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剛才那話，是一個5歲的孩子說出來的嗎？

　　就像他和秦瓊這樣的老臣，也猜不透當今聖上的心思。

　　他一個5歲的小屁孩兒一語重地。

　　程咬金一把拉過來程處亮，不可置信道。

　　“亮兒，你剛才說什麼？”

　　程處亮趕緊捂住了嘴巴。

　　從後世穿越而來，又是曆史係的高材生，發表一下看法，太稀鬆平常了。

　　何況他的畢業論文就是《從玄武門之變看唐太宗的謀略》，前前後後也查了不少資料，對這個問題研究頗深。脫口而出也就不奇怪。

　　可程咬金和秦瓊哪裏會相信？

　　“亮兒，莫要撒謊。這些話，是不是旁人教你的？”

　　一個五歲的孩子能說出這種話來，著實讓他不信。

　　程處亮哭喪著臉。你妹的，不說不是，多說了又遭到懷疑。

　　他錯就錯在穿越到一個五歲的熊孩子身上。

　　這要真是再多上四五歲，說出那樣的話來，隻會是被程咬金奉為神明吧。

　　玄武門之變，也是皇家高度機密的事情，也隻有一些少數人才知道。

　　程處亮才隻有五歲，不僅對此事了如指掌，還能發表如此高深的了解，怎麼不讓人懷疑？

　　程處亮百口莫辯。

　　穿越這種事，本來就玄乎，還是別嚇著他們了。

　　“爹爹，孩兒就是隨口瞎說。爹爹，來，孩兒給你們斟酒。”

　　程處亮狗腿子一般，拿起酒壺，就給他們滿上了。

　　程咬金嘴巴張地老大，仍然回味著剛才的話。

　　“不對啊，亮兒，你這話很是老成，不像是一個五歲的娃娃能瞎說出來的。要不，你再瞎說一個給我聽聽。”

　　甭說是程咬金奇怪，就是任何一個人都奇怪。

　　“這......”

　　程處亮兩邊為難。

　　“爹爹，孩兒是順著你們方才的話說出來的。爹爹和伯伯既有那樣的擔心，孩兒說出那樣的話，也在情理之中啊。”

　　程處亮牙疼。

　　別的穿越者裝逼，別人會大聲喊流弊，恨不得瘋狂為其打call。

　　輪到自己裝逼，卻引來懷疑，說不定還會被切片研究。

　　妹的，頭疼。

　　程咬金斟了一口酒，在心裏又將此事想了一遍，似乎想通了。

　　“也是，像你這樣的黃口小兒都能無意間知曉此事，其他人更是可能知道，人傳人，速度驚人。陛下可真的要忙於堵住悠悠之口，的確不會想到對付我們的方法了。”

　　“不過，他皇帝老兒對付咱，爹爹也不怕。”

　　他恍然大悟道，接著一下就拉過了程處亮，啪嘰一聲親在他的臉上。

　　“哈哈，真不愧是我老程的種。”

　　一旁的秦瓊，驚訝地上下打量著程處亮。

　　“亮兒從何聽說那件事？背後議論此事，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名。”

　　秦瓊一句話震住了程處亮。

　　妹的，倒是忘記了，這是封建王朝，哪裏像是後世那麼言論自由？

　　當即，程處亮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伯伯冤枉了侄兒。侄兒才五歲，哪裏懂得這個？侄兒也是聽長孫衝所說。”

　　程處亮靈機一動，直接扯上了長孫衝。

　　這鍋，咱不背。

　　兩個人 恍然大悟。

　　“長孫大人是當今皇帝的姐夫，又全程參與了那件大事。在家中議論，不小心被長孫衝聽到，也是有的。”

　　“亮兒啊，那長孫衝胡說。你可不要跟著瞎傳。”

　　程咬金正色道。

　　程處亮仰著小腦袋，不解地問道。

　　“胡說？可孩兒剛才還聽爹爹和伯伯議論此事，難道也是胡說？”

　　程處亮這一招，相當於罵了兩個大人。

　　程咬金老臉一紅。

　　“我們......”

　　“這孩子......”

　　程處亮壓低了聲音道。

　　“放心吧， 孩兒不會亂說。”

　　兩個人這才從尷尬中緩解出來。

　　秦瓊抱著程處亮，那是看了又看，歡喜得很。這前後思維轉折，哪裏像是一個五歲的娃娃？

　　他揉著程處亮的小腦袋，一手卻端了酒杯，伸到程處亮的跟前。

　　程處亮湊到跟前，聞著那很衝的味道，直皺眉頭。

　　大唐的酒，遠沒有後世的酒香甜甘洌，而是透著一股子粗糙做工的衝勁兒。

　　秦瓊似乎想起了什麼，哈哈大笑起來。

　　“亮兒才五歲，這杯酒伯伯代替你喝了。伯伯也高興，高興得很呢。”

　　程咬金和秦瓊正喝酒喝得正酣，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再加上剛才程處亮那一番話，的確讓他們心情舒暢了不少。

　　程處亮見機行事。

　　“看爹爹如此高興，你就放孩兒出去玩會兒吧，在家裏都快憋死了。”

　　程處亮說的這是實話。這個大唐，沒有手機，沒有電腦，光是憋在屋子裏，早晚會憋出病的。

　　說起來他穿越到此三天，一直被鎖在房間裏，還從來未見識過長安城的繁華。

　　程咬金心情高興，大手一揮。

　　“去吧，去吧，你小子就是個猴崽子，在家裏也關不住。”

　　兩人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冷不防，裴翠翠衝了進來，確實半分麵子也不給程咬金。

　　“老爺，你也太慣著亮兒了。”

　　“你別忘記了，亮兒三天前還打了長孫衝。因為此事，咱們才把這個混小子給關了起來。現在還不知道人家長孫衝是啥情況，你把這個混小子放出去，他又該闖禍了。”

　　程咬金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夫人不懂，小孩子就要頑皮一些。你看俺娘親散養俺，俺現在不也是成為了國公嗎？”

　　“說起來亮兒很厲害。”

　　那長孫衝，足足比程處亮大了五歲，程咬金實在想不通，這家夥怎麼會打了長孫衝。

　　程處亮委屈地說道。

　　“還不是為了爹爹。不然的話就算給兒子十個膽子，也不敢打那長孫衝。”

　　三個大人倒是愣住了。

　　“你這孩子，這是狡辯吧。你們小孩子打架咋又扯上爹爹了？”

　　程處亮脫口而出。

　　“長孫衝說爹爹是縮頭烏龜，爹爹說長孫衝該不該打？”

　　這一句話把程咬金說的火冒三丈。

　　“這肯定是長孫老頭教唆的，無緣無故地，一個孩子為何會這樣罵俺老程。俺老程就看那個老狐狸不順眼。”

　　“哈哈，好小子。打地對，打地對。”

　　秦瓊也接過來話茬。

　　“長孫衝如此罵賢弟，如此來說，亮兒倒是打得對。”

　　程咬金心裏，那是無比痛快。

　　這兒子養地真是值。

　　轉臉兒一看，程處亮卻在地上躺著了，兩手兩腿亂倒騰，哇哇大哭起來。

　　“我不管，我不管。爹爹娘親冤枉了孩兒，孩兒要現在就出去玩兒。”

　　他娘的，為了能夠出去逛逛繁華的長安城，他連撒潑賣萌的功夫都學會了。

　　三個大人都愣住了。

　　裴翠翠一臉無奈。

　　別人家都是嚴父慈母，到了自己家就掉轉個了。

　　“ 亮兒，娘親問你，那長孫衝為何說你爹爹是縮頭烏龜？”

　　程咬金也伸過來腦袋。

　　“就是，為啥呀？”

　　程處亮吸了吸鼻子說道，

　　“長孫衝說爹爹在玄武門之變中，不敢衝鋒陷陣，在家中不敢出來，可不是當了縮頭烏龜嗎？”　

　　一句話，將程咬金全身的火給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