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秦舒剛剛走近大殿的位置。

本來應該安靜的大殿，此刻卻想市井的菜場一般。

“皇上駕到。”

太監在門口高喊一聲之後，眾多的大臣這才停止議論的聲音。

秦舒一臉陰沉的走上龍椅。

“諸位大臣今日是怎麼了，朕還未進來就聽到這裏爭吵不休。”

“皇上如此苛待曾經的結發之妻，可曾想過讓天下的百姓如何想？”此時以為禦史台的文官站了出來一臉憤慨的表情。

秦舒聽聞此話，臉色當即暗了下來。

“吳愛卿後宮之事什麼時候可以拿到朝堂上議論了？”秦舒頭疼的看著這些上諫的文官。

這些人就好比燙手的山芋，打不得，碰不得。

此人也是禦史台的一個耿直的老頭，且從不畏懼皇權，當即反駁道：“今日如果隻是皇上與皇後之間的夫妻恩怨，臣等自然不應該蓋雨陛下的家事，可是如今此事傳得沸沸揚揚，惹得百姓紛紛猜忌，民心不穩，臣等斷然不能坐視不理。”

“貴妃有處事不當之處，不過是小懲大誡在宮中禁足，怎麼就成了民心動蕩。”秦舒不滿的看著下站著的群臣。

“看來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宮宴當日，貴妃娘娘因為身子不適中途離去，可不想陛下居然為此責怪貴妃，引得貴妃傷心過度，當夜突發急病，此事皇上可曾知道？”那姓吳的看著秦舒一臉不在意的模樣，心思已然十分不滿。

秦舒想想那兩日看見寧婉瑩的時候似乎臉色確實不怎麼好看：“朕知道，當時她的宮女半夜在宮中打鬧要找太醫，朕第二日一早就讓太醫過去診治了。”

“陛下將此事說的好輕巧，當日那宮女在宮中遍尋太醫不得，隻能拿貴妃的令牌敲開宮門去找來大夫，當日病情凶險，大夫若是晚到一步隻怕貴妃娘娘就要香消玉殞了。”

“發妻性命，在陛下的眼中就這般命如草芥嘛？”

麵對如此聲聲質問，秦舒第一次有些無力。

可寧婉瑩當日也沒有說自己什麼病，自己若是真落得一個苛待發妻令其喪命的事情，那可是大事不妙啊。

秦舒當即道：“事後朕已經知道了此事派人送去了不少的珍貴補品過去，朕還要怎麼做？”

此時太傅站了出來，看著自己曾經的這個學生。

他不是自己最驕傲的學生。

出現這些問題也想的十分簡單。

“皇上可知道，如今民間已經開始議論此事，當日陛下為了如今的皇後廢而再立，已經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如今您這般苛待發妻會讓百姓怎麼認為？”

見秦舒不說話，太傅長歎一口氣道：“您會讓天下百姓認為您薄情自私，刻薄寡恩，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秦舒越聽心中越發的窩火，當即拍案而起。

“夠了！”

“朕要立什麼樣的人做皇後，那都是朕的事情，至於寧貴妃，朕會給她一個說法的。”秦舒說罷之後負氣離開了大殿。

皇上走了之後劉剛看著皇上如此模樣：“真是讓我等寒心。”

說完之後也大踏步離開此處。

太傅搖搖頭無奈朝著禦書房的方向而去。

到了門口卻被太監首領攔住：“溫大人，皇上這會兒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大人還是緩緩吧。”

“老臣可以緩，可是江山社稷緩不得，若是陛下實在不願聽，臣以後都閉口不言。”太傅在門口高聲喊道。

過了一會兒之後禦書房的門打開了。

見到太傅之後秦舒率先開口：“先生，朕知道朕此事處置的不妥，可是如今勢成騎虎，真是天子怎麼可能為區區一個婦人低頭。”

“天子一言九鼎，可是陛下將這江山放在哪裏，倘若陛下今日隻是一個王爺，老臣斷然不會規勸您，可是您如今是天子，首先應該顧忌是江山社稷。”太傅看著眼前的秦舒，不禁開始思考這般兒女情長，如何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天子。

秦舒坐在自己的龍椅之上，伸手揉了揉眉心：“說說外麵的傳言都是怎麼說的吧。”

“百姓已經認為您將一瘦馬立為皇後已然是十分昏庸荒唐的行為，如今更是為了皇後苛待發妻，更是多了一個涼薄寡恩的非議。”

“陛下，民心啊......”

秦舒想想頭疼的揉了揉腦袋。

太傅見狀也不再緊逼秦舒

“先生啊，你不知道這寧婉瑩若是有皇後一半的善解人意，朕也不至於廢後。”秦舒無奈的開口說道。

太傅搖搖頭道：“陛下，可當今的皇後可能穩住軍心，可能讓數萬大軍死心塌地嘛？”

“若是如今貴妃的兄長知道自己的妹妹在京城之中險些遭遇不測，後果陛下是否能夠承擔。”

一語驚醒夢中人。

寧婉瑩可以廢，可是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

“先生我明白了，多謝先生提點。”

太傅見皇上已經有所醒悟，也不再多勸，隻最後說了一句。

“陛下，後宮高位者牽一發而動全身，望陛下日後能夠三思。”太傅說完此話之後就離開了禦書房。

秦舒一個人坐在那裏呆呆的想了很久之後才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來人，召集太醫院所有太醫，務必醫治好貴妃的病，有任何需要全部滿足。”

可秦舒一次都沒有去過寧婉瑩那裏。

秦舒送來的東西也全部被拒之門外。

謠言一時間四起，百姓紛紛猜測皇上到底做了事情讓前皇後如此難以釋懷。

秦舒更是氣急敗壞，柳皇後見秦舒今日對寧婉瑩如此上心，借機過來探探口風。

“貴妃的病還沒有好些嘛？要不臣妾去看看吧。”

“不用，你就好好處理好宮中之事就是了。”秦舒十分不耐煩。

讓曼妙去，那不是火上澆油嘛。

“都是臣妾無能，不能為陛下分憂。”劉曼妙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讓秦舒的心頓時軟了下來，將人攬在懷中。

秦舒輕輕勾了勾她的筆尖：“瞎說什麼呢，你啊最是懂事了。”

“寧婉瑩朕自然是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