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岩魅洞的洞主,是不是有雙重人格,我怎麼感覺他變來變去的呢?”
安然在房間裏踱步,回憶著這幾日與洞主的相處。
“認識我,還把我帶回來。把我帶回來之後,又不管我。一直晾著就算了,與花岩切磋還出來救我,怎麼感覺奇奇怪怪的?”
安然搖搖頭:“花櫻國的男子還真是,非現代人能理解。”
岩魅洞主房內,一男人快速踱步進來:“公子,大殿下都找您好幾天了,您看......”
男人緊張的看著洞主,見洞主不說話,又接著往下說:“這幾日大殿下許是太閑了,天天去府中找您,青雲也是以各種理由幫您推脫,但大殿下每每都要在門口,守上一個時辰才肯離去。”
“剛才大殿下又來找您了,你沒回來,青雲也隻好推脫,大殿下很是生氣。說明天一定要見到你,若您還是不見他,便闖進去。”
[夜思居]
“把顧思夜叫出來,本殿下在要見他。”
身體渾圓的安傲雪雙手掐腰,視線停在別處,高傲地向青雲吩咐。
青雲麵露愁色很苦惱,也不知去最近吹什麼風,這幾日安傲雪竟天天都來找自家主子。如果顧思夜人在府中,這事自然輪不到青雲去煩悶,關鍵就是公子人不在府上,而大殿下又天天來找他。
幾次三番,青雲把能用的理由都用了,而安傲雪始終不買賬,每天都在門口磨蹭一個時辰才肯走。
就這樣,安傲雪還戀戀不舍的扒著門縫,左看看,右看看,確認公子不在才肯離去。
最後一次也就是今天,又沒見到自家公子,讓安傲雪失去耐性,臨走時留了句話:“都已經三天了,顧思夜是真的沒回來,還是做什麼去了?櫻皇最寵誰,相信你家公子心裏有數,他若總是這樣躲著我,那就修怪本殿下不客氣了。隨便一個罪名,就足以讓他身敗名裂,別忘了花櫻國可是女子為尊,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說什麼,母妃就會信什麼。”
“若真不想你家公子有個好歹,就讓他識時務為俊傑,到我府上一夜春宵。”
說著安傲雪,向青雲拋了個媚眼,身體渾圓的她,臉上堆滿贅肉,這一拋媚眼,倒是多了幾分滑稽之感。
青雲和後麵的侍衛不敢吱聲,目送安傲雪離去。見安傲雪走遠,青雲這邊可不淡定了。
“慘了慘了,這大殿下要是怪罪下來,那公子這邊豈不是要露餡了。”
空氣極其的安靜,青雲低著頭像洞主講述了,這幾日安傲雪來找他的經曆,洞主不動聲色,雙目微微眯,露出不屑一顧的神色。
“我當是什麼事,這種小事也值得你慌張成這樣?”
“公子雖然大殿下,猜不到你與岩魅洞的關係,但若是在櫻皇麵前鬧上一鬧,咱們也會委屈的。”
洞主衣袖一甩,有些生氣地說道:“你知道的青雲,我從小到大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
“仗勢欺人,女尊男卑。”
後麵幾個字,洞主說的很慢,言語間咬牙切齒。
“在花櫻國沒有女人的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但卻因為女子可以延續生命,偏要比男子高出一截。讓男子不能學習,更沒有資格和妻主平起平坐。”
洞主的視線眺望遠方,幾分憂愁之色盡顯而出。
“可是我們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我們無力去改變,因為我們連生存都要依靠女人。”
青雲的目光變得閃爍起來,身為花櫻國的男子,其中的苦他又怎能不知。
“不,我們可以改變。隻要做他們不讓男子做的事情就好了。”
聽完洞主的話,青雲眼前一亮,恭敬地跪在地上:“公子有如此謀略,青雲著實佩服。這輩子青雲能夠長伴公子左右,是青雲的幸運。”
洞主擺手,剛才還浮現在眼中的憂愁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殺伐狠絕。
“過兩日我便會回去,安傲雪想怎麼鬧都隨她。你無需為我辯護,在這個女子為尊的國家,無論她說什麼都是對的。隻可惜她對不了多久,因為我連利用都不想利用她了。”
洞主眼睛一眯,眼神中那一絲狠絕清晰可見:“真想回去,就殺了她。”
青雲也不多留,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在外等候的花岩,看見青雲離去的身影,便走了進去。
“我說我現在就想殺了她,你會攔我嗎?”
空氣中可以聽到牙齒‘咯吱’‘咯吱’的聲音。
“洞主不會現在就殺了她的。”
洞主一笑,冷冷地問道:“為什麼?”
“還需要安傲雪,輔佐洞主完成大計。”
“如果我說我可以讓安然幫我,你信嗎?”
花岩抬頭對上洞主變幻莫測的雙眸,心裏有些沒底,隻見洞主此時已經坐在椅子上,悠閑的替自己倒著茶水。
“花岩不敢,花岩願竭盡全力幫洞主完成大業。”
洞主把倒好的茶水放到唇邊,輕輕吹了幾下:“說來說去,隻會說這幾句話。在女子為尊的地方,你都不硬氣,那麼等反過來,你又是何境遇?”
“我......”
雖然洞主小飲清茶,但嘴裏依舊說出非常刺耳的話。花岩被問懵,一時竟想不到應對的話。
“罷了,罷了,這幾日別讓我看見你,我的氣就消了。”
“洞主......”
見洞主不想看見自己,花岩很著急。開口想為自己辯解什麼卻見洞主不耐煩的神色。
“下去!”
“是。”
花岩不敢反抗,隻好領命。
‘當當當’‘當當當’
房門被敲響,洞主眉頭緊皺心情很不好,每次看見安傲雪,在他麵前猖狂,心裏總是很不好受。
“滾!”
這次他也沒客氣,若在他的地盤都不能自己說的算,那他這個洞主當的屬實沒意思。
在門外敲門的人,不是安然還能有誰?安然在房間裏左想右想,就是摸不透洞主對她的心思。
“這人也太難猜了,要殺要剮就不能給個明白話?”
“還是說他想放長線釣大魚?”
安然把手擋在自己胸前,想了想:“可有什麼能讓他圖的東西呢?”
安然搖搖頭:“這還真不好說,人心還真是很難猜。”
想來想去,安然還是想不通,她這邊需要做一個和現代一樣的床,也需要洞主的幫助。
於是安然決定化被動為主動,人已經走在去洞主房間的路上了:“想那麼多都是白想,何況很多事情根本找不到頭在哪裏。還不如我側麵問問他。”
安然覺得自己想了個好主意,邊走邊笑嘻嘻。
可來到洞主那就變了味,見洞主的房門是關著的,安然很有禮貌地敲敲門。
可哪知卻從屋內傳來暴怒的聲音:“滾?”
安然原地重複了一遍,隨後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這難道是叫我滾?”
“我就是這男人陰晴不定吧!一會對我笑,一會叫我滾。”
安然回想這幾天洞主對她陰晴不定的樣子,也賭氣地向外走。
“切,天大地大,沒有你我照樣活。看在認識你的麵子上,我才決定投靠一下。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在這扯了,你就一個人在房間裏生悶氣吧。”
房間內的洞主因為生氣,胸口劇烈起伏著。見屋外的人,許久沒動靜洞主反應過來:“壞了。”
安然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來到了洞門口。正如安然一樣,大家也不知安然與洞主是什麼關係,隻知道安然是岩魅洞的坐上賓,要好生對待。見安然要一個人‘出洞’也沒一人敢上去阻止。
其中花岩也看見安然路過,很明顯安然在往洞門口的方向走。
眼看著自己離大門越來越近,安然開始糾結起來:“我這出去以後還能找誰呢?江湖險惡,還真是看不懂。”
“想想還是覺得皇宮更安全些,反正我也就用些銀兩,造一個和家裏一模一樣的床。等床造出來了,我也就不用再回到這裏,也不用當花櫻國三殿下了。”
安然點點頭,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甚是合理。便自顧自的笑起來,而這個笑容恰好被趕來的洞主發現,輕功一躍,迎麵飛到安然身邊。
“你要走了,怎麼不和我打聲招呼?”
看著洞主緊張的樣子,安然有些不解,一絲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掛在嘴邊。
“經過多日的相處,我們好像也沒有很熟的樣子,既然如此,我也想通了,哪裏不是家,討擾洞主幾日,給您添麻煩了。我走了,你就不麻煩了,也不生氣了。”
不知是不是有意而為之,安然把後麵生氣二字,咬重了些。
洞主笑起來,被安然的離去原因逗樂。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離開的?”
安然點頭。
洞主的語氣軟了下來,向安然解釋起剛才的情況:“我剛才確實有生氣,卻不是在生你的氣。”
安然擺擺手:“不重要了,反正我們也不熟,我走了你也省心了。”
洞主聽完安然的回答,有些尷尬,因為在不久,他剛剛決定了一件事,但這件事因為安然的離開,要泡湯了。
安然走後,洞主依舊一個人在房間裏生悶氣。拳頭用力砸在桌子上,桌子發出了劇烈的聲響,洞主的手也沾上了血跡,但這依然不能填補洞主心中的怒氣。
於是洞主便把整個桌子都掀了‘咣當’一聲上好了茶具,碎的稀碎稀碎。
強勁的內力從食指發出去,上好的花瓶古玩也是碎一地。
房間裏這些有的沒的,可有可無的古玩珍寶摔一摔,洞主的心稍微平複了些。突然想起,門外的敲門聲。
岩魅洞的下屬,都是相當會看他臉色,在他發火的時候,不說躲得遠遠的,也不敢堂而皇之的敲門,所以剛才來敲門的人隻能是一個人。
想到這洞主有些後悔,自己凶了安然,但話已經說出去了,鍋也隻能自己來背了。
洞主出門碰見花岩:“安然看見沒?”
花岩一愣,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洞主為一個人緊張,手往前一指:“往大門的方向去了。”
聽完洞主更加著急,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女人,怎麼這麼容易生氣呢?”
一躍而起,快速向大門前進。
所幸安然在門口猶豫了一會,而洞主又及時趕到,在門口給安然攔下來。
而此時的安然還雲裏霧裏,在腦海裏規劃著回宮造床的事。
能看出洞主,因為她的離開可以趕到這裏,心裏有些小感動,但洞主多的情緒終究起陰晴不定的,安然覺得她還是無福消受。
況且她本不屬於這裏,也不適應這裏的風俗習慣,更不能適應女子與男子相處的方式。所以無論怎麼看安然都一定要回去。
“你能不能不走?”
就在安然要離開時,手突然被抓住,對上洞主的雙眸,安然被他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