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嬌嬌仿佛是明白了男人話的意思。
所以她選擇轉移話題,而不是麵對。
現實,再次給了她重要的一擊,時刻讓她保持著清醒。
“隻是想著如何再往上升一升。”葉崢回答道,又說,“畢竟這件事現在的確難以實現。”
秦嬌嬌先是一愣,繼而又是笑了出來,“哪那麼容易啊,不過,會上去的。”
這個年代的升職秦嬌嬌不太明白,但是葉崢這個年紀能有這個地位已經是非要厲害的了,就是放在現代,這個年紀也坐不到二把手。
這麼一緩和,仿佛又變成了沒事人一樣,隻是兩人各自懷著別樣的心思。
葉崢帶著秦嬌嬌往前走,那裏有一處河流,對麵的山上樹木鬱鬱蔥蔥,藤蔓環繞,有種仙境的美好。
秦嬌嬌突然就好心情起來,興奮的去玩水,突然又是高興的蹦起來,“有魚哎,有魚!”
葉崢笑了笑,掏了掏耳朵道:“我聽見了。”
這裏方向有點偏,又有點偏向深山,往年有人在山裏被野獸吃了,所以近幾年來都沒有人再進去過。
畢竟,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葉崢無意中發現這個地方,除了風景好看也就魚稍微多一點了,偶爾會抓幾條回家,後來大了就很少來了。
當然,他也確定這裏很安全。
葉崢生活在農家,抓魚這種事簡直就是小意思,鞋子一拖,袖子一卷那就下水了。
往常隨手一抓就上來,今日因為旁邊多了一個嘰嘰喳喳的人,所以格外的慢。
又或者,葉副局就是故意的。
小姑娘嬌嬌軟軟的嗓子在耳邊響起,一會兒說:“那邊,那邊,快回頭啊。”
一會兒說,“跑前麵去啦,哎呀,又跑啦!”
葉崢自己覺得樂不思蜀,當然,自然不能讓小姑娘失望了,抓了兩三條的魚。
葉崢沒打算抓多,一來,他暫時不回去,魚自然要新鮮的帶回去,二來,他覺得小姑娘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他要帶她多逛逛。
兩三條魚對葉崢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秦嬌嬌來說已經很厲害了,反正那種滑不溜秋的東西她是一個也抓不住。
此刻時間也有了十點多鐘了,葉崢看秦嬌嬌盯著魚起勁,幹脆提議道:“不如我把她們烤了。”
他以為秦嬌嬌會同意,卻不想她搖搖頭說:“我們還是帶回去吧。”
王翠花待她好,盡管這中間有葉崢的成分在但是好卻是能感覺到的。再者,比起她,家裏的那些人更加需要這些魚。
葉崢感覺到了這姑娘的善意,她在關心他的家人。
這樣的小姑娘,讓他忍不住想對她好。
一個沒忍住,手就搭在她的手上,安撫道:“沒事的,還有很多魚,我們回去的時候再抓一點。”
手中軟軟的觸感讓她忍不住還想摸會,但卻不能。
秦嬌嬌現在的心思都在葉崢的話上,哪裏記得他的爪子搭在她腦袋上了。
半信半疑的目光中,葉崢給她展示了抓魚的絕活。
行吧,您厲害,您說的算。
山裏烤魚,可不能隻烤魚,這山裏都是寶,所以葉崢就帶著秦嬌嬌去找了別的東西。
一把野蒜,一些蘑菇,辣椒和迭迭香等等。
葉崢突然就從自己的簍子裏掏出一點點大的小國鍋,看的秦嬌嬌目瞪口呆,甚至覺得這貨就是奔著這個由頭來的。
但她確實對這個野炊挺感興趣的。
這期間葉崢自己又出去了一套,沒了一會就帶回來一隻野雞和幾顆野鳥蛋和和野紅薯,看的她一直在問哪裏找的。
但其實秦嬌嬌自己也知道,就是說了她也找不到。
葉崢給她煨了雞蛋和和紅薯,自己帶著魚都雞去河邊處理,秦嬌嬌本著不願意吃幹飯的由頭硬是要幫忙。
於是——
在第三次抓野雞失敗之後,她隻能頂著一頭的雞毛乖巧的坐在大石頭上看著葉崢麵不改色的處理雞。
葉崢看著她生無可戀的模樣,忍著笑意,哄著說:“聽話,我來就好了。”
她閑的無聊,脫鞋晃著腳,白嫩嫩的腳丫子晃動在葉崢的心坎上。
波光粼粼,斑駁的疏影稀稀落落打下,秦嬌嬌整個人有種朦朧感。
她不知道葉崢心裏在想什麼,隻是看完了葉崢處理雞又看他處理魚,瞧著他熟練的手藝,沒忍住就問了出來,“葉崢,你從小都做這樣的活嗎?”
葉崢作為葉家最小的一個孩子,應該最受寵才是,畢竟在王翠花那裏也感覺到了。
隻是今日,她仿佛了解的太少,好像這些才屬於葉崢得冰山一角。
這是第一次從她嘴裏叫出他的名字,感覺挺好的,就是有一點——
葉崢停下手中的動作,糾正道:“我比你大八九歲,你不能直接叫我名。”
“那叫什麼?”小姑娘歪著脖子似乎真的在想這個問題,而葉崢也很想知道她會換什麼樣的一個稱呼。
她手指敲打著石麵,仰著頭看著天空,嘴裏念念有詞著:“葉崢哥,葉哥,崢哥......”
為防止她再說出什麼奇奇怪怪的稱呼,葉崢直接敲板道:“就叫葉崢哥。”
想到小姑娘嬌嬌軟軟的叫著自己,他就感覺自己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秦嬌嬌默念了幾遍,順口之後也就沒問題了。
隻是 , 她突然低下頭,像是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情一樣,詢問道:“怎麼你哥哥姐姐都叫葉安國,葉安民什麼的,你怎麼那麼例外,就兩個字,怎麼不叫葉安崢。”
即便是她自己也承認這麼叫起來很難聽。
這些名還是聽王翠花說起,現在想起來就好像葉崢一人最突兀。
“因為那不是我爹娘取的名。”突然的一句話,秦嬌嬌頓時被驚到了,不禁是腦補了一堆畫麵。
越想又覺得不太符合,她整個人眉頭都快皺成了毛毛蟲。
葉崢洗了洗手,把處理好的魚放好,一邊往上刷油一邊道,“別亂想,我的確是我爹娘的孩子。”
秦嬌嬌訕訕的笑了笑,臉色微微泛紅,隻覺得有些的小尷尬。
隻是對方倒是挺淡然,有條不紊的翻烤著魚,一邊緩緩的說起屬於他的故事。
更或者說,屬於迄今為止,最深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