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自從扮上男裝之後，莫相思便化名為“莫聞”。她想著現在處在一個並不熟悉的社會，很多事自己不清楚也沒辦法理解，自然就得莫言莫聞，而莫言老先生已然取了這個名字，自己就化名為“莫聞”好了，簡潔而有深意。她幾乎為自己的小心思陶醉了，覺得自己的文學素養居然沒丟。

　　晉國公府之後，莫聞的大聲竟在京城之間傳開了，有的說一個俊秀的青年男子居然如此通曉婦科之病，不禁感到讚歎。可是更多人對此表示憤懣，男兒身卻幫他家夫人接生，這不簡直就是丟人現眼嗎?這些議論紛紛的東西，成了一些深閨婦人還有男丁的飯後閑談。

　　畢竟流言是止不住的，在很多豆蔻年華的小姐之間，莫相思想不到她被描述成了下凡而來的仙童，甚至有些小姐讓小婢去偷偷看看這“仙童”是如何模樣。“真想去看看那個莫聞醫師是何般模樣啊......”一位小姐道。

　　“沒事啊小姐，您若想去看，我們去就是了。”侍女說。

　　她可是堂堂的大小姐，怎能為了一個平民大夫屈尊，道:“那怎行，這樣我的架子何在，還顯得輕浮。”

　　“那這樣如何，奴婢去幫您看看，給您描述一下......”那侍女說。小姐這才應了。

　　而所謂“偷偷”，其實都是侍女想著法子找莫聞問診，都是沒病裝病的小把戲，雖說是幫自家小姐來看這“仙童”，自己也能靠近他，簡直是一舉兩得。對於二八年華的女子，有精通醫術、長相非凡、待人友善的標簽，“莫聞”的吸引力不用言說。

　　在知道莫相思救了晉國公少夫人之後，很多人家也都來請“莫聞”來幫忙接生，在他們看來難產情況下還能保母子平安，這大夫是真的很厲害，莫相思當然也是頂著壓力去盡力救治。得到救治的一家人本想著這莫聞大夫如何好，一聽那謠言又開始搖擺不定。

　　而且更奇怪的是，莫相思按師傅說的去采草藥的時候，竟然碰到好幾次乾家人，或是乾家的轎子迎麵走來，她也低頭默默走開；或是下人出門采購，她轉身換路而行。莫相思不知道是自己最太敏感了之前沒發現，還是上天對她不滿，她怕啥就給她來啥。

　　當然，更加可怕的是古代未解放的思想讓大部分人對莫相思都表示唾棄，甚至連累了醫館。老大夫一直以來聲譽都是滿譽京城的，這下卻被人們看不起，認為他們凡芳醫館不檢點，平時背地裏不知道都幹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種謠傳，一傳十，十傳百，大街小巷都開始質疑這間凡芳醫館，這也給了其他醫館很多機會，突如其來的好生意讓他們欣喜不已。“風寒啊？不要去凡芳啦，裏麵的醫生老黑心啦，把你騙了你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哩!”

　　“真的假的......我覺得那個老醫生挺好的呀!”

　　“嘿嘿，就是來騙你們怎麼單純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