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明寶珠因為常年營養不良身體瘦弱，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實際年齡已有十五，到了該及笄可以嫁人的年紀了。

沒等明寶珠回答，人群中有人突然昂聲道：“啊！我想起來了，你不是那日在回春堂施針救人的小大夫！”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

“對對！可不就是她！”

“難怪醫術這麼高超！”

這麼一吆喝，好多人都跟著附和，當日那幾名大漢可是用一張門板抬著人進了回春堂，吸引了不少人看熱鬧，將事情經過都看了個全。

隻不過時間有些久，一時沒想起來，經人這麼一提醒，都紛紛表示確有其事。

因為回春堂的劉掌櫃為保名聲，當機立斷讓人砸了招牌。

這事兒當時鬧得不小，趕來的大夫也略有耳聞，就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按照明寶珠所報藥方回去抓藥了。

“誒小大夫！你是在哪家醫館坐堂，回頭看病我去找你！”

突然有人發問，緊接著好多人也附和，誇讚明寶珠醫術高超，都說以後要專門找她瞧病。

“多謝各位，我不是大夫，也並未在哪家醫館坐堂，病人需要休養，還是先都散了吧。”明寶珠衝著莫名其妙激動起來的大夥兒說道。

她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記得當日之事，不過也好，早晚她是要開醫館的，這兩件事兒也算提前為自己做了宣傳。

“小大夫說得對，命好不容易救回來了，我們就別影響他們了。”有明事理的人幫忙說道。

一下子人群散盡，店裏的空氣才流通起來。

“今日當真是多謝姑娘了，不然我怕是要去見閻王爺了。”

休養生息了一會兒，掌櫃的已經徹底沒事，口裏已經念念叨叨了無數便感謝的話語。

“掌櫃的客氣了，我擅自做主讓大夫給您開了一副調養的藥，應該稍後就能送來，您的病要注意別太操勞，也不能大動肝火。”

明寶珠推辭說舉手之勞。

“多謝，我以後一定注意，也沒有什麼能感謝的，客官相中的這匹布就當做報答，還望收下。”

剛剛已經在閻王殿走了一遭，掌櫃哪能對明寶珠的囑咐不上心，開藥什麼的更是小事兒，即便她沒開，那也得和她求上一副藥方呢。

心裏感激不盡，又不知如何報答。

想了想，自己是開布坊的，一匹布還送得起的。

明寶珠順著掌櫃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沒想到他所說的布匹，就是李懷玉相中那個。

“這太過貴重，我不能收。”明寶珠實事求是，就算是這次治療的診金估計都買不起那匹布的三分之一。

“您就收下吧！”

比起性命，一匹布又算得了什麼。

在掌櫃的再三勸說下，加之李懷玉的厚顏無恥，直接越過她答應收下，不得已，明寶珠隻能點頭。

成衣製好還需幾天，明寶珠與掌櫃約定過幾日再來取。

經過之前菜館的鬧騰，明寶玉死活不願意在鎮子上吃飯。

明寶珠想了想也沒有強行勸說。

既然這樣，便去糧食鋪子將所需的日常用品備齊就離開。

“豆腐！軟糯香甜的豆腐！”

耳邊傳來一聲叫賣吆喝，吸引了明寶珠注意。

倒是很久沒吃過豆腐了，不如順便買一塊回去，豆腐百搭，做些什麼都好。

這樣想著，明寶珠徑直朝著聲音處走去，其餘兩人自然跟著。

“老板，來塊豆腐！來兩塊吧！”

站在攤子近前，濃濃的豆腐香讓人食指大動。

本來打算要一塊的，可看著嫩且彈軟的豆腐時，明寶珠突然改了主意。

回去要做個家常豆腐，剩下的炸成丸子或者製成豆幹都是不錯的。

“好，客觀稍等！”

聲音清亮，明寶珠不由抬頭看去，秀眉挺鼻，小家碧玉，在這個鎮子上該算得上是美人。

“好了，客官，您的......”少女熟練的切好豆腐，正要遞給明寶珠的時候愣住了。

“老板？老板！”明寶珠叫了一聲沒有反應，隻得伸出手在少女眼前晃了晃，才將人注意力轉回。

這時，明寶珠偏頭看向剛剛少女看的位置，發現李懷玉正站在那裏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倒是有幾分模樣，吸引個小姑娘也算正常。

心裏做了評斷，明寶珠便不再留意。

李懷玉則是不時看向明寶珠的方向，眼神深邃。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救人，方法奇特新穎，從未見過。

原以為她上山采藥隻是略通藥理，畢竟她家裏沒有什麼醫術典籍，從明寶玉口中也得知其祖上都是普通農民。

可剛剛明寶珠的做法，著實讓李懷玉刮目相看，他開始重新審視這個不起眼的小姑娘了。

攤位前，李芸看著眼前豐神俊朗的少年直了眼，這人她剛剛見過。

方才她正在賣豆腐，聽見街對麵有人驚呼。

片刻之間，一個店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出於好奇便給娘交代了一下，放下攤子趕過去湊熱鬧。

到了現場其他都沒留意，所有的目光就被店內蹲在地上的少年吸引。

他長得可真俊，比這個鎮子上的所有人都俊，可惜自己沒讀過書，不能用更華麗的辭藻描繪。

等李芸回過神來才知道，原來是布坊掌櫃暈倒，有人正在施救。

等她分心看過去，施救已經完成，一個看起來比她還小的女孩正在和大夫說話，言辭間都是她沒聽過的藥材名，很是厲害。

而後娘親的叫喊聲就傳來了，她才想起還有攤子要看，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個眉眼深邃的少年後，才轉身跑回去。

此刻，在她眼前的人，不就是剛剛看到如天神般的男人嗎！

“老板，這是？”手裏的豆腐多了一塊，明寶珠疑問道。

這是怎麼做生意的，馬馬虎虎，可不是要虧錢？

“我認得您，街對麵尚錦布坊救人的姑娘，送您一塊兒，覺得好吃以後常來啊！”少女笑容明媚，臉頰帶了些許紅暈，眼神飄忽，不時瞟向旁邊位置。

“那就多謝了。”

明寶珠了然一笑，欣然收下，隻是這恐怕不是看在她救人的麵子上了啊。

等三人離開，李芸還一直望著其中一人的背影出神，好俊俏的公子啊，以後要是時常能見到他就好了。

“小芸，愣什麼神，有什麼要買豆腐沒看到嗎！”一個婦人在她身後大喊。

“知道了，娘！”

李芸吐了吐舌頭，繼續做生意。

多送豆腐的事情還好娘沒看見，不然可得挨罵了。

離開豆腐攤不遠處，就是一家糧食鋪子，明寶珠買了兩份米麵還要了些調味料。

一起輕便的東西都裝進背簍，明寶珠拎著一袋麵粉，明寶玉拿著一袋米。

兩人瘦弱，再多當真拿不了。

其餘的東西就落到了李懷玉頭上。

“還真沒看出來，你力氣還挺大嘛。”明寶珠看著左右手各是一袋米麵的李懷玉，感歎了一句。

聞言，李懷玉突然湊近明寶珠，語氣輕佻曖昧的說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想不想詳細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