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夏本來就被嚇哭了,突然看到男人倒在麵前,頓時,後背不寒而栗。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大氣都不敢出。
房間裏就擺著冷墨塵的墓牌,剛才男人說了,今天是冷墨塵的忌日。
他的鬼魂會準時十二點時過來,將她的新娘帶走。
所以,是冷墨塵的鬼魂來找她了嗎?
想到那種可能,安如夏嚇得雙腿都軟了。
無力的身體,順著牆壁就癱軟的跌坐在地上。
然後蜷縮著身體,將頭埋在雙膝間。
無力的聲音帶著哭腔,“冷墨塵不管是不是你來了,求你放過我,我不想死,我必須活著。”
媽媽還在安茗香的手裏,她還有未了的心願。
“不想死就給我滾。”
森冷的聲音,就好似幽靈一般飄進來。
下一秒,一疊帶著血跡的錢,就洋洋灑灑的從房頂飄落下來,飄到了安如夏的麵前來。
房間裏本來就很黑,沾滿血跡的錢,在窗外忽明忽暗的光波裏,顯得格外刺眼。
嚇得安如夏毛發悚然,巴掌大的小臉上倏然一片慘白。
可是,她還是顫著聲音幽幽開口,“你是冷墨塵嗎?”
“滾。”
又是幽靈一般的聲音。
“哇......”
安如夏嚇得大哭出聲,“別,求你放過我。”
可是,哭了沒兩聲,安如夏後知後覺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剛才那個男人說了冷墨塵的鬼魂,會帶走新娘。
然而,這個幽靈般的聲音,卻讓她滾?
所以,他不是冷墨塵的鬼魂。
“你是誰?你到底是人是鬼?”
安如夏突然抬起梨花帶雨的臉來,閃著晶瑩淚花的眼,格外明亮。
她借著窗外透進來的點點光波,就在在四周查看。
甚至,她都扶著牆麵站起身體,想要去開燈。
也就在這時候,躲在暗處的戰墨爵看清了安如夏的臉。
那是一張極美的臉,即便掛滿淚水,也有著讓人驚魂一瞥的驚豔。
她瓷肌如雪,在大紅色喜服的襯托下,白的有些嚇人。
尤其是她那圓溜溜的大眼睛,或許是因為正在流淚的緣故,顯得格外的明亮。
竟然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安如夏。
安世勳的女兒,他們見過嗎?
就在這時,隱形耳機裏傳來了周騰的聲音,“戰爺,一切按照原計劃準備妥當,我馬上行動。”
“等...”
戰墨爵剛要開口,那邊已經斷了線。
下一秒,一陣陰風吹開房門。
隨著一具恐怖鬼魂幽靈身體的出現,戰墨爵眼睜睜看到安如夏倒在了地上。
猝不及防的驚悚畫麵,連讓她尖叫的機會都沒給。
‘鬼麵人’周騰眼見,新娘子倒地。
朝著暗處戰墨爵走過來。
“戰爺,怎麼樣?這次是不是比前三次還要逼真?”
戰墨爵冰冷的丟出兩個字,“逼真。”
以至於,驚悚到連給這個女人尖叫的機會都沒有。
戰墨爵慢條斯理的從暗處走出來。
邁著頎長的腿就朝安如夏走過來,直接蹲在了他的麵前。
他半眯著眸子,就那樣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安如夏。
剛才暗處,他就看到了安如夏的長相,確定她的臉,有著驚魂一瞥的驚豔。
沒想到近處看,又是另一番風景。
她五官精致,瓷肌如雪,天生麗質的臉,竟帶著一種讓人怦然心動的蠱惑。
戰墨爵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開了葷的原因。
竟然莫名其妙的對一個女人有了興趣?
周騰跟著走過來,跟著戰墨爵蹲下來,也直視著安如夏慘白的臉。
忍不住讚歎道,“戰爺,這個薑夢瑤不愧是濱市的選美小姐,長得還真標誌。”
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了戰墨爵的思緒。
他倏然站起身來,就那樣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安如夏。
就好似王者俯瞰蒼生一般,眉眼間是不怒而威的威嚴。
“她不是薑夢瑤,是安世勳的女兒安如夏,一個替嫁過來的替死鬼而已。”
一字一頓的話,無不訴說著他心中的不悅。
以至於,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個人麵獸心的虛偽麵孔來。
“送她走。”
戰墨爵他咬牙切齒的丟出兩個字。
“好,我會按照老辦法,妥當處理。”
周騰站起身來,剛要抱著安如夏的身體走。
卻恍然看到一具男人的身體。
頓時身體一顫,“戰爺他是......”
剛才他不在房間,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
“吳天昊。”
戰墨爵咬牙切齒丟出三個字,眼底是森冷的寒。
“吳天昊?”
顯然,周騰被這個名字嚇住。
“他出現在這裏,他不會是...”
後麵的話,周騰都不敢說了。
就那樣難以置信的看著戰墨爵。
戰墨爵,“......”
他不動聲色的沉默著,不言而喻的答案就寫在臉上。
更何況,剛才他還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
周騰氣的上前踹了幾腳吳天昊,“王八蛋,戰爺的女人也想染指,真是活膩歪了!”
不管新娘是薑夢瑤還是安如夏。
至少是冷家替冷墨塵娶來的妻子。
哪怕在外人眼裏,冷墨塵已經是個‘死’人。
他的妻子,也不是吳天昊這種人渣,隨便可以染指的。
他知道吳天昊,是冷夫人董玉卿的前任。
三年前冷墨塵‘死’後,他就來了冷家,變成冷家的管家。
整個濱市的人都知道,這個人渣有個特殊嗜好,最喜歡娛樂圈的小姐姐或小妹妹。
尤其是薑夢瑤那種選美小姐,讓他垂涎三尺。
但是,讓他萬分震驚的是,沒想到他會出現在婚房裏?
跟戰爺搶女人?
簡直是找死!
“戰爺,我馬上替您處理掉這個人渣。”
周騰一把提起吳天昊的身體,就朝外走。
戰墨爵沉聲道,“不用,扒光他的衣服,丟在冷家大門口。”
吳天昊雖然是個人渣,但是,他救過他的命。
戰墨爵素來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對於吳天昊的救命之恩,他還記著。
哪怕他是別有目的。
至少是他從火海裏,將他拉出來,送去了醫院。
聞言,周騰的手腕一頓,“好。”
戰墨爵的命令,他不敢違抗。
繼而,又問,“安如夏呢?”
戰墨爵道,“老辦法。”
“是。”
說罷,周騰一手夾起吳天昊,一手夾起安如夏,就朝門外而去。
而戰墨爵就那樣緘默的站在原地,像個巨人一般。
幽深如海的眸子,一直停留在安如夏的身上。
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視野裏,他才邁開頎長的腿。
腦海裏卻回蕩著她的名字:安如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