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景母看起來十分熱情親近,但她談吐和動作都讓人覺得怪怪的。
更別說麵無表情、高深莫測的景父了。
在景芯看來,眼前這位塑造、成就了偌大景城集團的男人,強大的氣勢讓在職場摸爬滾多年的她,有種麵對頂頭上司的緊張感。
她隻能訕訕一笑,尷尬得腳趾都能摳出一套四室兩廳了。
景母非常開心,還特意給她盛了滿滿一碗的白米飯,柔聲說道:“吃吧。”
景芯接過,在整個吃飯過程中,景母就像一個照顧不會自理的小孩子一樣,不斷地給她夾菜,偶爾景父也會意思意思地分一塊,這更讓她惶恐不安了。
還好原主喜歡吃的菜,大部分也都是她喜歡的,要不然就露餡了。
就在碗中的小山好不容易要吃完,再次要被菜堆成山丘的時候,她一隻手摸著滿滿當當的胃,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媽媽,您別顧著我,您也吃。”
她餘光剛好看見一大碗白花花的鯽魚湯,連忙拿起湯碗盛了一份,還挑了兩塊厚實的魚肉放在裏麵,端在景母的麵前。
“您嘗嘗這個,很好喝。”
景母更高興了,眼眸都笑彎起來,整個人的氣色看起來都變得紅潤了些許,聲音輕快:“好好好。”
誰知,一直沉默的景父竟然開口了,他皺著眉頭說:“你母親不吃魚。”
頓時,景芯托舉著碗的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隻能尷尬地停在中間。
如芒在背的感覺讓她心裏瘋狂打鼓,裏麵的襯衫都濕透了,好在穿著外套才沒露餡。
她心虛地出聲:“對不起......”
說著,就要將手中的魚湯倒掉。
這一舉動,更讓景母驚訝了,她連忙拉住她的手阻止,半似嬌嗔半似埋怨地瞪了景父一眼。
“芯兒,不要緊的,隻要是你給媽媽的,媽媽都喜歡的,我又不是過敏,有什麼嘗不得的?”
便將碗給搶了過來,快速地拿起湯匙嘗了一大口,眯著眼睛說:“真好喝,芯兒有心了。”
景芯僵硬的脊背漸漸鬆了下來,心裏又是感激又是害怕。
這樣溫柔慈善的柔弱母親,要是得知了原主不在了,該有多難過?
同時打定了主意,為了掩藏到底,她必須得將原主身邊所有人給摸清楚,這種事情絕不能再犯。
之後的餐桌上,景母一直埋怨嘟囔景父,話裏話外都是對景芯的關心和開解,覺得女兒隻是一時間忘記了而已,怪罪他大題小做。
弄得她十分不好意思,也漸漸明白了原主在這般溺愛的環境下,很難不長歪。
吃完飯,景父坐了一會兒就上樓處理事情去了。
他一走,景芯頓時鬆了一口氣,有一種被釋放的解脫感。
景母笑盈盈地看著她,打趣道:“許久沒見到爸爸,都麵生了?”
“他啊,就是外表嚴肅,實際上有個軟乎乎的豆腐心呢。”
“你以前可不會怕他,經常把他氣得要抽皮帶揍人呢!”
景芯一聽,皮都緊實了起來,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
她無法想象原主是怎麼樣和這樣凶狠嚴肅的人吵起來的,在借了人家女兒皮囊的心虛情感上,更加沒有膽子對上景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