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言心說是去接虎子,可是接到虎子後卻故意繞去了顧家的門口躲在人群之後聽著街坊鄰居的議論。
“你說這周夕這次是真救了這顧昭還是假的啊,別像上次那譚家妹子一樣是假的吧。”
“誰知道呢,我聽說啊,顧昭被抬回來的昏迷不醒,腦袋上還流了好多的血。”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我聽那一對上山救人的獵戶們說,去到山洞時隻有顧昭一個人昏迷不醒,可是他頭上啊有這女人衣裳撕下來的布條幫他包紮,這一看就是有人專門照顧過的。”
“是不是四天前周家女兒沒回來那天。”
“可不就是那天麼!那這會是真的孤男寡女共度一晚上,這顧家看來是賴不掉咯。”
這聽著街坊鄰居的議論,怎麼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四天前…那不就是她被困山裏的那一次麼?
周夕明明是在山裏找她的屍首一夜都不敢回去,而且聽他們形容的…頭上受了傷,女人的衣服用來包紮,她心下駭然,該不會是…
小侄子虎子也聽著津津有味,他拽了拽譚言心的衣角。
“姑姑…四天前你不也是在山上一晚上沒回家衣袖也破了還一身血呢。”
譚言心一聽趕緊捂住了虎子的嘴巴小聲警告著:“這件事不許說出去,聽到了麼!”
虎子不知道姑姑這是突然怎麼了,隻能瞪著大眼睛衝她可勁兒點著腦袋。
顧家大門內,二弟顧文小跑到大哥的房間說:“哥,上次在山上救你的那個姑娘找來了,說孤男寡女共度一晚讓你負責呢,你見不見?不見我就跟娘說,娘肯定有辦法打發掉的。”
顧文的臉色並不好看,顯然對這主動找上門的姑娘家不喜歡。
心想都是那個譚言心,也不知開了什麼頭,怎麼現在姑娘家都用這種法子來逼婚他大哥呢。
顧昭一聽,腦袋裏就一疼,可仍舊就捂著腦袋說什麼都要起身。
“見!快帶我去見她!”
“別急別急,我這就扶你去。”
客廳之內顧母僵硬著臉,卻還不得不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可與顧母的僵硬不同,那周大娘還有女兒周夕卻是笑的別提多甜了。
“我呀,從小就教育她這做人要善良要幫助別人,那天我們家小夕一整夜沒回家還擔心死我了,他爹還喊了好多人去找呢,聽到有人說看她白天進了山我們還嚇死了,隻是沒想到…好在沒什麼大礙,還無意之中救了你們家顧昭一命,這可真是緣分呐。”
周大娘也是知曉上次譚言心的失敗是因為沒有證據,她的言下之意是,他們家女兒在山裏呆了一夜的事情那可是有人證的,不信你們顧家去問問!
精明如顧母,怎麼會聽不懂周大娘的意思,她挑了挑眉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周夕。
周夕察覺到了顧母的審視反而越發坐挺了身子,今日這身可是她最好看的衣裳了。鵝黃色的裙衫繡著好看的花樣,特意化著精致的妝容,連頭上的釵子都是娘專門給她買的,想著怎麼也要把最好的一麵展示給顧家人看。
可是如今顧母看到她時的心思,卻與周夕所想的,完全不同。
顧母心歎,論長相身材,這周夕比譚言心還差了一大截,那譚言心好歹還能算的上村子裏這個年歲頂漂亮的姑娘了。可連譚言心她都看不上,怎麼可能看的上這個什麼周夕。
但顧母這些話自然隻能憋屈在心裏,她衝身旁的小女兒說道:“夏兒,還不給周大娘和周姑娘倒茶。”
周大娘接過顧夏倒的茶水笑的眼睛都眯了,又對著自己女兒說。
“小夕啊,這以後就是你小姑子了,以後進了顧家可收起點脾氣,在家侍奉公婆善待小姑子和小叔子知道了麼?”
周夕聽著這話心裏別提多高興了,可是如今的高興她不敢表露出來,隻能低垂著臉貌似恭敬的點著頭,“是,娘說的話我都會謹記的,我一定會待她好的。”
而顧夏年歲小,可沒有她娘那麼沉得住氣,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了。根本不給他們娘倆麵子,一杯茶水狠狠的“咚!”的一聲置在了周夕的麵前,濺的她精致的妝容都險些花了。
“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什麼小姑子小叔子,你也叫的太早了!”
周大娘一見顧夏這態度就指著她一副要罵人的模樣,誰料顧夏滿不在乎的回到娘的身邊揉著顧母的肩膀嬌聲說道:“娘,我說的沒錯吧。”
顧母看到剛才那一幕也是心裏痛快著,輕拍著女兒的手背裝作教訓的樣子。
“你說的是沒錯,可人是客,你也不知道輕點放茶,瞧你把周姑娘弄得衣裳都濕了。”
周夕本就愛慕顧昭多時,如今又了機會嫁進顧府,這點氣她還是願意受的,於是趕緊按下娘親的手嬌聲說道:“顧伯母沒事,一件衣服而已。”
顧母倪了周夕一眼,“周姑娘說救了我們家昭兒,可有證據啊?可別像譚家那樣,隻是來框我們的吧。”
那周大娘本還在氣那顧夏的態度,如今似乎就盼著顧母說這話呢。
“喲,瞧顧大娘說的這話,我們周夕哪是譚言心那種不知廉恥的人呐。”
說完臉上越發得意,扔過去一件帶血的破衣裳。
“你瞧這袖口的破損,是不是跟當初顧昭回家時頭上綁著的一樣。”
周大娘說的信誓旦旦,可周夕卻心裏打著鼓,眼神不似剛才的那般鎮定,明顯透著股心虛勁兒。
這顧母半信半疑的拿到手裏,還真的拿著衣服使勁的瞧,似乎非要瞧出點漏洞來才甘心。
可是瞧了半天,發現那兒子回家時包紮的布條竟真的跟這衣服完美匹配,一下子她的心都涼了。
“大哥來了!大哥來瞧周姑娘了!”
顧昭被顧文扶著,快步朝著這邊走來,大老遠就開始喊著:“媳婦!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