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年渾身繃緊,這個女孩似乎有種魔力,總能不經意的打破他的防守。
但腦海裏劃過未晞落淚的模樣。
他的心又變得冰冷。
薄斯年伸手,把貝雲瑤的手拉開,輕輕的放回了被子裏。
......
深夜,貝家燈火通明。
白詩雅渾身酒氣的回了家。
白薇等她很久了,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就猜到了女兒跟薄顯談的不順利,趕忙上前攙扶住她。
“是呀,阿顯怎麼說的?”
“別提他了!他要跟我分手了!”白詩雅聽到薄顯的名字,憤怒的把桌子上能砸的東西,全都丟掉了,趴在沙發上哭泣,“媽,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善變!他前幾天還跟我說,要跟我結婚呢。現在卻跟我提分手,我恨死他了。”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分手?”
白薇不解。
“都是貝雲瑤那個賤人!他攀附上了薄顯的大哥薄斯年!仗著有他做靠山,逼迫阿顯跟我分手。媽,我身邊的朋友可都知道了,我要嫁進薄家的事,要是沒嫁進去,我就不活了。”
看著如此激動的白詩雅,白薇立即上前,抱住了她。
“乖,先別哭,咱們想想辦法。”
白薇低聲安慰,輕輕地拍打著女兒的後背。
白詩雅眼裏噙著淚光,道:“沒用的,薄斯年是薄家未來的繼承人,現在掌管薄氏集團。阿顯壓根鬥不過他。貝雲瑤又記恨,我害死她姐姐的事。絕對不會讓我好過的。”
“你和阿顯的事,怎麼會被她知道?你不是瞞的好好地嗎?”
“貝思韻住院治療期間,我和阿顯在家裏,被她撞到了......”
白詩雅話說了一半。
白薇抬起手,不輕不重的打了女兒一巴掌,“你怎麼就那麼著急?不能等貝雲瑤去上學了,再搞那些事嗎?”
白詩雅默默哭泣。
白薇罵了幾句,也打住了話頭。
事到如今,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隻能想辦法彌補了。
思考良久,她湊到白詩雅耳邊說了幾句話。
白詩雅頓時眼前一亮,摟住了她的脖子,道:“媽,還是你聰明。”
這次,她一定要讓貝雲瑤,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
貝雲瑤被餓醒了。
迷迷糊糊中,想要爬起來,去找東西吃。
可剛動了動,卻發現自己懷裏抱著熱乎乎,很有質感的東西。
她猛地睜開眼睛,迎上了一雙黑沉沉的眸子。
目光稍微往下移了移。
自己兩隻不守規矩的小手手,正扣在薄斯年勁瘦的腰肢上。
他黑色的絲綢浴袍,已經被扯得七零八落,隱隱的能看到結實的腹肌。
貝雲瑤:!!!!
回過神來,她趕緊撒開了手。
從床上坐了起來,“對、對不起。”
薄斯年麵無表情的起身,聲音淡漠道:“貝雲瑤,不要對我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則,我們的協議隨時會中斷。”
貝雲瑤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豎起手指發誓:“沒有,我對你真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我習慣了一個人睡,所以夢裏做了什麼,我一概不清楚。”
薄斯年冷笑了聲,似乎不怎麼相信她的話。
貝雲瑤:“......”
天啊,給她一塊豆腐,讓她撞死自己吧。
洗漱好,換了衣服。
貝雲瑤終於平複好了心情,抬眸看向薄斯年道:“我們能不能分房睡?”
他們隻是契約婚姻,用不著每天同床共枕吧?
不然,她真怕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
做出更過分的事。
薄斯年涼涼的瞥了她一眼,道:“可以。”
貝雲瑤唇角上揚,剛想綻放出一個笑容。
卻聽他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你想被奶奶發現,我們是假結婚的話,盡管分開睡。外麵的那些傭人,都是奶奶派來的。”
貝雲瑤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僵硬。
“那我們中,有個人打地鋪吧。”
薄斯年拿了條領帶,遞到了她手裏,“你喜歡打地鋪,隨便你。”
貝雲瑤腦袋上冒出了問號。
打地鋪不應該男人打嗎?
怎麼到他這兒,就變成自己打了?
知不知道什麼紳士風度?
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能咬牙忍著了。
貝雲瑤看著手裏的領帶,問:“你要我幫你挑領帶嗎?”
“幫我打。這是你身為妻子,應該會的事情。”既然要做樣子,那就做全套了。他可不是敷衍了事的人。
貝雲瑤哽住,“我不會打領帶。”
“沒打過,可以學。”薄斯年不容置疑。
貝雲瑤抿了抿唇角,拿起手機,調出了打領帶的教程。
認真鑽研了片刻,這才踮起腳尖,有樣學樣的打。
可到底是頭一次。
弄了好一會兒,都沒搞定。
薄斯年不耐煩道:“真笨,我來教你怎麼打領帶。”
他把領帶放到了脖頸上,牽著她的手,一板一眼的教她怎麼打。
貝雲瑤能感受到他掌心微涼的溫度,以及他身上散發的氣息,臉頰不由自主的開始泛紅了起來。
心思也壓根沒放在領帶上。
薄斯年打好了領帶,低頭看著她:“學會了嗎?”
貝雲瑤支支吾吾的,“我,我會了!”
打死她,也不要再讓他手把手的教自己了。
貝雲瑤堅決拒絕。
薄斯年也不再勉強,放開了她的手,道:“嗯,那你重新試一次。”
貝雲瑤:“......”
強忍著快要熱熟的臉頰,貝雲瑤認真的打了一次領帶。
好在,這次終於成了。
薄斯年也總算放過他,下樓去吃早餐了。
偌大的臥室裏,隻剩下了貝雲瑤一個人。
她關上門,捂住自己滾燙的臉頰,低聲喃喃:“貝雲瑤,你爭氣點,隻是一個假結婚的對象,別對他動心。”
一年的期限而已。
一年結束後,他與她再無瓜葛。
所以,務必要守住自己的心。
平複了心情後——
貝雲瑤把東西整理了下,正準備下樓吃飯。
卻接到了來自父親的電話。
看著屏幕上閃爍的爸爸兩個字,貝雲瑤擰著眉頭接通。
電話那頭馬上傳來貝書城的聲音。
“雲瑤,你怎麼能那麼過分?詩雅都懷孕了,你還拆散她跟薄顯,這不是把她往絕路上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