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句話，給程處亮的行為定性了。

　　程處亮狗仗人勢， 何曾怕過誰？

　　“哼，你一個大男人敗在我一個 五歲的熊孩子的手上，還有臉說，咋不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一係列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等到程咬金意識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長孫無忌已經狗吃屎一般趴在了地上。

　　“哈哈，我兒真是威武啊。”

　　虎門無犬子，這樣的話，程咬金說不出來。隻是由衷地為這樣的兒子自豪。

　　“ 好你個老匹夫，竟敢汙蔑我 孩兒。半大老頭子了，上去打我五歲的孩兒，不嫌躁得慌。自己打不過亮兒，竟然找這樣的借口。”

　　不是護犢子嗎？

　　你不是反咬一口嗎？

　　俺老程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當即，長孫無忌愣住了。

　　好像是這麼一個理。

　　一時氣急，給了程咬金反駁的理由。

　　“程知節，休要信口開河。你家兔崽子將我衝兒打傷，甚至不能人倫。此等大事，若不讓程處亮也斷了要害，老夫不服。”

　　程咬金一聽這話，火冒三丈。

　　老匹夫，原來憋地是這樣的壞水。

　　程咬金立即懟了出去。

　　“有俺老程在，你個 老匹夫別想動我孩兒一根毫毛。”

　　這父子兩個，一個熊孩子膽大包天，真敢打。

　　另外一個莽夫老爹，舍命護。

　　可苦了程處默了。

　　“爹爹.......”

　　崔家勢力大，崔夫人又是七宗五姓的崔家的女兒，哪一個都不是程家能惹得起的。

　　可偏偏他這個弟弟誰也不怕，竟然繼打壞了長孫衝之後， 又打了朝廷命官。

　　好家夥，按上了毆打朝廷命官的罪名，

　　還是皇親國戚。

　　這簍子，真捅大了。

　　旁邊，崔秀兒見老爺被程處亮如此這般對待，早就惱怒在心。

　　“程知節，你欺人太甚，這是欺我長孫府無人能製服得了你嗎？竟敢毆打朝廷命官，我崔家和長孫家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她扶著長孫無忌坐在了大廳的凳子上，氣憤不已。

　　長孫無忌揉著心口，氣得麵如土色。

　　“魯國公，你好大的膽子，以上門負荊請罪為名，竟然縱子行凶，上我府上鬧事。”

　　“馬上早朝，某就去參你一本，定然叫你程家滿門問斬。”

　　程咬金眉毛一橫，不屑道。

　　“怕你個 老狐狸，俺老程就不是人。”

　　夾在這兩個人中間，程處默左右為難。

　　可他心裏知道，長孫無忌不是說大話。

　　任誰受了這樣的委屈，都不會裏打碎牙往肚裏裏麵咽吧。

　　何況，他 長孫無忌還是當朝的國舅。要想治程咬金，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一旦陛下知曉了此事，必然偏袒長孫無忌。

　　到時候，滿朝的文武百官在場，程咬金再也不好護著程處亮。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縱然是他程咬金再愛子情深，也保不住程處亮了。

　　長孫無忌和崔秀兒看程咬金針鋒相對，沒半點畏懼之色，當下更是氣惱。

　　“夫人，著人給我更衣，某要上殿去彈劾程咬金。”

　　“哎呀，我的老腰。”

　　長孫無忌冷靜下來了，決定不和程家父子正麵交鋒。

　　他看出來了。

　　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那就讓陛下親自支持 公道。

　　不知道啥時候撈上一個小凳子，穩穩當當坐著的程處亮，無比淡定。

　　“慢著。”

　　長孫無忌和崔秀兒一愣。

　　“你個小兔崽子，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吧？知道惹了長孫一族的後果了吧？哼，可惜啊，晚了。老夫不接受你們的負荊請罪，定要上朝奏明聖上，要了你們程家的性命。”

　　自古不乏有大臣之間鬥毆的。

　　尹德妃的父親就曾經暴打杜如晦，事後還誣告成功。李淵蒙蔽視聽，反而斥責了杜如晦，其緣由就是李淵太過於寵愛尹德妃。

　　至於誰會占到上風，完全是看誰更受寵一些。

　　依照自己和當今皇帝的親戚關係和個人關係，長孫無忌有理由相信，李世民肯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事實也證明，理在自己這一邊。

　　程處亮扣著鼻屎，漫不經心地說道。

　　“錯誤？啊哈，也是，我不該打長孫衝。但是，若是長孫大人知道我打長孫衝的理由，定然會拍手叫好。”

　　拍手叫好？

　　合著你程處亮將我兒打地不能人倫，老夫還要為你喝彩。

　　長孫無忌差點沒把一口老血噴在程處亮的臉上。

　　“你一個熊孩子打我孩兒，還能說出什麼理由？真是信口雌黃。老夫斷不會跟你論長短，免得別人說老夫是以大欺小。老夫跟你父子朝堂上見。”

　　長孫無忌打定了主意。

　　程處亮又扣了一塊鼻屎，幽幽地說道。

　　“長孫大人真的不想知道我打長孫衝的緣由，執意要上殿嗎？”

　　長孫無忌無語，幹脆置之不理。

　　他總覺得程處亮這是在狡辯。

　　程處亮也不在意，自顧自說道。

　　“長孫衝在人前人後議論那件事，並且口口聲聲說，我爹爹不敢出頭，是縮頭烏龜。我就想知道，那件事是不是真的？這事算是從你長孫 府流傳出去的。”

　　“若是陛下知曉，你們長孫府中的人，在背後議論此事， 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程處亮翹起二郎腿，眼睛滴溜溜直轉悠，似乎在告訴長孫無忌，他已經成竹在胸。

　　圍觀的人群已經開始在議論。

　　“什麼那件事？ ”

　　“這小孩子在此打什麼啞謎？”

　　聞言，長孫無忌心中，一股冷氣直冒。

　　玄武門之變，那是李世民最不想提及的事，深怕別人說他位子來地不正，怕別人說他殘暴殺害自己的兄弟。

　　這是皇家的禁忌。

　　這熊孩子這是抓住了李世民的這個心理，有恃無恐。

　　簡直就是個人精啊。

　　一番話說出來，在場的人們，都驚呆了。

　　長孫無忌直接結巴了。

　　“這.....這是從何說起。長孫衝.......”

　　眼見得自己家的熊孩子，將長孫無忌懟地無話可說，程咬金那個得意啊。

　　“怪不得亮兒昨夜許下海口， 說是能妥善解決此事。為父還以為是童言無忌。沒想到 ，沒想到啊。”

　　程咬金哈哈大笑。

　　長孫無忌這個老狐狸，算計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真沒想到，今日會栽到一個五歲的熊孩子的手中。

　　程咬金大呼過癮。

　　太過癮了。

　　程處亮嘿嘿一樂。

　　“爹爹啊，孩兒要是沒把握的話，斷然不會那樣說。”

　　說著，他還晃動著自己的胖腳丫。

　　這熊孩子不知道啥時候，將 腳上的鞋子都脫掉了。

　　還真拿自己不當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