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母和善地拉起她的手,輕柔地在手背拍了拍。
“不過,我的芯兒長大了、懂事了。”
景芯隻能訕訕地笑笑,“我應該懂事了。”
景母眯起眼睛,呈現一個月牙的形狀,濃密的睫毛擋住了所有光線,裏麵黑漆漆的,感覺十分深沉的模樣。
“陪媽媽去庭院走走吧。”
別墅外麵的小院子非常大,植被修剪儼然,頗有詩情畫意。
景芯半是挽著景母,半是攙扶著她,一起漫步在庭院中。
景母指著一顆楓樹,笑著說:“五歲那年,你說喜歡楓樹葉子顏色,我們就一起在院子裏種下了這棵楓樹。”
“想不到都長這麼大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她麵色一僵,尷尬地回:“是啊。”
這是屬於原主的記憶,那是她們的過去。
在她五歲的時候,張秀蘭已經壓著她去做家務活了,沒做完沒有飯吃。
忽然,景母風馬牛不相及地問道:“你和傅擘言怎麼樣了?”
傅擘言?
她愣了會兒,揣測著她話裏的意思。
她和傅擘言隻有合作上的交集吧?難不成是問合作?
畢竟是叛逆女兒第一次工作,身為母親關心她的工作情況似乎也很正常,更別說景母這樣萬事以女兒為重的人。
“還可以,很愉快。”
拋開拍賣會那點意外,整個合作的過程確實都很愉快。
誰知景母竟然露出欣慰的眼神,全身心地愉快了起來。
她也沒多想這個複雜眼神的背後意味,隻當做了她對於自己努力幹活很是寬慰。
兩人一路走一路逛,說了些話,就將院子給溜達完了。
雖然大多數都是景母在聊以前的記憶、關心她的生活,然後囑咐兩句,景芯也就隻得跟著應下兩句,一場談話總算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回到別墅內的客廳,她暗自鬆了一口氣,以為結束了時。
景母忽然又說:“下回你帶傅擘言來家裏坐坐吧。”
景芯:“!!!”
她當即表演了一個什麼叫瞳孔地震,被裙子花邊掩蓋的手尷尬地摳著沙發。
她要該怎麼跟景母解釋,一個合作夥伴正常是不會來對方家裏來的呢?更別說還要見長輩一類的。
整個過程和模式都感覺變了味道。
最終,她隻能露出一個無奈地笑容:“他很忙。”
好在景母沒有多強求和追問,隻是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敷衍的借口。
景母問完之後,稍稍紅潤點的臉色又蒼白起來,手腕上的手表發出滴滴的響聲。
就見她拿起茶幾上的藥物,就著水給灌了下去。
她說道:“媽媽太不爭氣了,才散了會兒步,身體就要抗議了,沒辦法多陪陪芯兒了。”
說罷,她摸了摸景芯的頭,“天色也不早了,芯兒你早點休息,別熬夜,對身體不好。”
然後就慢悠悠地上樓去臥室休息了。
到此刻,景芯才徹底放鬆下來,原本也要上樓,餘光看見茶幾上的藥瓶子,鬼使神差地將上麵的藥物名字給拍了下來。
尷尬的事情來了。
景芯站在長長的走廊中,望著每一扇都相似的門,隻覺得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