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的身軀在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震了一下,卻也隻是僅僅一下。
她。
她以為,這麼對她,能讓他好過一些。
看著他睡去,他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時墨,你在夢裏也不肯放過自己嗎?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觸他緊蹙的眉心,輕輕揉著,希望他能舒服一點。
“雲起......”他囈語著她的名字,翻了個身,摟緊她的腰。
她以為他醒了,嚇得趕緊收回手,才發現,他沒有醒。
時墨,你要我怎麼做,你才會開心?
她一點睡意也沒有,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沒有一顆星星。她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把身子往枕頭上麵挪了挪,環顧著他這間寬敞的房間,在屋子裏的一個角落裏,發現了一架鋼琴。
他這裏怎會有鋼琴的?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開心的時候,傷心的時候,鬱悶的時候,失眠的時候,他都會要她彈琴給他聽。
她不想去想別的,輕輕的把他的手臂挪回了他的身側,下了床,走到鋼琴前坐下。
她,要做什麼?
沈時墨在她起身以後,睜開眼睛。
其實,早在她的手指撫上他眉心的時候,他就醒了。
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他從來沒聽過。
輕柔的琴音從她之間飄出,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慢慢的平靜下來。
她天生是應該活在音樂裏的,音樂能讓她投入,能讓她忘我。所以連他走到了她身後,她都沒有察覺。
直到一曲完畢,一聲低歎從她唇間溢出。
“為什麼歎氣?”他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
她愕然一驚,正要起身,然而,她的身子已經被他摟進懷裏去了,緊緊的,她來不及轉身。
身子在他懷中輕顫,一個滾燙的吻,落在了她的耳際:
“誰允許你碰我的鋼琴的?”
她以為他睡著了,她以為他睡得不安穩。
以前他總說,她的琴聲能讓他平靜,是他的催眠曲。卻不知道如今,她的琴聲也會‘吵’到他。
“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他又問。
“隻此一生!”
隻此一生!
隻此一生!
是樂由心生吧?
因為他不肯跟她‘談’,所以她用音樂告訴他,他沒有權利這樣對她?
該死的,他沒權利這樣對她?
摟著她的手臂猛地收緊,她感覺到自己的腰要被他勒斷了,但她不能說話。他隻用了兩個晚上的時間,就把她訓練的,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為什麼不說話?”
“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如今,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想聽的。
“你真該死!”他罵著,嘴唇攻向了她纖細的脖子。
她死死的咬著唇,血絲滲了出來,她不允許自己喊出聲。反正,他不會在意她的心情。
一滴滴的淚從她眼中滑落,滴在雪白的琴鍵上,發出滴滴答答清脆的響聲。
“別拿你的眼淚來對付我,它們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是。”他殘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