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意撩撥自己的?
終於按捺不住了嗎?
自己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就要想好撩撥他的後果。
陸覃深一手將她往懷裏帶了帶,攬著她的肩膀,呼吸深沉,心跳持續加速,就要吻下去。
“老公,你的心跳得好快,你也害怕有鬼嗎?”林清枝一隻手放在陸覃深左邊的心臟處,擔心道。
一盆涼水直接從頭灌到腳底。
“睡覺。”他一口氣憋在胸口,連帶著聲音都透著怨氣。
“好。”林清枝乖覺點頭,像一隻小貓咪窩在陸覃深身邊,很快便傳來綿長的呼吸,已經睡熟了。
陸覃深摸黑撐著自己上了輪椅,進了洗手間,裏麵不一會兒傳來呼啦啦的水聲。
翌日,陸覃深眼瞼下一片青灰,整個人都散發著股子冷意,被重新叫回來工作的家傭都自覺地離他至少三米遠。
林清枝卻不如家傭那般了解陸覃深的脾性,再加上從小沒了母親,作為將軍的父親從小將她做男孩養,她性子不拘小節,根本沒注意到陸覃深的情緒變化。
她出了趟門,沒多久就拿著份請柬進來。
“老公,婆婆送了份請柬來,說是明晚她生日舉行宴會,想要我們一起去。”
“不去。”
陸覃深正不悅,晦暗不明的目光在那張請柬上怔了一瞬。
她莫不是想和雲岑來個裏應外合,給自己設了圈套?
“她上次那樣對你,你不恨她?”想著,陸覃深又試探道。
“我恨他們對我做出這種事情,可是老公,婆婆還是婆婆,凡事講究忠孝悌義,如果我們不去,外人又要說你不孝順了。”
林清枝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見底,一眼就看盡了,全是對他的關心。
“你是為我著想?”陸覃深墨眉微挑,如隼般犀利的眸子危險地審視著她。
最好是為他著想,否則......
“當然了,夫妻要相親相愛,才能舉案齊眉。”林清枝理所當然道。
自從腿出事後,陸覃深便再也沒有出席過陸家大大小小的宴會,更是很少在熱鬧的場合現身,可他這次竟答應林清枝,陪她一起出席雲岑的生日宴。
家中管家為林清枝準備好的上百萬高定禮服,林清枝都不喜歡,露肩低.胸的,她還不太習慣。
當天下午陸覃深就帶她出了門,去挑選生日宴的禮服,蘇源在時尚方麵頗有研究,陸覃深叫他也跟著。
在一家百年字號的裁縫店中,林清枝一眼挑中了一件古典牡丹花色的旗袍,進去試衣間試衣服去了。
“現在陸家人那邊知道你要出席,怕是敲鑼打鼓地歡呼,想了一百種辦法來對付你。”蘇源是陸覃深的發小,現在也是他的助理,難得收起嬉笑的樣子,正兒八經的。
“為了這個女人一句話,真是不值得。”
“不是為了她。”陸覃深漆黑的眸一直盯著試衣間門口,此刻饒有深意地看了蘇源一眼。
蘇源被他看得脊背發涼,索性不說話了。
林清枝換上旗袍走出來,在落地鏡麵前轉了一圈,頗為滿意,又往蘇源和陸覃深走去,皮膚宛若白瓷的小臉現在帶著淺淺紅暈。
這件旗袍雖然不露肩胸,但她白藕般的胳膊和玉腿就這樣袒露在空氣中,很不自在。
“絕了,當真是嫋娜少女羞,歲月無憂愁!”蘇源一時間分不清楚是這精致絕美的牡丹旗袍襯托了林清枝,還是林清枝讓這旗袍變得顧盼生輝了。
“蘇先生謬讚。”林清枝臉上的紅霞重了些,期待地看向陸覃深。
陸覃深先看見林清枝典雅清麗,視線便無法從她身上挪開,對上她清澈的目光,才回過神來。
“可以,就這件。”他低下頭來,心跳又開始加速了。
“嘖,人家正等著你誇她呢。”蘇源爭著在林清枝麵前出風頭,因為剛剛自己吟誦的一句古詩洋洋得意。
陸覃深冷冷瞥去,眼神裹挾著絲絲寒氣,“回去工作吧,這個月要是簽不下十個過億訂單,扣光你的工資。”
蘇源上揚的唇角垂下,哭喪著個臉,是他飄了,老板的牆角也敢挖!
“老公,既然買好了衣服,我們就回家吧。”林清枝推著輪椅往外走,對拚命朝她使眼色求助的蘇源視若無睹。
她是真的沒有注意到。
陸覃深心情大好,染了些戾氣的眸子瞬間變得溫和了許多,“嗯。”
剩下的時間,林清枝除了替陸覃深治療腿,便一直學習現代宴會上的禮儀技巧,明天雲岑或許還會為難相公,她不能輕敵。
次日下午四點,雲岑派車來接陸覃深和林清枝一起過去,生怕兩人毀約似的。
陸覃深帶著林清枝上了自己的車,半個小時後,到達陸家為雲岑舉辦生日宴會的酒店。
林清枝有些好奇地打量著晚宴現場,西歐化的現代裝潢風格,暖黃色的明亮燈光,身著華麗衣服的男人和女人,還有不遠處看上去便精致美味的甜品......
“覃深你腿腳不方便,原本不來也行的,你能來媽媽真的很開心。”
虛偽逢迎的語氣。
林清枝的思緒被岑雲脆生生的一句話牽了回來。
被她這一吆喝,周圍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她和陸覃深,細細碎碎的議論聲被一陣風似的吹了起來。
“媽你這話說的,哥哥隻是殘廢,又不是死了。不過這樣像狗一樣地活著,倒不如死了痛快。”陸宇端著一杯紅酒過來,居高臨下地睨著陸覃深,隨手將那杯紅酒倒在了他頭上。
周圍一陣哄笑。
酒液順著下頜下滑,陸覃深狼狽不堪。
他緊繃著臉,眸中霧氣漸濃,黑色翻湧,透著極致的隱忍和殘戾。
“上次我已經教誨過你,不要對兄長不尊敬!”林清枝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像是壓著一團火,她直接抓住陸宇的手腕用力一擰,清脆地哢擦了一聲。
“你個賤人!”陸宇疼的嚎叫,直吸著冷氣,衝上去拎起林清枝就要動手。
眼看陸宇就要打到林清枝,陸覃深幽幽抬眸,危險肆意地微眯著眼,緩緩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