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時,砰砰砰!
突然,知北閣內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大門被人猛地推開。
“閣下請留步,請問這令牌可是你的?”
穀清河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他看向李七夜滿懷期待的問道。
“是!”李七夜點頭。
轟!
穀清河虎軀一顫,吞了口塗抹,再次問道:“請問閣下,姓甚名誰?這塊令牌又是從何得來!”
穀清河已經確定手中的令牌是真的無疑,但見到李七夜之後,他又充滿了懷疑,因為李七夜太年輕了,年輕到根本不可能是那個組織的人。
因為想要成為其中一員,無一不是放眼世間的絕世人物,以李七夜的年齡恐怖還達不到那個高度。
“大夏守夜人,李七夜!”李七夜再次開口道。
轟!
聞聽此言,穀清河身體一震搖晃,險些站立不穩。
他深吸幾口氣,隨後,再數百人震驚的目光中,跑到李七夜麵前,噗通一聲,雙膝跪下。
嘶!
什麼情況?
堂堂神醫聖手穀清河,竟然給這小子下跪了?
這怎麼可能!
“前守夜人外門成員穀清河,拜見小師叔!”
穀清河渾然不在意自己身份,麵朝李七夜長跪不起。
而他口中的稱呼更是讓人驚掉下巴!
“師叔!穀神醫居然叫這小子師叔!”
“穀神醫今年快七十了,而這小子才二十幾歲,竟然是他的師叔,假的吧?”
“這小子到底是誰?破產家族的跑路少爺,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眾人前一秒有多蹦跳,這一秒就有多沮喪。
他們無法接受,自己傾家蕩產也難求一見的神醫聖手,此刻居然卑躬屈膝的跪在李七夜麵前。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吧!
“依依,看,爸爸沒有騙你吧,我們能買到藥!”
李七夜用手指掃了下女兒的鼻尖,小丫頭立刻被逗笑了,拍手道:“好耶!媽媽馬上就能變得像以前一樣漂亮了!”
然而這一刻,包括蘇傾城在內的三個女人,仿佛身處夢境之中,呆呆的看著穀神醫給自家老公跪拜的畫麵,久久無法自拔。
“這上麵的藥材,你這裏都有嗎?我要給我的妻子治病!”
李七夜沒有讓穀清河站起來,而是掏出之前寫好的藥方遞給對方看。
守夜人,大夏最神秘的組織,曆代隻有一百人的編製,就連穀清河這種寧海著名的神醫,曾經也隻是一個外門成員,說白了就是個沒有正式身份的臨時工而已。
但,守夜人卻教會了他最好的醫術,北脈醫術,讓他獲得了今時今日的成就與地位。
而他現在,見到了天君令牌的持有者,三拜九叩都是理所應當的。
“有,這上麵的藥材我這裏都有,隻是其中的天山雪蓮與靈芝的年份怕是差了些!”穀清河飛快的在上麵掃了一眼,回複道。
“無妨,立刻叫人準備齊全,另外,給我安排一個治病的房間!”李七夜懷抱女兒,拉著老婆的手,越過穀清河,越過一個又一個目瞪口呆的人群,徑直朝醫館內走去。
那一刻,全世界仿佛都安靜下來,留給在場眾人的隻有他瀟灑的背影與滿腦子的問號。
“穀神醫,我是鴻天陸氏的陸長空啊,之前預約過的,我和我老婆什麼時候能進去?另外,那個李七夜隻是曾經破產家族李家的棄子而已,因為債務問題,丟下老婆整整跑了六年,那種垃圾怎麼值得您......您親自接待呢!”
這時,陸長空拉住穀清河的手,急於解釋道。
自己尚需排隊等候,而李七夜直接得到了穀清河的親自迎接,而且是三拜九叩,卑微無比的方式,這讓他心裏如何接受得了。
聞言,穀清河隻是眉頭微皺,愣了兩秒鐘,隨後便將陸長空直接甩開,冷聲道:“抱歉了陸公子,今日知北閣有貴客盈門,恕老夫沒時間問診,小青,送客!”
“陸公子,陸夫人,請回吧!”衛青依舊麵無表情。
陸長空難以置信,常媛兒更是花容色變,說道:“穀神醫,您、您不能這樣,你怎麼能為了給寧海最醜的女人治病,而放我們鴻天陸氏的鴿子呢,這其中的是非輕重不要晚輩挑明吧?”
“哼,你在威脅我?與李師叔相比,別說你們隻是陸家的兩個小輩,就算鴻天陸氏的老祖宗親臨,在他麵前又算得了什麼呢?嗬,螻蟻罷了!”
穀清河最後一句話更像是自問自答,說完再也不做停留,飛快的跑進知北閣,同時吩咐道:“今天,知北閣停業一天,尋醫問藥的所有病人,另尋他處吧,整個寧海又不隻有我們一家醫館!”
砰!
瞬間,知北閣大門緊閉,數百號人麵麵相覷,呆若木雞。
發生了什麼?
穀神醫為了接待李七夜一人,把我們幾百人,包括鴻天陸氏的二公子全都拒之門外。
一種世界觀破碎的感覺,在每個人心中依次升起。
“混蛋混蛋混蛋!我要讓那個李七夜,讓那個醜八怪付出代價,我要他們死!哎呦,老公我肚子好疼,快給我叫醫生,叫醫生啊!”
常媛兒暴跳如雷,但很快趕到小腹內一陣絞痛,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自己肚子裏掉出來。
“老婆,你穩住,別動了胎氣,我立刻給你叫醫生,媽的,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知北閣關門了,旁邊不還有其他醫館嗎,給我找醫生,讓他們立刻滾出來給我老婆保胎!”
陸長空瘋狂吼叫道,這一刻,他飆升的怒氣值,比當年沒得到蘇傾城被別人嗤笑之時,還要盛怒一百倍。
......
“李師叔,恕晚輩直言,您夫人的臉損毀嚴重,即便是我親自出手,最多也隻能做到修複,想恢複到從前的容貌,甚至說普通人能接受的模樣,難度極大!”
茶室內,穀清河檢查了蘇傾城的傷勢之後,直接了當道。
守夜人中有一條規矩,學無長幼,達者為先,穀清河窮極一生,也隻混了個外門弟子,而李七夜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正式的守夜人,稱呼他一聲師叔,是正常的叫法。
聞言,三女一陣失落,雖然這個結果早在意料之中,但那種僅存的希望被打破的感覺,依舊讓人心裏空蕩蕩的。
“你誤會了,我讓你來隻是了解我夫人的情況,一會正式開始治療之後你好幫我打下手!”李七夜淡淡道。
“打......打下手?”穀清河眼角一陣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