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說幫她,然後找來了鹿丞。
鹿丞給蘇安寧把脈,有點無語,他挑眉看了一眼顧墨寒,“你跟我出來下。”
顧墨寒也是第一次當爹,緊張和悲歡交錯,心頭一時間沉甸甸的。
鹿晗呼吸了一口氣,“你們在搞什麼?耍我玩兒呢?”
顧墨寒,“她難道不是懷孕?”
鹿丞笑了,笑得肚子痛。
顧墨寒看他笑得前俯後仰的,有點惱,一腳踹了上去,“正經點。”
鹿丞這才收斂,咳了咳,“她沒懷孕,隻是月經不調。”
他很明顯的看到顧墨寒表情僵住,最後聽他道,“她沒理由騙我。”
“萬一她就是騙你的呢?想用孩子把你套住,然後逼你娶她,然後霸占你的人和財富!”鹿丞沒個正經,“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你就是太單純,對女人了解太少,以後多接觸點女人你就知道了。”
顧墨寒臉色愈發黑了起來,最後冷冷抬眸,“她不知道那晚上的人是我,一直以為是顧墨城,所以,你的假設不成立。”
這下鹿丞蒙圈,“那麼保守?還關燈?處男就是不一樣。”
顧墨寒眼刀子紮過去,懶得解釋,他懂個錘子!
......
住了幾天院,蘇安寧總算恢複了過來。
但打掉孩子的事,顧墨寒一次也沒有提過,她怕自己提多了,他會覺得她圖謀不軌。
直到出院這天,她才又提起,“那個......你不是說幫我打掉這個孩子的嗎?”
如果孩子生出來,那就會是個單親家庭,對他的成長和健康都不利,她給不了這個孩子什麼,所以不能留。
顧墨寒抬頭看了她一眼,“醫生說藥流。”
她有些懷疑,“藥流會不會流不幹淨?”
“不會,有路鹿丞在。”
“他是婦科大夫?”
“婦科也有涉獵。”
蘇安寧無語,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還真是全能型人才。
有護工在給蘇安寧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可收拾的,就是幾件衣服。
墨辭很快辦理了出院手續,一行人離開。
蘇安寧看著途徑的路線,根本不是去酒店的那條路。
到達目的地,這是海市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的江景房。
蘇安寧不解,“不是回酒店嗎?”
顧墨寒輕笑,“真把酒店當家了?你以後就住在這兒。”
“我住不了兩天,況且我東西還在酒店。”
墨辭盯了蘇安寧一眼,“你放在酒店的東西,早就搬過來了。”
蘇安寧嘴角一扯,還真是效率。
就連這套江景房的布置,都像是那個男人一樣,冷調風裝修,隻有黑白灰三種顏色,包括臥室裏的床跟被子,都是潔白的顏色。
廚房和浴室都是開放式的,她正在打量屋子,顧墨寒卻突然在她麵前蹲下身。
他從玄關處拿出一雙粉色的涼拖鞋,擱在她腳邊。
在眾人驚悚的目光下,他握住她的小腿,“抬腳。”
蘇安寧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傻了,竟然聽話的抬起了腳。
然後,她的鞋子被他換掉了。
蘇安寧瞬間臉色爆紅,感覺快要炸開了,那種像貓咪抓撓的感覺好像又在啃噬著她的神經!
她忙彎腰,一把抓住了顧墨寒的手,將自己的另一隻腳解放出來,她實在沒想到他會給她換鞋。
“不用了大哥,我自己來!”
蘇安寧趕忙快速的穿上另一隻拖鞋就走開。
她甚至都不敢去看顧墨寒的眼睛,臉微紅。
顧墨寒微愣,剛剛的確是下意識的動作,好似照顧她的這些天,這些動作已然成了某種習慣。
黑白灰的風格,跟她腳上的粉色兔子鞋很不搭調。
她不免有些自作多情的猜想,這是為她特意準備的麼?
嗐,也有可能她想錯了,說不定是人家準備的客用拖鞋呢。
但這恰好合腳的拖鞋,驗證了她的第一想法。
就算這個男人千般萬好,她都不會有任何想法。
他,姓顧!
顧墨寒從身後走來,對她說,“以後你就住在這裏。”
蘇安寧覺得這個男人似乎好得有些讓人費解,“可憐我?還是想......”包養?
後麵兩個字沒有說出來,但聰明人都應該明白的。
蘇安寧也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說的那麼直接,但她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顧墨寒麵無表情的說,“你好像忘記了我們一開始的話了,我要你的這層身份。”
蘇安寧恍然大悟,她當然沒忘。
他轉移話題,“你看下還缺什麼,我叫人去置辦。”
蘇安寧環顧一圈,這裏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不缺。”
緊接著,她就看見顧墨寒給她拿了一堆藥過來,她才想起,要藥流這件事。
“這是你的藥,按時吃不會有什麼問題。”
蘇安寧拿起其中一盒衝劑,看到上麵的益母草顆粒,眼角一抽.
這不是調理月經的嗎?
又翻了翻其他用小白瓶裝的東西,上麵隻寫了怎麼吃,卻沒有名字。
她一臉鬱結。
......
半夜,蘇安寧突然被肚子疼醒。
是那種一攪一攪的痛,五臟六腑都痛得縮起來一樣。
跟痛經類似,但以前可沒有這麼強烈。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流產吧,真的......好疼!
她不想麻煩顧墨寒的,但又怕自己出什麼意外身邊沒人可不行。
於是,她敲開了顧墨城的房門。
房門應聲而開。
顧墨寒的睡袍鬆鬆垮垮披在身上,露出一片精壯的胸膛。
“是不是肚子痛?”他還算鎮定。
“嗯,很痛。”她弓著腰,站不直。
他側開身,“進來。”
劇痛讓她無暇顧及其他,現在再在意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顯然有些矯情。
顧墨寒示意她去床上躺著,她也老實巴交的去了。
顧墨寒看著小女人緊抿著唇瓣,眼角微紅,就好似被什麼東西撞擊了心臟。
替她掖好被子,他轉而去了廚房。
蘇安寧看著顧墨寒離開,嘴角扯了一下,最終是什麼都沒說。
十分鐘後,顧墨寒再一次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他的手裏麵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汁。
顧墨寒動作稍顯笨拙的將她扶起身,在她後背墊了一個枕頭,聲音沉緩,“把這個喝了。”
蘇安寧一頭霧水,兩眼睜大,比較好奇,“這是什麼?”
她嘗了一口,發現是甜的,還有一點點辣。
“是薑糖水!”
顧墨寒依舊是一副泰山崩於前都麵不改色的麵癱臉,隻是那雙黑眸沉得猶如深淵。
一碗薑糖水下肚,她感覺那種腹痛的感覺稍稍有所緩解。
他讓她躺下休息,“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他的話似乎帶著一種魔力,每次都堪比催眠一般,她感到自己很困。
蘇安寧打了個哈欠,看著顧墨寒那隱在燈火下的神秘臉龐說,“你不困嗎?”
“不困,我就在旁邊。”
蘇安寧打了兩個哈欠,卻實很困,很快合眼。
床頭燈的昏暗光輝,碎金般落在她的睡顏上,顯得格外的嬌憨,更映入他深黑的眸中,濺起柔和的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