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時,男人突然間發現自己的周身的靈力,卻如流沙般四散而去,無論如何也凝聚不起來。
沈綰綰冷笑:“我不但有命活著出去,將來我還有命親手了結你的崇明宮!”
沈綰綰才不會告訴他,剛才自己和他對話的間隙。
早就用袖間藏著的麻醉槍,打出了一發可以放倒一隻大象的強效麻醉劑在男人的身體裏。
冷漠的看著男人漸漸放鬆,靠在一邊,沈綰綰眼裏閃過淩厲的殺意。
但多年生死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表麵無力,但給她的危險感並沒有減少。
如果她想報仇,怕是一場血戰!
但現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想到這,沈綰綰果斷飛身上馬,回了沈府。
而她離開之後,身後本來毫無抵抗的男人突然輕鬆的站了起來,低低的笑了起來:
“真是個聰明人,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時隔前世今生,沈綰綰再次站在沈府門前,早已物是人非。
望著張燈結彩,紅籌滿掛的沈府門頭,沈綰綰心中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上上輩子,她被庶母趙淑豔和庶妹沈芷嫣百般迫害,受辱多年,成為京都人人喊打的老鼠。
最後,還被她們害得親眼看著自己兒子被五馬分屍,自己被淩遲處死。
她死後,因死無全屍,怨氣過盛而無法轉世投胎,最終含恨重生。
帶著記憶重生在三十世紀華國頂級殺手組織收養的一位孤兒身上。
重生後的23年裏,她沒有一日忘記過仇恨,日複一日的艱苦訓練,最終成為華國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的戰神。
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歸來親手複仇。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今日,她終於得償所願,帶著一身本領重回當年受辱時。
這一次,她沈綰綰定要曾經害過她的所有人——不得好死!
“這位姑娘,我們家小姐過幾日大婚,這喜糖您拿著也沾沾喜氣!”
望著沈府喜婆子突然塞進自己懷裏的大紅喜袋,沈綰綰殘忍的揚起嘴角,陰森駭然的自語道:“這輩子,恐怕沈芷嫣能讓我沾的,隻有喪氣!”
說罷,沈長寧將喜袋踩在了腳下,身姿挺拔的踏進了沈府大門。
沈府內院,錦蘭園的閨房中笑語連綿。
沈府二小姐沈芷嫣正在同丫鬟們欣賞秀娘剛剛送來的彩鳳霞披。
“小姐,這衣服簡直比兩個月前樂怡郡主出嫁時穿的那一身,還要好看百倍!”
架子上的喜服,繡工精美栩栩動人,玲瓏看的有些移不開眼睛。
彩雲瞧著她一副沒見過市麵的樣子,便道:“那是,樂怡公主的嫁衣雖說是司寶司掌司親手所秀,可放在天下第一針的親手所秀的繡品麵前那也是遜色不少的。”
“亂說什麼?也不怕被有心人聽去。”沈芷嫣嗔怪了一句,坐到桌邊去了。她端了杯茶,泯一口問:“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彩雲麻利兒走到沈芷嫣身側,伏身低語道:“回小姐,按照你的話,早上已經把人送到挽風樓去了!”
“是嘛?”沈芷嫣頗為滿意的笑了笑,卸下腕兒間的手鐲賞給了彩雲:“事情辦的不錯,三日後大婚,今天本小姐就帶你們倆上街好好玩玩,想買什麼都可以。”
這話可把兩個丫鬟高興壞了,主仆三人稍作休整便準備出門。
誰承想,沈芷嫣剛踏出院門,臉色驟變,麵色鐵青的看著橫在自己麵前的人。
“看到我很意外?”
沈綰綰明知故問,沈芷嫣自然是意外的。
兩日前,將她打昏了賣出去的人正是沈芷嫣.
這個女人當時也是因為確定她此次必死無疑,才會這麼做的。
“我兒子呢?”沈綰綰沒心思廢話,開門見山的質問沈芷嫣。
前世,她僥幸從崇明宮逃出來,已經是三個月後。
那時候,她的兒子早就已經不知所蹤,等她再見到兒子時,不過幾日,便看著他慘死在自己眼前。
為了不再重蹈覆轍,這一世,沈綰綰重回沈府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兒子。
可是她將沈府裏外找了一個遍,也不見兒子蹤跡,不用想沈綰綰也知道這件事情必然和沈芷嫣脫不了幹係。
“你生下的野種,我怎麼會知道!”沈芷嫣語氣傲慢,擺明了不想和沈綰綰這個低賤的胚子多肥口舌。
“說!”
沈綰綰驟然抬高嗓音,嚇得在場所有人猛的一哆嗦。
多年的殺手生涯,培養了她殺伐果決的性子。她陰鷙冷漠的眼神掃了過來,單手便掐住了沈芷嫣的脖子,將其一把拎了起來。
“你快放開我家小姐,你怎麼敢這麼對她?”
多年來,沈綰綰雖然貴為沈府嫡女,可是沈府誰不知道,沈大小姐還不如馬廄的馬奴。
別說是沈芷嫣,就算是沈府隨便一個下人,都敢把沈綰綰踩在腳底下折辱。
所以,當玲瓏看到沈綰綰這般欺負自家小姐,才會脫口而出這句話。
然而,她和彩雲二人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便被沈綰綰殺過來的眼神嚇得正愣在原地。那是兩人從未見過的,盈滿殺氣和恨意,以及如神主睥睨天下般極具壓迫的眼神。
沈綰綰緩緩收緊五指,一點點截斷沈芷嫣和空氣的聯係,看著沈芷嫣的臉色變成醬紫色,她再次淡漠的問:“我兒子在哪?”
窒息的恐懼,迫使沈芷嫣點頭妥協,她掙紮著拍了拍沈綰綰的胳膊。
重獲呼吸,沈芷嫣劇烈的咳嗽了兩聲,隨後退了幾步著急忙慌的大喊道:“來人,快給我把這個賤人抓起來!”
一聲令下,沈府的府衛門紛紛提著棍子趕了過來,烏泱泱一片將沈綰綰圍在其中。
沈芷嫣在丫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小人得誌的冷笑道:“怎麼怕了吧?你都在我的腳底下苟延殘喘了二十年,你以為偶爾硬氣一次,我就會讓你變成風光無限的沈大小姐嗎?做夢!”
然而,沈芷嫣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她在說這句話時,底氣前所未有的不足。
因為從剛才到現在,沈綰綰的臉上,從來沒有流露出哪怕一點點的畏懼。
她,難道不怕嗎?
從前的沈綰綰,隻要看到自己皺皺眉頭,都會嚇得魂飛魄散,所以,她一定是裝的!
沈芷嫣強壯鎮定,“看什麼看,你們還不過來給我打斷這個賤人的腿!”
話音剛落,沈綰綰便上前一步,一把將沈芷嫣扯到自己跟前.
一個擒拿便將沈芷嫣的雙手反剪在身後,隨後狠戾的在她的膝蓋彎踹上一腳,便讓她跪在了自己麵前。
那一腳極重,如果沈綰綰此時穿著軍靴,恐怕石頭也能給她跺碎。
所以剛才那下,沈芷嫣的腿自然是斷了的。
這一幕,驚呆的眾人,他們完全無法將眼前這個羅刹般的女子和從前的懦弱大小姐聯係起來。
“你若再不說,我保證讓你這枚簪子,會刺穿你的天靈蓋!”
即便心中不服,但頭頂的刺痛也讓沈芷嫣清楚的知道,眼下沈綰綰說出這句話,並不是嚇唬嚇唬她那麼簡單。
她牙齒抑製不住的打著顫,眼淚不受控製的一顆一顆砸到地上,冷汗一層一層的浸透後背:“你,你兒子在,在,在挽風樓!”
“挽風樓?”聽見這三個字,沈綰綰如墜冰窟,渾身的血瞬間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