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怎麼是你？

眼看著這些小太監，跟抽糞水的水泵一樣，源源不斷的噴出口水來，竇常山“蹭”的跳出去老遠，“我去的，這就是你們的歡迎儀式？這特媽太欺負人吧。老李，你這儀式太惡心了吧。”

李總管笑盈盈的不說話，示意那些小太監繼續噴水作業。竇常山捂著腦袋，上躥下跳。“老李，你還笑，你故意的吧。”

李總管說道“入我惜薪司。便為惜薪人。一日為奴。終身為奴。從今天開始你就再也沒有了自我，再也沒有了尊嚴。再也沒有了自由。你的心中。眼中就隻有你的主子。任他打你，罵你，辱你，欺你。你都不能反抗。還要笑臉相迎。這歡迎儀式就是要叭掉你最後一絲尊嚴。從今以後，你就再也不是你自己的了。主子打你的左臉，你要把右臉伸過去讓他打，然後還要問他疼不疼，累不累。懂了嗎。”

竇常山一聽又是一蹦三丈高“什麼？你們這的主子還打人？有沒有人權啊。還有打了我左臉，我還要伸出去右臉，我怎麼那麼賤啊，這活我不幹了，我要辭職。”

李總管跟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人權？咱們太監也算人嘛？嬉笑怒罵，雷霆雨露都是恩典，咱們哪裏有什麼選擇權？”

竇常山暗道你是太監我可不是。但是這話他可不敢說。沒有辦法入鄉隨俗，總算熬過了這難忘的“入職儀式。”

李總管讓他們幾個互相認識認識，以後就在一起做奴才了。然後就走了。

李總管一走，燒炕處的幾個小太監頓時跟學校裏走了班主任一樣的小學生們，頓時變得活躍起來。

竇常山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是竇常山，九河市人，在電廠工作。”

幾個小太監疑惑道“九河市？是哪裏？咱們大明有九江，這九河是哪裏？還有電廠是什麼廠？比東廠西廠大嘛，”

看這幾個太監疑惑的樣子，竇常山發現自己說禿嚕嘴了，這麼介紹自己都習慣了。這個來的時候也沒看一下地圖，隻好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家大概是北直隸趙州一帶吧。”

“哎，你也是北直隸的啊，我也是，我是真定府的。咱們家離的可不遠。我叫叫商陸，你可以叫我小路子。”一個小太監高興的說道。

“我是大名府的，叫季奴。”

“我是河間府的，我叫蘇木。”

還有幾個也紛紛報上自己的名字。這些太監大多是北直隸的，家裏麵窮，從小就淨了身，到宮裏麵謀個差事。

竇常山問道“咱們平時都幹些什麼啊？”

商陸這人比較機靈，湊到他身邊說道“咱們燒炕處，夏天活比較少，冬天活主要是冬天，夏天平時沒事，打打更，報一下時辰，然後天黑前負責各處點燈，天天明後把燈再熄滅，冬天嘛，則要負責生火，滅火。千萬不能著火。要是燒著了什麼東西那可是大罪。”

竇常山點點頭“明白，明白。預防火災人人有責嘛。”

商陸拍拍他肩膀“兄弟，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事，報我的名字，兄弟我給你出頭。”

那個叫季奴的小太監對他說道“小豆子，你可千萬別聽他瞎說，他這人，跑跑腿，打聽個八卦還行，真出了事兒啊，跑的比兔子還快。”

商陸一聽不高興了，“季奴，你可別看不起哥們兒，我是沒碰上碰上了，有誰欺負咱小豆子，我一腳一個，一腳一個，嚇不死他們。”

這時突然有幾個宮女氣勢洶洶的一腳踹開門子，站在那裏掃視了一圈，開口問道“誰是小豆子？”

嚇得幾個小太監縮成一團，商陸更是幾乎騎在了竇常山身上，竇常山嫌棄的從肩膀上掰下來他的手，然後拍拍肩膀“剛才不是還說替我出頭嘛，現在怎麼跑我身上來了。”

商陸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嘴硬道“我可不是害怕，我那是好男不跟女鬥，我怕我力氣太大，啪死他們了，我。”

見幾個太監自顧自說話，沒人理她們，幾個宮女厲聲問道“到底誰是小豆子。”

竇常山懶洋洋的舉起右手，露出賤賤的表情“我。不知道，哪位姐姐找我啊。”

宮女滿臉厭惡的說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去了就知道了。”

竇常山心裏咯噔一下子暗道不好，憑這幾個宮女的態度就知道，來著不善。自己來到這裏這幾天，可以說花樣作死，每天都有事情發生，這次不知道又有什麼倒黴的事情要降臨。

跟著幾個宮女，走到一個宮殿，竇常山剛一進去，幾個宮女就退了出去關上宮殿的大門。這宮殿比之公主那個寢宮，要高大漂亮許多。不知道裏麵住的是哪位娘娘。

看這宮殿裏的擺設，古樸典雅。牆上掛著一副“畫聖”吳道子的花鳥畫，古琴，檀香，一看就知道主人是個寧靜致遠，閑雲野鶴的人物。而且身份不一般。

“嘩啦嘩啦”一陣水聲，驚動了竇常山，他透過晃動的珠簾，看見裏麵一個身材高挑曼妙，體型婀娜的女子從浴池裏麵走出來。

他巴著頭使勁往裏麵看，隻見美人膚若凝脂，柔和素淨如雪蓮的一張臉，泛著暖玉一樣瑩潤的光澤。雙眼緊閉，長長密密的睫毛輕輕的抖動著，惹人憐愛。挺挺的鼻梁，微翹的鼻頭，好看的鼻翼輕輕翕動。嬌嫩的雙唇弧線完美，唇色微微泛白。

裏麵的女子絲毫沒有注意到外麵有一雙狼一樣的眼睛，正貪婪的，如饑似渴的盯著她看。

女子用浴巾擦著頭發，頭也不回大喊“紫蘇，紫芙，把我的衣服遞過來。”

竇常山一看旁邊的衣架上麵有一件衣服，就躡手躡腳的走過去，順手遞給了女子，女子說道“不是這一件，紫色的哪一件。”

竇常山一看衣架上幾乎都是紫色的衣服，看來這女子對紫色衣服偏愛的很。他撓著頭，拿哪件好啊？然後又胡亂拿了一件，遞了過去，那女子接過去，套在身上然後張開胳膊，“給我係上腰帶”。

竇常山心裏，突突突的跳動，他的雙手顫抖著伸過去，給那女子哆哆嗦嗦的係上腰帶。

那女子也不看他，抬著頭說道“紫蘇，你把那個死太監，帶過來沒有。今天我要好好折磨折磨他。他竟然把素芹姑姑給流放了。害的我不開心。”

竇常山接話說道“公主，你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吧。”

公主一聽，頓時一陣把衣服趕緊裹嚴實，花容失色的說道“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