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的痛苦我的快樂

秦淮茹倚在床上，看著有些窘迫的長子，也好奇的發問：“對啊！你何叔跟你說什麼了？”

“何叔就說，他今兒提的都是些辣菜，怕不合我們口味。問您懷著孩子能不能吃得了辣？”

棒梗據實回答，他現在在母親麵前，是任何事都不敢有所隱瞞的：“何叔還讓我和你帶句話......”

“他問，今晚咱家不蒸窩頭，就放籠空屜上去蒸成不成？這話真是這麼說的，我也沒弄明白什麼意思。”

“媽！咱家今天不蒸窩頭，那晚上吃什麼呀？”

小當也隨之噘起嘴，咕噥道，“辣菜我可沒法吃，要還能吃中午一爺爺的雜醬麵那也成。”

她抬起小腦袋，就見自己奶奶在直眨眼，看上去有點呆，轉頭再看媽媽，她發現，也是臉色不太好看了。

“棒、棒梗！你實話告訴奶奶，那傻柱真是這麼說的？”

聽著奶奶的聲音在發顫，棒梗也知道，何雨柱那話裏頭，肯定是有另一層含義的。

“是、是啊！怎麼了？奶奶。”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賈張氏立刻就頓足捶胸，哭嚎起來：“什麼怎麼了？笨娃兒。你是讓那傻柱開涮了呀......”

“放著空屜上去蒸，還能蒸什麼？隻能白蒸氣唄！那傻柱分明是在逼問你媽，咱們賈家不蒸窩頭爭口氣，行不行？”

“別整天總躲家裏，想著大家夥的接濟，不幹正事！”

“啊？不可能吧。”

對於奶奶這番話，小當是第一個不願意相信，“何叔人可好了，比一爺爺還要好。怎麼可能變著法兒罵我媽呢？”

秦淮茹也低聲喃喃道：“對啊！傻柱根本不是這樣的人，他雖然嘴巴貧了點，但從不會欺負弱小的。這裏麵肯定有什麼誤會？”

“哎呀！傻柱，這哪是在罵你呐。他這就是在怪我老婆子整天不幹人事！打成這小子曉事起，我就總覺著他看我不順眼。”

奶奶咋咋呼呼的話，棒梗聽著就心煩，他轉身就要拉開門：“傻柱怎麼能這樣？我找他理論去。”

“站住！”秦淮茹喝住了長子，臉色臊紅。

“你怎麼去理論？咱們本來就吃人的嘴短。你一個半大孩子，不嫌丟人，你媽還要臉呢！”

“媽！我看這事也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前些天就和您說過，咱們家也還有點餘錢，得趕緊去打些玉米麵存著，也買點菜。您偏不聽......”

賈張氏別的本事不行，頂嘴有一套：“哦！這能怪我嘍。我這不是怕你肚子裏，我賈家的小祖宗有個閃失嘛？”

這話叫秦淮茹還能怎麼回，她也隻能歎息了聲，露齒苦笑。

“對了！”秦淮茹反應過來問，“剛是讓你出去打聽打聽，前院在吵吵嚷嚷些什麼？情況究竟怎麼樣了......”

棒梗這才恍然道：“哦！這事說來還是和傻柱有關。”

“他是你何叔！”

“他罵你和奶奶，我憑什麼還叫他叔？”

棒梗恨恨地回嘴。

賈張氏也仰起頭，給孫子鼓氣：“就是就是！他傻柱都沒個長輩樣，咱憑什麼還慣著他？”

我看是你在慣著自個和孩子們......

秦淮茹真覺得心累，擺了擺手，她打算下床走走：“哎！不說這個，不說這個。先說說前院的事？”

賈張氏這會見狀，倒是挺緊張地上前攙扶秦淮茹。

“前院的事啊！媽。我聽著好像是傻柱他爸，姓何的那老東西在和三大爺鬧。起因可能也是三大爺惦記著傻柱帶回來那些菜......”

棒梗頓了頓，看看奶奶和母親的反應，才又說：“哦！我還聽見，姓何的老東西好像說。傻柱差不多要結婚了，要大家以後不準喊他這名兒！”

“傻柱要結婚了？他這已經二十四歲了，也確實應該結婚了。可是他傻不拉嘰的，能有哪個姑娘能看上她啊？”

賈張氏感到非常詫異，還不忘埋汰幾句。

秦淮茹沒有說話，內心卻跟明鏡似的敞亮，她知道，傻柱要結婚絕對是有影兒的事了。

所以，傻柱才不會再主動給棒梗飯盒。

主要就是怕讓未過門的媳婦知道自己真傻，是個經常接濟寡婦的爛好人。

而且，秦淮茹猜測，這背後多半還有何大清在支使。

不然的話，以傻柱的為人，不可能反應這麼快、做得這麼絕......

把他和我婆婆都給罵了！

何大清什麼人？

院裏頭誰不清楚。

秦淮茹心思活泛起來。

一心想著續弦的老不羞！

他除了自覺還能犁得動田之外，最主要是看兒子傻柱太實誠。

不僅把聾老太太當了奶奶供著，最近還天天給他們家送吃喝的。

何大清怕傻柱把自個兒家底送光了，緊握著家裏經濟來源，還想讓續弦的婆姨再給他生一兒半女的，好重新調教。

“不行！你何大清要找誰續弦我不管。但好難得才在東旭死後，發現你兒子是張可以長期供養我家的飯票，我不可能讓他這麼不明不白的就結婚了......”

秦淮茹在心裏這樣盤算著，眼神漸漸堅定起來：“怎麼也要打聽出來，傻柱的對象是誰？兩人到底合適不？”

“如果不合適。一定要勸勸傻柱，別勉強在一起！否則，以後說不定就像一大爺一大媽那樣，一輩子蹦不出個崽子來。”

她掙開賈張氏的攙扶，示意自己能行，就邁步往外走。

“棒梗、小當！你們擱家待著，別出去亂晃。我看看前院的事平歇了沒有？”

母親出門了，棒梗和小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白母親為什麼這麼關心前院的事。

賈張氏和秦淮茹生活了近十年，也算過來人，哪能不清楚自己媳婦心中的小九九。

她笑嘻嘻道：“我的乖孫們。你們就在家好好等著吧！今晚我準保你們也有口好吃的......”

“傻柱那一網兜菜，肯定保不住了。他那傻勁兒，要往外送的東西，姓何那老家夥也沒法阻止！”

小當也跟著笑了，可隨即，她又不太開心的嘟起嘴：“但是，奶奶！何叔說那些都是辣菜......”

“肯定是留給何爺爺下酒的。我要吃不下，怎麼辦？拿過來不都浪費了呀！”

“哎呦喂！我的傻妮兒，都會關心外人了。就傻柱那張貧嘴，迸出的字就隻能信一半......”

聽小當在為傻柱說話，賈張氏可老大不樂意了：“你們要全信呐？那便是比傻柱還傻！”

“就算是辣菜吧。咱們吃剩倒掉了，也不能便宜姓何那老東西！竟敢教傻柱來罵我們家？我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