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寧詫異秦牧竟然能掙脫自己的束縛,將其歸咎於一時不察。然後便見秦牧的小身軀向著自己虎撲而來。
她覺得有些好笑,也決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童養夫,還未長大也就算了,竟然又與她這位馬上打天下的公主抗衡,當真天真。
念及於此,李秀寧伸手前探,然後...
然後就被秦牧毫不費力的摁在了床上...
被秦牧壓在身下,李秀寧神情恍惚,漂亮的好似星辰的眸子中,盡是不可置信與震撼。
她竟然連反抗的餘力都沒有,秦牧好似有無窮巨力,讓她難以抗拒。
本就輕敵的她,敗的有些徹底...
這怎麼可能,他隻有十五歲啊。
十五歲的文弱少年,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以前的秦牧,不是這樣的啊,到底為什麼?
李秀寧想不通,待她回過神時,雙手雙腳已是被秦牧用繩索束縛捆綁。
“你放開我...”李秀寧嬌吒。
秦牧不予理會,趴在李秀寧身前,自顧說道:“秀寧啊,你不讓為夫去殺敵,為夫隻能出此下策委屈你了。也順便讓你知道為夫的厲害。”
“你不要胡來...”這一刻,李秀寧慌了,她已是被束縛,若是秦牧離開,她根本無法阻止。
“這不是胡來,我隻是覺得,漢人的脊梁決不能彎,即便家國破滅,也需挺直。”秦牧搖了搖頭。
李秀寧震撼秦牧的話語,隻覺在耳邊久久回蕩,身上這位十五歲的童養夫,卻給她頂天立地之感。
秦牧用力拱了拱腦袋,暗自歎息。
略微悵然,他起身笑道:“等著為夫回來,今日為夫就讓突厥畜生有來無回。”
說罷,他翻過李秀寧的身子,對著她高舉右手,輕輕落下。
“啪...啪...啪...”
秦牧轉身離開,說道:“這三下,是告訴你,在為夫麵前要溫柔,不然以後就使勁了。”
趴在床上,李秀寧臉色羞紅,一絲怪異的感覺在心中蔓延。
從小到大,她還從未與一個異性這般接觸過。
即便是曾經,她也隻是將秦牧養在府中,少有接觸。
可這兩日為何變化如此之大,膽子大了,還敢趴在她的身上,還敢打她...
從未有過,李秀寧平靜的心,竟然因為十五歲的童養夫而出現羞亂。
他還算不上男人啊...可那絲霸道,那幾句豪言壯語,卻是連成年人都無法說出。
李秀寧生出一種錯覺,她仿佛在跟一位有著少年身軀的成年人接觸。
但此刻她已是顧不得這些,秦牧已是一步邁出房門。
李秀寧疾呼:“你不要命了,那是二十萬的突厥大軍,大唐的軍隊根本難以匹敵,回來...”
秦牧不為所動,說道:“縱千萬人,我若要去,便去得。”
出了房間,去了馬廄,挑選一匹上好的戰馬。
翻身上馬,秦牧的目光瞬間淩厲起來,勒馬出府,街道疾馳,迅速趕往渭水河畔。
“突厥的畜生們,引頸待戮吧...”
與此同時,渭水河畔北岸,突厥近二十萬大軍聲勢浩大,氣勢洶洶。
李世民隔岸望著這群畜生,目光憤恨不平,但卻隻能強自忍著。
他身體顫抖,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頡利,終有一日,朕要你血債血償...”
李世民暗自發誓,大喝道:“頡利,你竟然背信棄義,撕毀盟約進犯大唐,你眼中可有道義可言?”
前隋末年,中原動蕩不安,也給了突厥崛起的機會。
而大唐建立之後,則是與突厥達成互不侵犯的盟約,以此修生養息。
然而,畜生就是畜生,又怎會在意盟約?
大唐玄武門之變,地位變更,國力陷入虛弱時期,也給了頡利有機可趁的機會。
對岸,馬背上的頡利放肆大笑,喝道:“盟約?在利益麵前,盟約算什麼,幾句話,兩張紙罷了...唐皇,如今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要麼立下新的盟約,向偉大的突厥可汗國稱臣納貢。要麼與突厥二十萬勇士一戰,若是那時...哈哈,聽說你後宮嬪妃眾多,更是個個貌美,本可汗倒是想要享受一番...”
“放肆...”脾氣暴躁的程咬金怒喝出聲,旋即看向李世民,憤恨道:“陛下,懇請下令出兵,臣願做先鋒。”
“不稱臣、不納貢、不和親,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李世民不甘閉目,不知為何,耳畔仿佛又響起秦牧那道讓他振奮且向往的話。
那等傲骨,朕也想啊,可...
李世民悵然一歎,說道:“若是戰了,你們覺得有幾成勝算?”
身旁,跟著李世民立於渭水河畔的大臣沉默不言,神色黯然。
程咬金忙道:“陛下,難道就這般忍受屈辱?臣現在覺得,秦牧那小子的話才是大道理,不管生死,血戰到底方才是大唐風骨。”
“可是...”李世民回首望長安,憂慮道:“朕的身後,還有千千萬萬的大唐百姓啊。”
“陛下...”長孫無忌默然說道:“若是戰了,恐勝算渺茫,除非...”
“除非什麼?”李世民忙問道。
長孫無忌苦笑一聲,說道:“除非天降神兵,助我張目。可...恕臣妄想了。”
李世民也是一聲苦笑,天降神兵,怎麼可能,這大唐的軍隊,長安的將士,都在他的執掌之中,還會有什麼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