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掌櫃舔了舔幹澀的嘴唇,便伸出七個手指,說道:“方才,我確實有所保留!可現在,我不跟您說虛的。就這個數兒,願意不?”
陶桃問道:“七兩?”
小掌櫃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同時害怕的看向暴脾氣的薑小玉。
七兩,已經是她比較滿意的數額了!
比之前頭一遭,她五斤山藥換了二兩銀子,高的多。
陶桃一口答應,道:“七兩就七兩!”
小掌櫃頓時喜笑顏開,說道:“姑娘,您可真是爽快人!”
薑小玉一臉複雜,拉著陶桃到一旁去,問道:“桃桃姐,七兩銀子也太少了吧?”
十斤七兩,其實已經不少了。
陶桃道:“這算是比較好的物價了,我之前去過的一家藥鋪,十斤怕是隻能給四兩!”
薑小玉便撇了撇嘴,隻好如此。
隻是對陶桃來說,供貨十斤,是個不小的挑戰。
山藥很輕,細長的跟棍子似的,不打稱,一般賣出去都是幾兩幾兩的賣。要想長期飯碗,還需要再挖掘其他的珍惜藥材才是!
生意就此敲定,兩人便一起走出藥鋪。
陶桃又在附近的糧店讓人送一些大米回去,買了日常過日子所需的柴米油鹽之類的,以及即食的幹糧。
“桃姐姐,我看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快來衙門找我!”薑小玉將身上佩戴的黑金令牌解下來,遞給她。
陶桃接過令牌,點頭一笑說道:“好。”
兩人就此別過,薑小玉回去交差。
陶桃則懷揣著幹糧回到山裏,一路走在坎坷陡峭的山地,回到茅草屋。
可當她看見滿地都是木板、磚瓦的時候,有些詫異!還以為回錯了地方。
她疾步走過去,卻見阿婆跟弟弟在一旁,笑著幫忙遞東西。
“......景爺?”
陶桃看著宋景行,他俊臉淡淡,正低身將最後一塊板子抵進去,磚瓦以輕功利索果斷的放到上方去!
這還是她的茅草屋麼?麵前房屋牢固,應有盡有,且幹淨的屋子是她家的?
阿婆聽見聲音,笑著感知到她,說道:“桃桃啊,你回來了。宋獵戶真是好心啊,幫我們把茅草屋修葺了!”
之前陶桃在鎮上買的床榻、日用的陳設人都送來了。
裏屋裏已經是陳設滿,他動作熟練,還搭了簡易的灶台,基本完善全麵!
宋景行從屋頂上落下,刀削般俊朗的臉龐,蹭上了一些泥灰,卻絲毫不影響他五官的深邃明朗,他抬手淡漠的擦拭去。
“回來了?”
他漆黑的眸子閃爍,瞥了她一眼,正見她手中提著一壇子酒水。
陶桃心頭一動,將手中的酒壇托住遞給他,道:“之前你幫了我許多忙,這一壇酒,是我的一點心意。”
宋景行修長的手指皆是泥灰,並示意給她看,他淡淡道:“先拿著。”
他拾起地上的一些工具,便朝著他的草木屋處走去。陶桃幫他一起,在原地拿走了些小器件,對阿婆道:“阿婆,我一會回來。”
陶桃跟著宋景行一起去到他的木屋,看見土黃的狗蛋在進食,比之前半死不活的樣子好多了,她把酒壇子放在桌上,器件都擺放在一旁。
宋景行從裏屋,端出來一碟酒菜,其中一陣噴香的肉味襲來。
陶桃看著中間的大盆肉,問道:“這是什麼肉?怪香的。”
此刻已經午時,被這香味勾的,她對於他的廚藝抱有期待,尤其是他烤的炙豬肉!
“熊肉。”他拿出淩冽刀鋒的刀子,一道道割開熊肉。
割成小塊,放在她幹淨的盤中。宋景行遞給她竹筷,並開了一壇酒,倒入酒碗中。
陶桃下意識的夾了一小塊熊肉,遲疑的送到嘴中。出乎意料的,熊肉很堅硬。但配上胡椒粉與鹽巴,嚼起來特別有嚼勁,肉有些焦焦的,很香!
“能喝麼?”宋景行將酒碗單手執著遞過去。
陶桃點頭,擦了下嘴,接過酒碗,說道:“謝謝你幫我修葺房屋,我本打算向你借梯子,自行修葺。”
為表謝意,這杯酒,她敬他!
宋景行見她一仰而盡,眉頭緊蹙,酒水從她的唇角溢出,流淌到她纖長白皙的脖頸上,繼而俏皮的滑到她衣裳的裏間。
他唇角微勾,淡聲道:“少有女子會如此飲酒。”
她的動作酣暢淋漓,不拖拉,幹脆果斷。不會黏黏糊糊的拒酒。
酒入喉頭,火辣辣的感覺襲來。頓時渾身都變得熱意。
陶桃親自為他倒酒,說道:“我是陪景爺喝的,景爺若想喝,千杯也陪你。”
她償還不了他的人情,隻能陪他酒興。
說罷,她又為自己斟酒。舉起碰了下他的酒碗,又是一口氣的咕嚕喝下。
陶桃的臉頰潮紅,已經是酒意縈繞。
宋景行蹙眉,他一口還沒喝。這丫頭倒先自行灌了自己兩碗。
“夠了。”他有力的手,擒住她纖細的腕子。
碰觸到她肌膚的一瞬間,隻覺火熱。宋景行凝著她的秀眸,喉頭滾動了一下。
陶桃帶著幾分微醺,耳廓發燙,說道:“一杯酒,一個人情!景爺看......可好?”
從不願欠別人的,欠下了就要立刻還清,以免越欠越多,還不清了。
宋景行將她的酒碗拿回,聲音成熟低啞,道:“我圖的不是你的人情,你不必如此灌自己。”
“那......你圖的是我的什麼?”
陶桃隱有醉意,秀臉嫣紅,她起身踉蹌了幾步。
宋景行及時將她扶穩,伸手攬住她的腰肢,她吐氣如蘭,眼中似水,一個趔趄,又跌進他堅硬的胸膛中。
他幽眸深邃,觸碰到她身子的手掌滾燙,俯首對上她泛著水光的唇兒,他的喉頭發緊。
宋景行將她攔腰一抱,帶她去裏屋。
陶桃卻拉著門邊,執意不肯進去,說道:“......我喝了兩碗,兩個人情。還差一碗,我要去喝!”
陶桃臉頰潮紅,渾身燥熱,雙手摟住了他的脖頸,噴出來灼灼的熱氣。
“剩下的人情,不必喝酒來還。”宋景行凝著她,眸光更深了。
還有別的辦法,可以償還。
他大手裹住她的小手,將她的手從門邊上扒拉回,便橫抱著她走進去,關上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