眉眼清秀,漆黑的眸子與她對視毫無懼色,反而氣息沉穩,眼波裏藏不住的聰明機靈,直視他的雙眼而不懼怕的他還是第一個,這不由得讓葉南弦多看了她幾分。
控製毒蟲的方法當今十二州隻有南召國巫閣一脈會,且巫閣一脈天生雙眸赤紅,而她雙眸漆黑如曜石一般,很顯然她不是巫閣一脈的後人,那她又為何能控製得了毒蟲的呢?
顧長安被挑起下巴她抬頭便看見男人一雙赤紅的眸子,心生好奇。
她前世也算見多識廣,見過藍眼珠、綠眼珠的,頭一次見紅眼珠的。
這男人一雙火紅狐狸眼,麵具勾勒出男人直挺俊俏的鼻尖,誹薄嘴唇,精致絕美的下巴,隔著麵具都能想像到這男人的俊逸邪魅,讓人很想扯下他的麵具,看看麵具下麵是一張如何邪魅的麵容。
不過,現在可是不是欣賞美男的時候,她得趕快找出突破口脫身,否則現在眼前這個男人要殺她易如反掌。
顧長安當即眼珠一轉,眉頭輕挑,不耐煩地說道:
“本姑娘不就是順道揀了你的蟲子嗎,你要拿回你拿去便是,控製我身體做什麼?”
現在得拖延時間來尋找逃脫的機會,她現在全身都動不了隻能碎嘴了。
葉南弦嘴角勾出一絲邪笑,挑著顧長安下巴手指不由得又把她的臉向自己勾近了幾分,眼裏迸出了危險的殺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響起。
“哦?那你說說你是怎麼個順道揀了我的蟲子啊?還有姑娘又如何控製得了這蟲子的呢?”
這丫頭好生有趣,他的精心製練的毒蟲可不是人人都能順道揀的。
顧長安看著近在咫尺的赤紅雙眸,繼續胡謅道:
“我就在外回來,看見路旁有一俱身著月牙袍的屍體已經被蠶食千瘡百孔,看見這蟲子把頭露出了表麵我覺得有趣所以就順來玩咯!這蟲子我一伸手她就爬進了我的手臂裏那裏還需要控製啊。”
禁書上有記載,這毒蟲在掠食足夠的情況下會停止進食一段時間,這樣說還可以把他糊弄過去,如果讓他知道她會控製毒蟲這男人勢必會更加提防她。
葉南弦眉頭輕挑,他倒是太過於警惕忘了這毒蟲的習性。
隨即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幽幽地說道:“他死了?”
本來他以為他能撐到他來送他最後一程的,可惜了!不過中了他的子母毒蟲能撐著回京都再死的也隻有他北墨染了。
隨即他伸出另一隻手去撫摸顧長安右手上凸起蠕動的毒蟲,眼睛也跟著看了過去,似乎沒感覺到他想要的東西,接著回頭眼神狠厲地看著她聲音陰沉地問道:
“這蟲毒產下的幼蟲呢?”
這可是他們巫閣一族幾百年以來傳承的毒蟲,每百年孵化一次幼蟲,並且孵化之後母蟲也會逐漸衰退死去,若是幼蟲沒了那他們百年傳承的蟲毒也就斷了,非同小可。
顧長安的手臂被葉南弦一碰蟲毒就在她皮肉裏頻繁蠕動,血肉被攪碎般錐心的疼痛在手臂上蔓延開來,疼得她直冒冷汗。
她的左手一直在偷偷試著挪動至腰間,想要拿到信號彈搬救兵,現在得吸引他的注意力延遲時間。
隨即她故意一臉痛苦的大喊:
“疼疼疼…你別碰我,你說什麼幼蟲我不知道,我得到這蟲子時就一條”
她看過禁書,自然知道這毒蟲百年更替一次,若是幼蟲沒了,那就得重新煉製,煉製時間長達百年,要是被這個男人知道那幼蟲被她一拔出來就給它燒沒了那還不得被他當場弄死她。
葉南弦停止了手上撫摸,這女人實在太吵,隨即他挑起顧長安下巴的手改成了捏,用力捏在了她的上顎骨個下顎骨之間,讓她話無法說話。
他捏起了她巴掌的小臉眼神陰沉地盯著顧長安生硬地說道:
“那具屍體在那?”
沒在這女子的身體裏,那肯定是在北墨染身體裏孵化了,現在定還在他身體裏。
顧長安的小臉被捏得生疼,這時她身體突然可以活動了,想必是眼前的男人長時間未用簫聲催動毒蟲的原因。
顧長安眼神驟然變得淩厲,她迅速一把抓住葉南弦捏著她顎骨的手,一個漂亮的反擒拿,她鉗製住男人的左手整個人繞到了他身後,順勢去奪他右的長簫。
那知道這個男人的反應極快,長簫在手中一轉迅速向身後的顧長安喉嚨間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