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抓賊啊!”
鐘毓清剛推開門進去房中,便看見打開的衣櫃,首飾盒都被翻了個遍,平日裏也沒人會到她房裏來。
就算是大夫人和鐘婉靈,恐怕也不敢將房間翻亂成這個樣子,畢竟同一個屋簷下總不能這麼明著來。
丫鬟一聽見動靜就從屋外趕來,頭發都亂了幾根,慌忙的喊道:“小姐!小姐,出什麼事了?”
鐘毓清現下鎮定了些,雖說不在乎衣服首飾,可賊在家中總是危險的,“出賊了!快讓侍衛抓賊啊!”
小丫鬟四處打量了一番,一臉心虛的說道。
“是,是奴婢的錯,忘了恢複原樣,今日是表小姐來過了,您的表妹,鐘小綰。”
小丫鬟特意將表小姐的名字放在後麵,以此來提醒鐘毓清。
這位表小姐是親戚中沒落的一位,不過也是因為有這麼個好親戚,隔三差五的像是逛鋪子似的來小姐房中翻箱倒櫃的。
讓眾人礙著親戚的身份,不好發作。
“表妹?”
鐘毓清思索片刻,從賊人那兒緩了過來,便讓丫鬟將房間收拾妥當。
晌午,大堂中圍滿了人,丫鬟一個個的都忙不迭的上菜,熱鬧的很,隻是鐘毓清不想看見的人也在其中。
“鐘婉靈怎麼也在這兒?”
鐘毓清看著身邊的丫鬟,不由得蹙了蹙眉。
丫鬟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開口道:“大夫人為靈兒小姐求情,主君也被磨的沒了法子,隻得解了禁足。”
鐘毓清這才慢悠悠的朝著飯桌上自己的位置走去,今天表叔一家來用飯,總歸是要好好招待的,她即便是再不待見鐘婉靈,也不能失了體麵。
“清兒來了?剛才還在說呢,你給你表妹的幾件衣服,真是好看。”
大夫人一臉慈眉善目的,可也隻有鐘毓清知道她肚子裏賣的是什麼葫蘆。
一旁的鐘振山聽了也開口應和道:“不錯,姐妹之間合該是這樣。”
隻是換做平時,鐘毓清這個時候恐怕早就恃寵而驕的大鬧起來了,他也該震一震。
“不問自取便是偷。”
一句話讓原本熱鬧的飯桌上靜了下來,鐘小綰也自然背脊一涼,她哪裏想到今日的鐘毓清會說出這番話來。
“你!說的什麼混賬話!”
鐘振山震怒,將巴掌拍在桌上,酒水撒了一地像是要將桌子給拍碎。
“嘶......爹爹,我好癢啊。”
一旁的表妹沒了之前的羞憤,手指不斷撓著身體各處,不合時宜的話突兀出來,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表叔看著自家女兒如此,連忙上前查看:“這是怎麼了?怎麼臉上這樣的紅?”
原本白皙的皮膚上起了一個一個的紅點點。
“快,快讓大夫來看看!”
鐘振山看著鐘小綰如此,也心急了,怎麼一頓飯還能整出這麼多的是非。
“爹爹,我不會,我不會要毀容了吧?”
鐘小綰帶著哭腔,在一桌子菜的麵前,所有人都沒胃口。
“放心,不會有事的,爹爹不會讓你有事的。”
表叔自然是心疼自己家女兒的了,看著從小嬌滴滴的女兒,花骨朵一般的養到這麼大可不希望有半點殘缺。
“清兒,你說你這是做什麼?就因為綰兒拿了你幾件衣服你就如此下藥害她?也未免姐妹情薄!”
一旁大夫人十分篤定的話讓鐘振山十分難堪,隻是這份難堪來自於鐘毓清做的好事!
看著鐘毓清的鐘振山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你!這是你幹的?你就如此歹毒?”
一旁表叔和鐘小綰的目光都轉向了鐘毓清,鐘小綰更是露出了凶狠的樣子,似乎要和鐘毓清拚個你死我活一般。
“爹爹,我有愚蠢到這個地步嗎?在自家飯桌上下菜?再者說妹妹哪次來沒拿過我的衣服首飾,我為何偏偏這次起了歹毒之心?”
鐘毓清倒是不緊不慢的,看著眼前的大夫人眯了眯眼,似乎正等著她的下一句。
大夫人看著她淡定神閑的樣子,自個卻慌亂了起來。
“你肯定是多年的怨氣積攢在這一時!所以才對表妹下了毒手。”
鐘婉靈原本打算在一旁上看熱鬧一般,可見鐘毓清的幾句話似乎就要將局麵扭轉過來,便沒了看熱鬧的心思。
鐘毓清不禁有些失笑,看她的態度變了變:“表妹這些年恐怕也沒少從你房裏拿東西,這麼說來,你也有嫌疑咯?”
鐘毓清此話一出,鐘振山也轉頭看了看鐘婉靈,似乎是真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又氣又急的鐘婉靈被她說的下不來台,臉色又紅又白的。
表叔見氣氛不對,立馬開口道:“表兄,別審孩子了,綰兒恐怕是吃錯了什麼,也未必是下藥,莫要錯怪了。”
表叔恐怕還是要靠著鐘振山的,今日來這一趟便惹出這許多是非,恐怕今後再來也是不便。
“大夫應該在路上了,吃些平日裏的菜,應當沒什麼不對。”
新添的幾道菜也是為了來客準備的,哪裏能想到出了問題,隻好這樣客氣幾句。
氣氛又回到了剛開始的樣子,隻有鐘小綰一人還在不停的抓耳撓腮,可一旁的父親鎮著,她也不好現在發作。
見飯桌沒人說話,一旁的鐘婉靈按耐不住的開口:“父親,女兒近日要外出,參加百花宴,先請示爹爹一番。”
這句話恐怕也隻有鐘毓清知道她是說給自己聽的,也沒半點裝的,臉上頗為不屑。
“你跟你娘請示就好,內宅這些事,她還能做主。”
鐘振山說完鐘婉靈的臉上更顯得意之色。
一旁的鐘毓清也忍不住笑了笑,淡淡的開口:“你這幅樣子也不怕嚇著人家。”
上次並蒂草的事雖然已經告一段落,可那原本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直到現在,她的臉還沒有完全好起來,那流膿的瘡雖說已經好多了,可看著也是瘮人的很。
“你!”
鐘婉靈剛想拿鐘毓清的身材說是非,卻被一旁的鐘振山給打斷。
“閉嘴,還有完沒完!家裏的臉麵都給你們丟盡了!”
平日裏她們這麼鬧也就罷了,今日有客人在,怎還會任由他們如此放肆。
這要是傳出去,家中姐妹不和,女兒刁蠻跋扈的,外界的男子有哪個敢上門提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