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正想說不去算了,結果她又率先打斷他,“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參加。”
在墨辭鬆了口氣的檔口,她又提高音量,“你回去跟你家主人說一聲,我不會白去。”
最後一句話狂得很,好像把今天少爺幫助她的恩情都一筆抹過了一樣,墨辭隻覺得眼前的女人太無情,也太狡猾!
他神情有些不悅,語氣硬邦邦的,“這些話,我會如數轉告我家少爺!”
蘇安寧點點頭,似乎在說,你趕緊去吧。
說完,她毫不留情的關了門。
墨辭,“......”
墨辭走了,這女人很邪性。
“這是她說的?”男人嘴角勾笑,似乎覺得很有趣。
墨辭將蘇安寧的話甚至當時的神態都一並描述了出來,還真不是他添油加醋,是那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但,當他看到自家少爺的表情時,神色很複雜,因為少爺的表情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倒像是,好奇?
他好奇?
他為什麼要好奇?
若是將那個女人列到計劃中的話,他估計要瘋!
緊接著,隻見顧墨寒緩緩道,“將那次拍賣會得來的裙子,送過去。”
墨辭瞠目結舌,更加不理解,“那裙子很貴啊!”
直到接收到來自自家少爺那涼颼颼的眼風,他不得不應了下來。
隻是少爺的這個反應越強烈,他越是覺得不可理喻,難道少爺喜歡這個調調?
不過是個無用的花瓶而已,他連顧家都看不上,會看上她?
墨辭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坐在書房的顧墨寒待墨辭離開,眼角深意漸濃,她比他想象中的更有趣,更有性格。
他從來都喜歡最具挑戰的事物,希望,她不要那麼快讓他失去興趣。
否則,那將很遺憾。
......
蘇安寧沒有想到,顧墨寒要她晚上跟他一起應酬,沒說是什麼應酬,隻送來一條裙子。
仍舊是雪白的顏色,隻是沒有上一次顧墨城送的那一條裙子紮眼。
這條裙子,卻有一條十分複古的腰帶,看著就像古董。
她穿上,古風範兒盡顯,很美。
顧墨寒的車已經在樓下,催她。
她原本以為來接自己的隻是他的司機,也沒有多想,直到打開車門的一瞬間。
看見裏頭帶著黑口罩的顧墨寒,氣場極冷。
當然,她也不是聖母,什麼忙都幫,眼前她沒有任何背景跟勢力,不得不尋求庇佑。
顧墨寒開出的條件,大致就是說他替她擺平顧墨城這邊的爛攤子,而她,聽從差遣,二人相互利用!
他更像是一個掌控全局的王。
一出酒店的門,蘇安寧就看見了那輛熟悉的加長林肯車。
司機依舊是白天的那個小夥兒——墨辭。
墨辭也很鬱悶,少爺為什麼要親自來?還要他來接。
蘇安寧沒有矯情,快速鑽進了車裏。
車內那股子淡淡的藥草香,再一次若有若無的鑽進鼻子。
她抬眸,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顧墨寒。
車內的光線很暗,但男人那露在外麵的鼻梁骨,特別的挺拔,特別的禁穀欠!
但他的臉卻有些蒼白,是那種不太正常的白,這種膚色,是長年累積的病態蒼白。
早就聽聞顧家長子在出生時就患有惡疾,是治不好的那種,就算勉強吊命,也活不過成年。
隨後,這位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少爺,被送去了某個地方豢養。
可就在所有人都忘記了有這麼一位存在的時候,他卻又在25歲生日的時候,被接回了顧家。
蘇安寧抬頭望天,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命硬!
她沒有學過醫,但她母親卻在醫學上有著極高的造詣。
不然倒是可以多一份籌碼價值!
哎,她天生鼻子好使,哪怕是淺淺的味道都能感知出來,偏生,跟顧墨城的那一晚,卻是因為藥效原因,嗅覺失靈了。
嘔!
該死的,被那渣男碰過,怕會是她這輩子最最最惡心至極的事!
“少爺,到了。”
墨辭提醒了一句,而後下車,替顧墨寒打開車門。
蘇安寧也走了下來。
裙擺太長,她下車的時候,不小心一腳踩到,身體朝前一撲,直直撞上男人的背。
好在她反應迅速,從後一把抱住他,箍緊,力氣異常大!
唔,男人的肌肉好硬啊,完全不像是表麵看到的那樣柔弱。
顧墨寒,“......”
男人身體明顯一僵,大概是沒想到她會突然抱他,令人費解。
二人零距離。
墨辭目瞪口呆,這個女人有病吧!幹嘛要抱他家少爺!肯定是想圖謀不軌!
好像是怕人誤會,她猛地鬆開他,解釋,“別誤會,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想的哪樣?
莫名其妙抱人的是她,還叫人別瞎想。
墨辭怒目,“我看你就是見我們少爺是鑽石王老五,想欲擒故縱吧?”
他一副被我猜到了吧的表情。
蘇安寧彎腰整理了一下裙擺,有點漫不經心,“抱歉,還真沒有!”
說完,就大咧咧從二人眼前走開,走前頭去了。
留下兩個男人風中淩亂。
墨辭是真生氣,他家少爺哪兒點不好,被她甩包袱一樣詭辯,不知好歹!
而後者的眼神,卻耐人尋味。
她不知道包廂是哪一個,隻能等顧墨寒走在前頭帶路。
蘇安寧此次的目的就是替顧墨寒擋酒,因為他身體不允許,不能喝酒。
她突然問,“為什麼偏偏帶我來?”難道以他的社會地位,會找不到女人替他擋酒?她不信。
顧墨寒側頭,深黑的眼沒多少表情,“順眼。”
十分言簡意賅的回答,讓蘇安寧無語。
他還真是記仇,她上次在宴會上吹牛說他看自己順眼,不過是一個搪塞那群女人的借口,卻不想他還記得。
到達包廂。
酒吧的侍者恭謹替他們打開楠木金絲的門。
裏麵,別有一番風景。
男人筆直的雙腿邁了進去,他氣質尊貴,眼神清透又冷厲。
剛一進去,就聽見一道調侃的聲音響起來,“你遲到了四十八秒,你小子,不知道我討厭遲到的人嘛?趕緊喝兩杯,放心,我會替你解酒的。”
蘇安寧好奇,朝聲音的主人望過去。
隻見一個眉目清俊,眼神黑亮的男人,正朝著這邊看過來。
他是鹿丞,曾經在醫學界的名號那也是響當當的,不過後來卻逐漸銷聲匿跡,卻也依舊是影響性的人物。
此刻,鹿丞也在回視她,眼神從冷漠,逐漸生了根,最後,變成震驚與波濤!
蘇安寧被這種目光注視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根本就不認識他。
這人怕不是有什麼毛病?
蘇安寧不喜歡這個人的眼神,太過瘋狂!
她身體下意識的朝顧墨寒的身後掩藏了一下,顧墨寒沒有錯過她這個細微的小動作,並且異常配合的朝她身前坐了坐,恰巧擋在二人中間。
鹿丞卻已經站了起來,繞過顧墨寒,徑直走向蘇安寧,眼神驚變。
顧墨寒想阻止,已經來不及,鹿丞死死抓著蘇安寧,眼底滿是執拗,“夢寧!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