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醫師原本以為張長生不過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無名小卒而已,所以才會在王家的時候大放厥詞,絲毫沒有留下任何餘地。
可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招惹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無名小卒,而是催命的閻王。
他哆哆嗦嗦地跪在那裏,半天一晌也沒個回應。
張長生不耐煩地站起身來,將手中的茶杯扔到了一邊。
“這麼看來,關醫師是不敢了?”
王劍林此時在身後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雖然並沒有說什麼,但是威脅性極強。
如果關醫師今天答應了,那他還能有那麼一絲翻身的希望,可如果他不答應,那這條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沒什麼不敢的,如果你真能治好王夫人的病,那......我就如你所願。”
現如今這個世道已經很混亂了,張長生雖然沒有想過要做一個曠世英雄,但他也希望自己可以做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讓這些無才無德的人徹底消失,還人間一片清靜。
張長生回房簡單地準備了一下,便跟著王劍林回到了王宅。
他再次搭脈的時候,發現王夫人的病情果然比之前更嚴重了一些。
若是在現代社會,直接做一個核磁共振便能找到問題的根源,可是眼下他隻能依靠自己的能力了。
“張醫師,我夫人怎麼樣了?”
張長生麵色凝重的站起身來。
“如果是兩天前的話,說不定喝些藥好好調理一下身子就行了,但是經過這麼一番無用的折騰,王夫人的病更加嚴重了一些,隻能進行開顱手術了。”
王劍林無力的跌坐在凳子上,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愛人,眼中多了幾分淚光。
“是不是隻要開刀,我老婆的病就能好了?”
張長生作為一名醫師,當然不能把話說得太滿,如果隻是用藥調理,當然不會有太大的風險。
可如果進行開顱手術的話,小幾率會出現感染缺血的症狀,而這些都是沒有辦法打包票的。
“我隻能說開了刀以後有六成的希望,可如果不開,三日之後就可以給你的夫人準備後事了。”
王劍林慢慢起身,走到自己夫人的身邊,握緊了她的手。
“我同意做這個手術,隻要有希望就行,總比躺在這裏等死好。”
張長生在得到家屬的同意以後,便著手準備開刀需要的工具。
這裏並非是完全開化的地界,所以有很多人都覺得王劍林是瘋了,才會答應讓一個這樣年輕的人給自己的老婆開刀。
就連被關在地下室的關醫師聽到這個消息以後,都覺得自己贏定了。
諒那小子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做好開顱手術,可是傳說中的禁術。
在手術開始之前,小童有些擔心的開口說道。
“師父您真的要做這個手術嗎?如果失敗了怎麼辦啊?”
張長生沒有好氣地瞪著他一眼,隨後拿起了桌子上的刀片,在他眼前比劃了一下。
“你師父我什麼時候失敗過?一會兒你還是出去吧,我一個人在這兒就行。”
手術開始之後,小童便帶著所有人到外麵去等。
差不多過了半個多小時,王劍林的獨子忽然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爸,媽怎麼樣了?”
王劍林此時心靈已經極度脆弱,看見自己唯一的兒子回來了,忍不住心生依靠。
他握緊了對方的手,神色憔悴地開口說道,“你母親在裏麵接受治療呢。”
“治療?我不是說了嗎,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等我回來再說!我已經聯係好了最好的醫生,你還是不要再用這些招搖撞騙的混子了!”
小童聽到這話,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
“我勸你說話最好注意一點,王夫人能夠得到我師父的治療,已經是她三生有幸了,這病除了我師父以外,旁人根本就治不了。”
小童從小就跟在張長生的身邊,隻要是他說能做的,就從來沒有失敗過。
所以他對自己的師父很有信心,絕對不允許這些雜七雜八的人出言質疑。
王軒並沒有理會小童說的話,反而把王劍林拽到了一邊。
“爸,有什麼樣的徒弟,就有什麼樣的師父,你看那小娃娃不過才六七歲的樣子,那師父又能厲害到什麼程度,你還是不要再折騰媽了。”
他說完就要往屋裏衝,小童趕緊上前阻攔。
此時此刻的張長生已經進入了入定的狀態,完全集中了精力。
如果此時有人衝進去,不僅會影響到整場手術,還有可能影響到張長生。
小童是絕對不允許任何意外情況發生的。
“你這小孩子趕緊給我讓開,要不然,我可真就不客氣了!”
小童此時已經麵露凶光,他握緊了自己的小拳頭,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才對,如果你非要往裏闖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張長生此時已經找到症結所在,並且割除了那塊壓在神經上的腫瘤,所以在精神上稍稍鬆弛了一些,結果就聽到外麵亂成一團。
他擔心小童一個人會應付不來,所以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小童態度強硬,王軒也不是吃素的,他直接把自己的保鏢叫了上來。
此人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穩重老成。
小童趕緊低頭念咒,可是他平日無往不利的咒語,此時此刻卻沒有了任何的用處。
那人直接走到他的麵前,將他提了起來。
“你這小孩子修的是咒術道,居然還敢說自己的師父是個醫師?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讓你們這些隻知道招搖撞騙的騙子吃點苦頭!”
張長生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聽見了騙子兩個字,他連手都沒洗便直接走了出來。
王劍林看到他雙手沾滿鮮血,臉色陰沉,嚇得後退了好幾步,還以為自己的夫人已經遭到了不測。
“你......你......你把我夫人怎麼樣了?”
張長生甩了甩手上的血,不急不緩地從手裏掏出手帕,仔細地擦了起來。
“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們是不是應該先把我徒弟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