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停頓了半秒鐘的時間,張家嬸子眼珠子轉動了半天,突然就笑了起來,“嗨,嬸子說的話多了,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葉崢眸色一暗,還想要說什麼,突然之間胳膊被拉住,秦嬌嬌對他搖了搖頭。
“小事而已。”
葉崢抿著唇不語。
鄉下不似城裏,估計要不到明天,今天下午就被不知道怎麼亂傳。
可是見她一副不願一般見識的模樣,隻化成一句,“好。”
他自然不想在她麵前落下一個找事的印象。
視線突然滑落在胳膊處,看到那隻小手抓著自己的胳膊,葉崢權當沒看到一樣,而是開口道:“走吧。”
所以,一心隻要爬山的秦嬌嬌壓根就沒意識到自己還扒拉著人家。
鄉下的路向來就不好走,即便是葉家就住在青山腳下,但是想要上去那也是難上加難,更別說這山還占著附近好幾個公社,想想就都有畫麵感。
秦嬌嬌自繆這身體素質不錯,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大概走了將近有十幾分鐘的時間,秦大小姐感覺到了累,整個人都扒拉著人家。
人葉崢心裏美著呢,可是麵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又走了將近十分鐘,秦嬌嬌終於沒忍住的問:“還有多久啊。”
葉崢其實很想說按照他們的腳程進山也就最多二十分鐘,大抵是怕打擊到人,輕聲的哄著人說:“很快了。”
這話秦嬌嬌不高興,很是容易就想起前兩天的事,她撇撇嘴,不悅的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道:“騙我,你上次也是這麼哄我的!”
“上次?”葉局有點懵,他哪裏騙她了。
杏眼突然瞪圓,葉崢低頭就看到小姑娘奶凶奶凶的說:“你帶我回來的時候一直說,一會就到了,可實際上你說了好幾個一會。”
葉崢:“......”
確實有這件事。
葉副局無奈扶額,但這要怎麼解釋呢。
他能說就你那磨磨唧唧的樣,不這麼說怕是早就撂擔子了。
但是他不能說,直男葉副局在這點上表現出難得的聰明。
他道:“那我背你?”
葉崢漆黑的瞳孔看著她,絕對沒有摻雜一絲一毫的哄騙。
秦嬌嬌喉嚨動了動,差點就給答應了。
視線一點一點的轉到自己的手,又一點一點的移走,整個人極其的不自然,咳嗽了一聲,又是馬上往前走隻留下一個背影。
直到走了有一米的距離時,才聽到姑娘略微不耐煩的話,“還不快跟上。”
鬼知道她怎麼就對他那麼親昵,好像自然的不像話。
興許,他全部都長在她的審美觀上。
興許,她對這樣的男人有好感。
又興許,他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將她從局子撿走帶回家。
胳膊上仿佛還有她留下的餘溫,葉崢萬年不變的臉上突然有所動容,很快,又是恢複原狀,長腿幾步就給跟了上去。
要說這青山,那也是曾經養活過不少的人,隻不過近兩年來,動物越來越難抓,除了經常打獵的,也就隻剩著一些小孩子了,但是孩子也隻是在山腳下摘果子,采蘑菇野菜之類的。
今年的天氣尤為的奇怪,前幾天下的雨壓根就不管事,除了讓泥土暫時濕,壓根隻是皮毛。
山上的果子,植物今年也都沒怎麼長好,動作就更是難抓。
葉崢找了個地方,放下陷阱,又換了另外幾個地方,看的秦嬌嬌好奇不已,不禁問道:“這樣就能抓到嗎?”
“哪那麼容易。”
葉崢蹲下身,一邊在做著東西,一邊對她說,“還有別的要做,如果真的那麼容易,怕是這座山也不能叫青山了。”
秦嬌嬌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皺著眉頭想了想,不太明白,“那叫什麼?”
“禿頭峰。”
秦嬌嬌:“......”
男人一本正經的講著笑話,但是這話題真的不太好笑。
不過說的也是,人心總是貪婪的,要是那麼容易怕是連燒山都能幹的出來,可不就是禿頭峰了。
他看著男人慢慢的弄好,又對她招招手道:“過來。”
和往日一樣,秦大小姐除了在心裏嘀咕了半天還是乖乖的走過去。
當然,更是因為心裏的好奇。
剛吐出一個字,大手突然就一下子捂住她的嘴,將她人一拽,她就直接的被男人按在身邊。
眸中添上幾把火,剛要爆發,男人突然打了一個手勢,指了指不遠處的草叢。
秦嬌嬌順著看過去,隻看到一隻五彩斑斕的雞在吃草種。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野雞,興奮的眼睛都泛著光,激動的拍著葉崢的胳膊,嘴巴不能說話隻能嗚嗚嗚的表示興奮。
瞧著她興奮的樣子,葉崢仿佛自己也高興了。
手漸漸的鬆開,秦嬌嬌扒拉著他的胳膊,小聲的湊近道:“怎麼抓它。”
秦嬌嬌不饞肉,可是她饞抓它的過程。
兩人湊的那麼近,近到他仿佛能聞到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葉崢突然就感覺自己有種不適合的反應了,立刻扭頭不去看她,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彈弓來。
他道:“看著。”
秦嬌嬌點點頭。
葉崢壓著聲音小聲的說:“不要說話啊。”
秦嬌嬌又再點頭。
兩隻手緊緊的捂著嘴,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莫名的有點可愛。
葉崢的思緒不由就飄遠,以後他想要生個女兒,和孩子她娘一樣的美。
才想著,不遠處的野雞突然撲了撲翅膀飛了。
秦嬌嬌眼睜睜的看著野雞在自己眼前沒了,扭頭看著葉崢,雖然不太高興,但還是不禁問:“你在發什麼呆。”
“在想,一件現在不可能的事情。”他的目光一直看著秦嬌嬌。
可惜,粗線條的秦大小姐壓根就沒想到自己身上,甚至是安慰他道:“哪有什麼不可能的,隻要想做就一定會成功。”
葉崢的眼睛突然亮了幾分,突然就擋住她的去路,反問道:“你真的是這麼覺得嗎?”
身後是枯黃的樹,一地亂糟糟的落葉。
葉崢穿了一件軍綠色的襯衫,身上幹幹淨淨,除了背後的簍子那麼的出戲。
仿佛一切很糟糕,可又仿佛有了那個人一切又變的不是那麼糟糕甚至......有絲毫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