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剛恢複一點意識,四肢百骸的劇痛便翻湧而來。
沈綰綰痛苦的睜開眼睛,模模糊糊間隻看到一個高大健碩的背身影,背對著自己。
“恭喜主上,賀喜主上,沒想到梵度這次送上來的小姑娘,竟然能治好你的血魔幻毒。”
“隻是起了些抑製作用。不過她的血能讓本宮發病時,不至於失去心智,著實意外!”
血,什麼意思?
沈綰綰皺眉,眼前猝然閃過昨夜男人抱著自己,顛鸞倒鳳,吸食喉管間鮮血的畫麵。
“主上每次發病,異常痛苦。昨夜卻能安然度過,看來是天佑吾主。日後就算不能尋得解毒之法,隻要此女常伴左右,主上亦可安然無恙!”
“罷了!”男人聲音極富磁性,他微微側目瞥了一眼床上躺著的沈綰綰,“把她送去大巫那裏,看能不能製出解藥來。”
“是!”
男人離開後,沈綰綰為防打草驚蛇,繼續假寐暗中觀察。
很快,她被男人的下屬用被被子包裹起來,送去了一間看守嚴密的暗室之中。
下屬將她放在一張冰床上之後,和暗室的主人交談了幾句,便立刻離開了。
暗室雖然密不透風,卻十分寬敞,四周的石牆上掛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看起來像極了現代世界的科學實驗室。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動靜,沈綰綰再次假寐。
暗室的主人,也就是他們此前所說的大巫拿著一支銀盒走到冰床邊,他伸手摸了摸沈綰綰的臉,詭異的笑了起來,聲音驚悚駭人的說道:“這骨相,要是沒有毀容定然是個驚世的美人!哈哈哈,等我用你的骨血,煉製出解藥,我就去求主上把你賜給我!”
這句話,不由讓沈綰綰心下一驚。隨後,她便感覺自己的口中被人塞了一個藥丸進來。
藥丸本身濃鬱的曼陀羅花味,讓沈綰綰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
因為史書記載,古人常用曼陀羅花製作麻醉類藥物。
她將藥丸含在口中,趁大巫轉身間隙,將藥丸吐了出來藏在掌心。
大巫將取血的金針匕首等物備齊,望著躺在病床上身姿綽約,腰肢纖細的沈綰綰突然起了歹念。
“主上把你留在身邊,不過是因為你這一身靈血。左右都是要被我拿來煉藥的,就算他日主上知道我對你做了什麼,想來也是不會責怪我的。”
大巫色眯眯的說完,不安分手已然伸向了沈綰綰腰間的綁帶。
然而就在他欲行不軌之時,突然之間感覺脖頸間一絲涼意,連帶著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你想幹什麼?”
“要你的狗命!”沈綰綰手中的匕首更用力的幾分,鋒刃割破皮膚,血腥味瞬間彌散在空氣中。
素來行事乖張的大巫,此時卻徹頭徹尾的慫了,因為它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小丫頭的狠勁兒,他確定如果自己敢亂動一下,這個小丫頭一定會要了自己的命。
“女、女俠饒命,別殺我。”
“怎麼才能離開這裏?”
“這裏出不去的,地宮前後有數百為武藝高強的影衛把手,就算是一直蒼蠅也飛不出去的。”
“是嗎?”沈綰綰漫不經心的反問,隨即驟然擰起眉頭,一把從大巫不安分的右手中奪過剛開封的竹筒。
隻見竹筒中鑽出了一直紅頭烏身的蜈蚣,轉眼間便鑽進了沈綰綰的衣袖。
大巫隨即冷笑,洋洋得意的說道:“這可是南疆最富盛名的蠱蟲!沒有解藥,不出一刻便能讓你化成濃水。”
然而,沈綰綰並未像大巫料想中的驚慌。
她眉眼淡漠,冷淡的勾了勾唇角,隨後低聲的念起一種古老的咒語。
須臾,剛才鑽進她衣袖的蜈蚣便爬了出來,直奔大巫的耳朵。
“啊啊啊,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南疆的馭蟲之術,那是南疆聖女才會的絕學,啊啊啊,救我!”
看著遭受蟲嗜,在地上痛苦掙紮的大巫,沈綰綰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
待大巫痛苦的開始胡言亂語時,沈綰綰蹲下身輕而易舉的從他口中問出了地宮的出口。
隨後她將自己手中的匕首塞進了大巫手中,似笑非笑的拍了拍大巫的心口,轉身離開了。
沈綰綰離開後沒多久,暗室便傳來一聲哀嚎。
暗室外的巡查的守衛,察覺異樣,便趕緊前去查看情況。
可是當他們將暗室的大門打開,卻隻看到大巫用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口。
“快去告訴主上,大巫自殺了,那個女人也跑了!”
眼瞅著再有百來步的距離,自己就可以跑出這座地宮了。
卻不想這時候,突然出現十幾位頭戴青色銅麵具的影位,攔住了她的去路。
沈綰綰一邊緩步後退,一邊快速觀察地形,當她注意到眼前眾人的眼神突然間變得畢恭畢敬。
便立刻意識到大抵是昨夜那個和自己一夜共眠的“主上”來了。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以少勝多的關鍵便是如此。
沈綰綰將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仔細分辨身後腳步聲音的大小,以此判斷男人距離自己的遠近。
在確定男人進入自己的最佳攻擊範圍之後,沈綰綰突然將事先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來的催淚彈摔在地上,繼而翻身一躍出現在男人身後,挾持住了他。
不等男人反應,沈綰綰便把剛才大巫沒能讓她吃下的藥丸塞進了男人口中。
“告訴他們,放了我,我就給你解藥!”
“我要是不呢?”男人十分冷靜,對於沈綰綰的威脅手段不見絲毫的畏懼。
“你會答應的,因為你還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兩軍對壘,沈綰綰雖是女子,在男人麵前氣勢卻不弱半點兒。
眾人喊他主上,說明男人地位不低。
男人不惜以活人鮮血延緩自己毒發,所以她篤定男人一定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男人沉默片刻,隨後揚手示意眾人退下。
出了地宮之後,男人便感覺自己的手腳開始發軟,意識也逐漸便的模糊。
見沈綰綰有些放鬆,他黑眸一斂,沉聲到:“大巫的藥不可能對我有這般功效,你做了什麼?”
“那東西,你得去問你們家大巫!”
麵對沈綰綰如此無賴的回答,男人似乎並不意外。
赤金麵具下一雙薄涼到極致的眸子緩緩沉了沉,左手掌心更是緩緩蓄積起一團可震山石的靈力:“敢在我崇明宮殺人,你以為你還有命活著出去嗎?”
崇明宮?
聽到這三個字,沈綰綰心中咯噔一聲,眼中滔天恨意洶湧而出。
還真是冤家路窄!
原來他就是上一世害她死無全屍的最終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