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孩兒果然毒退病效,藥鋪老板和眾人千恩萬謝,除了秋花藤外還送給蘇青若很多藥草。
蘇青若奪到藥草,心底卻忍不住冷笑。
她本就是能令枯骨生肉的毒醫,這裏又是藥鋪,稍微動動手讓老板兒子顯出絕症之狀那是輕而易舉的。
於是在黛衣少年咬牙切齒的眼神兒裏,蘇青若麵帶微笑,揚長而去。
“牧賢!”
等蘇青若走遠後,馬車內傳出一男子聲音,音色清洌似寒冬落雪。
黛衣少年忙靠近馬車低聲道:“王爺!那女人好囂張,她如此著急搶藥草說不定和毒害老王爺的幕後凶手有關,應該找人跟蹤細查!”
車內人影思量片刻,微微頷首,“那個女人和藥鋪都要徹查,另外,立刻吩咐李大人張貼告示,尋找荊關精通醫術的人,本王定要查出幕後毒手!”
“屬下明白!”
牧賢答應著騎上馬背厲喝一聲,馬車呼嘯而起,馳騰離去。
蘇青若回到村子草屋,小桃子正因病症“哇哇”哭個不停,芊月抱在懷裏怎也也哄不好,一見小姐回來就像見了救命稻草。
“小姐你可回來了,藥買了嗎?”
“買到了!”
蘇青若放下藥先接小桃子抱住,果見桃子滿臉赤紅,額頭滾燙。
芊月已經開始舀水泡藥草,準備熬煮,蘇青若見狀忙道:“現在還不能熬,藥草還缺一味櫻絲草做藥引子,可我找遍藥鋪也沒買到。”
“什麼?”
芊月一驚:“沒有藥引子,桃子的病怎麼辦呐?”
蘇青若輕歎一聲,“暫時先用這些壓製一下,之後繼續想辦法吧!”
當夜,小桃子吃下蘇青若用藥漿混合的米湯,暫時退燒熟睡了。
蘇青若勞累一天靠著枕頭休息,忽聽芊月過來低聲道:“小姐,你看看我把什麼帶出來了。”
“什麼?”蘇青若轉頭來看。
“是我從蘇府拿出幾樣小姐的東西,前幾天忙的沒工夫給你。”
芊月邊說著,邊打開一個藍花小布包,隻見裏麵有塊刻著祥雲的玉佩和一枚銀質長命鎖。
一見到祥雲玉佩,蘇青若猛然記起一段回憶。
那時原主還在蘇府居住,有天深夜她溜出府去看望生病的奶娘,不料在弄堂深處遇到一個身負重傷,渾身是血的男人。
原主不忍見死不救,便把男人扶到一處荒廢草屋中包紮。
誰知那男人竟忽然發狂撲倒了原主,之後原主便被一掌打暈不知後事,等她醒來後隻發現手裏握著這塊祥雲玉佩。
蘇青若陷入沉思,按時間來算,遭遇這件事時正好是十個月前。
記憶中原主再未接觸過其他男人,很有可能就是當時被男人侵辱有了身孕。
想到這裏,蘇青若暗暗握拳,發誓若再遇到那歹徒,定將他碎屍萬段。
芊月不知小姐心事,拿起另一個長命鎖道:“小姐,這是夫人離府前給你留下的唯一東西,也算是個念想!”
銀鎖十分小巧,篆著福壽連綿的圖案,顯見夫人對原主很是疼愛的。
蘇青若看著倒很喜歡,便順手戴在脖子上。
“天晚了,你也快歇著吧!我去給桃子熱熱湯藥!”
說罷,她讓芊月上炕,而自己下地去廚房去看藥爐。
誰知蘇青若一步剛買過門檻,猛地身子一晃,竟忽然進入另外一個境地。
這裏門窗緊閉,月光透過窗紙映出房裏四壁整齊的藥櫃,木案上擺滿白瓷藥瓶和各種丹丸藥粉。
竟是她的草藥房!
蘇青若恍恍惚惚走進去,發現這一切並非夢境,她真的能碰觸那些瓶子和藥草。
方才她戴在脖子上的那塊銀鎖,此時也正微微發出光芒。
看樣子,銀鎖是能穿連兩界的異物!
蘇青若一心掛著桃子的病也來不及多想,急忙翻出櫻絲草和其他丹藥,然後輕觸銀鎖。
果然如她猜想,她重新回到了草屋。
蘇青若看著手裏的藥草,大喜過望,趕忙一頓清洗炙熟,給桃子把藥熬上了。
眼下,最要緊的事已經解決了,蘇青若開始考慮現在的狀況。
既來之則安之,她暫時找不到回去的法子,可眼看就要捉襟見肘。
她得想個法子搞錢才行。
翌日,蘇青若讓芊月在家看桃子,她則出門打探打探,準備找點生意做做。
可出去一看,荊關地處慕朝邊境,兵荒馬亂的十分複雜,以她現在的財力,做生意怕是暫時行不通。
這時,她忽看見很多百姓向一座青石大牌跑過去,還有人大叫:“快去看看,府衙放榜招婢女了!”
“我家二丫頭正好等差事做呢!”
百姓七嘴八舌吵嚷著,蘇青若順著人群也走了過去。
果然是府衙因換年充人,要招三十個婢女入府,入選者每月有二兩月錢。
蘇青若心思微動,決定先賺些實在銀子要緊。
可她這身破衣衫別說去應選,就算和人擦肩而過也會招幾個白眼。
於是蘇青若心一橫,用剩下的銀子去衣鋪做了身新衣。
衣鋪太忙,等她出來時天都黑了。
蘇青若加快腳步往回趕,路過一條深巷時,忽聽裏麵傳來幾聲喝罵聲。
“你這種風流徒子一看就是富貴家的少爺,趕緊把銀子拿出來,否則......”
威脅的話不絕於耳,蘇青若不由好奇心起,偷偷溜過去看。
就見巷尾有四五個衣衫襤褸,人高馬大的流氓攔住一位公子劫財,等蘇青若看清那位公子時,眸中忽地透出一痕驚歎之色。
好俊朗的一個小白臉!
就見那公子身材軒郎,此人相貌似冷玉雕琢一般完美無瑕,一襲竹青色敞袖紗衫鬆鬆散散穿在身上,裏麵一件月白色內衫,如墨發絲披瀉在身後,僅用條月色絲帶束住,絲帶和敞衫在夜風中輕浮如煙,有種閑雲野鶴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