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誇張的將眉頭擰成三道彎:“二叔,你這是什麼反應啊。我相貌堂堂,風度翩翩,馨兒姐姐貌美如花,天香國色,你看見我們倆怎麼一副見到鬼的樣子。你這樣的態度,讓我有點不高興啊。”
沈澤雙臂抱胸,故作嚴肅狀:“神仙一生氣,後果很嚴重哦!”
“沒,沒有,我就是一時太吃驚了,神仙小爺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嗯,蓬蓽生輝,裏麵請......”李二磊連忙站起身來,畢恭畢敬的請沈澤和李馨兒進了院子。
“呦,沒看出來,你讀過書啊,還會用成語呢,那人性咋還那麼次呢。”沈澤一邊揶揄著,一邊打量起李二磊的住處。
“你這裏環境很不錯嘛,比馨兒姐姐那裏好多了。”
李二磊唯唯諾諾地跟在後麵,既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
進到屋內,給沈澤和李馨兒端上了茶,李二磊總算喘過了這口氣,不再戰戰兢兢的,看著沈澤的眼色,討好的問道:“不知神仙小爺找我有什麼吩咐。”
“你侄子李雪鬆得了白血病,你知道吧。我既然認了馨兒姐姐當我的備選老婆,那她弟弟我就不能見死不救,昨天我已經開始為他運功治療了,但是還需要一些藥材給他補補身體。”說著,沈澤抬頭撇了一眼李二磊,“你作為長輩沒點什麼表示嗎?”
“啊,應當表示,必須表示。”李二磊聞言從兜裏掏出一遝錢,捋巴捋巴放在茶幾上,“這裏兩千塊錢是我的一點心意,請神仙小爺收下吧。”
沈澤看也沒看那遝錢,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蹾,哢嚓,桌子碎了:“我一大早就和馨兒姐姐來這拜訪二叔,兩千塊錢,你覺得合適嗎?”
“不合適,不合適,那您看多少錢......”
“10億、8億不嫌多,3、5千萬不嫌少。”
李二磊一聽,立時身上一軟,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來:“神仙小爺,打死我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啊。”
沈澤笑嘻嘻的攙起李二磊:“你好歹也是個長輩,膝蓋怎麼那麼軟呢。不是跟你要,算我借的。”
李二磊哭喪著臉:“我真沒那麼多錢。”
“那你有多少啊。”
李二磊顫顫巍巍的舉起一根手指,剛想說話,沈澤立馬搶過話頭:“100萬也行吧,先對付用吧。”
李二磊連忙搖頭:“不是100萬,是10萬,我就這麼多錢了。”
沈澤環視四周,摩挲著下巴:“不能夠吧,你看你住這麼大的房子,100萬都拿不出來?”
不等李二磊回答,沈澤俯身盯著他的眼睛,一臉神秘的問道:“你知道治好白血病是什麼功力嗎?”
“神仙轉世,仙,仙家功法?”李二磊不明所以的恭維著。
“對嘍,你也知道是仙家功法,我既然能治病,也就能讓人得病。其實我要是讓你得了白血病,再讓你出錢找我治病,錢也照樣能到手,就是太麻煩了,還是我直接找你借錢省事點,你說呢?”
李二磊又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著沈澤的大腿不撒手:“神仙小爺,我借,必須借......”
“不勉強吧?”
“不勉強。”
沈澤燦爛一笑:“你放心,半個月一定會還給你的,付你利息哦!”
“......”李二磊默默無語兩眼淚。
李家門口,李二磊臉上硬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送沈澤、李馨兒出門:“您慢走,慢走......”
看著一臉笑容跟李二磊揮手告別的沈澤,李馨兒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他遇見你也算是倒了黴了。”
沈澤嬉皮笑臉的湊上來,得意洋洋的說:“馨兒姐姐,我可不是惡人,我這是小懲大誡,此乃小人之福也,他還應當感謝我呢。走吧,咱們趕快去買藥吧!”
沈澤和李馨兒來到一家頗具規模的中醫藥鋪,名字叫聞世堂,典型的中式仿古裝修古色古香,店裏到處都是一排排由無數個小抽屜組成的櫃子,上麵寫滿了各種藥材的名稱。
“二位是瞧病,還是抓藥?”一個二十多歲,相貌和善的小姑娘上前問道。
李馨兒連忙搭話:“我們買藥。”
“有方子嗎?”
沈澤淡淡一笑:“方子我當然有了,但是我得先看看你這兒藥行不行啊。”
小姑娘還是保持著和善的笑容:“小先生說笑了,我們聞世堂百年老字號,向來都是選料上乘,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沈澤微笑的搖了搖頭:“我不擔心你們以次充好,我擔心你們水平不行,看藥不準,耽誤我功夫。”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年輕人口氣倒是不小,我們聞世堂創號至今已經三百餘年,分店遍布全國各地,是中藥行業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難道我們聞世堂的人,識藥辨藥水平還會不如你個小娃娃不成。”
小姑娘給沈澤介紹著:“這是我們青州聞世堂的首席坐堂大夫,蔣良朋先生。”
蔣良朋年約六十歲上下,下巴上留著一綹山羊胡,身材精瘦,精神矍鑠,此時正坐在不遠處端著個精致的茶碗品茶。
“嗬嗬,那可說不準啊。”
沈澤看了一眼蔣良朋,轉頭跟小姑娘繼續說道:“我這方子主藥是人參,把你們這兒的野生人參挑好的拿出來,我看看。”
“不知您要什麼年份的,野生人參年份不同價格相差許多。”
“五十年以上的野生人參都拿出來吧,像我這樣的高手當然是看藥效選藥了,像你們這種外行人才會隻根據年份定價。”
蔣良朋大手一揮:“按他說的辦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黃口小兒是不是胡吹大氣。”
十幾株各式人參在櫃台上一字排開,其中當屬盛於紅木錦盒之中的兩株最為顯眼。
蔣良朋得意的說:“這兩株百年長白山野生人參是我們青州聞世堂鎮店之寶,今天我心情好,拿出來給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娃娃開開眼。”
“別碰!”蔣良朋一臉鄙視的喝住想要上手的沈澤,“這一株價值好幾百萬呐,你也敢用手瞎碰?碰壞算誰的。”
沈澤嗤笑一聲:“所以說你們不行嘛,連個年代都判斷不準。”
“你懂什麼,這人參的蘆、艼、體、須、珍珠點......”
沈澤毫不客氣的打斷蔣良朋的話:“行了,你也就知道這點東西。這人參也就80多年,它是跟你一樣,生活環境艱難,長得老而已。”
撲哧一聲,李馨兒和藥鋪小姑娘忍不住笑出了聲。
蔣良朋大怒:“你個小兔崽子,在這想方設法的編排我是不是?”
“切,我可沒那個閑功夫,我要是能證明它不到一百年呢?”
蔣良朋端起茶杯,呷下一口茶:“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這是聞世堂多位掌眼共同決斷的。你要真能證明你是對的,這株人參我白送給你。如若不能,你小子麻煩大了,隨意詆毀我們聞世堂的聲譽,哼......”
“這可是你說的。”沈澤邊說邊笑著跟李馨兒解釋,“這老頭是根據人參的外部品相推測的,不過他眼光不夠準確。跟判斷一個人的年齡類似,不能光憑外表,要想確定人參的準確年數,跟驗人的骨齡一樣,得從裏麵看。”
說話間,沈澤拿起那根百年野生人參哢嚓一口,咬下一大截,露出裏麵淡黃白色的參肉。
啪!
蔣良朋手裏精致的景德鎮粉彩描金茶碗掉落在地,摔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