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鴨子嘴硬

王劍林看他們兩個各執一詞，也不知道該信誰才好。

不過現在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治好自家夫人的病症，至於由誰來治，該怎麼治，這些根本就不重要。

張長生一世英名，手裏不知道教出去了多少醫者醫聖，沒想到今日居然會在這裏被人如此嘲諷。

就算是眼前的人已經性命垂危，他也沒有必要在此受這肮臟氣。

“五日之後貴夫人如果得不到我的治療，一定會死。我把話放在這裏，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

張長生說完便帶著小童離開了內院，沒過一會兒，王劍林便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

“這位小兄弟，來了就是客，我怎麼能讓你就這樣離開了，不如你先在我這裏住下，等到我夫人醒來以後，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十萬靈石固然多，可是張長生作為一名醫師，是有最起碼的尊嚴和操守的。

他此生絕對不會給其他的醫師當墊背的。

“王老爺剛剛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你既然相信那個關醫師的話，就不要多做挽留，在下告辭了。”

張長生帶著小童離開宅院以後，小童很是不解的開口問道。

“師父，王家的院落又大又寬敞，咱們就在那裏等著唄，反正那個關醫師也治不好，王夫人總有師傅您出手的一天。”

張長生收起手中的折扇，使勁兒地敲了敲他的腦袋。

“你師父我前一生一直在教書育人，就算是醫仙真的活過來了，也得叫我一聲大師兄，今日我能來已經是他們王家的榮幸，以後還需要我再來，那就得風風光光的被他請過來，這樣才有排麵啊。”

張長生說完，便笑著打開了折扇，揚長而去。

過了兩日的時間，王老爺便開始滿城的尋找起張長生的下落。

等他找到人的時候，立馬抓住了對方的衣袖，眼淚一下子就到了眼圈。

“張醫師，我可算是找到您了，當初是我有眼無珠，現在隻求你能大人不計小人過，跟我走一趟，幫我治好我的夫人。”

張長生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王先生說的這是什麼話？之前那位醫生不是說我隻是一個奔著錢去的騙子嗎？”

王老爺聽到他這樣說，趕緊讓人把關醫生師徒帶了上來。

“你們兩個還不趕緊給張醫師道歉，如果不是聽了你們的胡言亂語，我夫人的病症怎麼會更加嚴重，還不趕緊跪下？”

王劍林到底是城中首富，用得著的時候，那人自然是府中的座上賓。

可如果那隻是一個行走江湖的騙子，那他動起手來也絕對不會手軟。

關醫師此前在城鎮一直以醫仙的徒弟自居，所以城中有很多百姓都經過他的醫治。

客棧的大廳很快就被圍觀的百姓給堵住了，所有的人都想看看，到底是誰能讓堂堂醫仙的弟子跪在地上。

“關醫師，我記得你之前說我說的話都是危言聳聽，你一日之內就可以治好王夫人的病，怎麼現在卻淪落至此啊？”

剛剛他們來的時候，王老爺就曾經放下狠話，如果關醫師不能讓張長生消氣，他便會讓這師徒二人永遠消失。

在性命和尊嚴麵前，他們這樣的人當然會選擇性命，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山燒，這個城鎮忽悠不了了，還有下一個城鎮。

總而言之就是先挺過去這關再說。

“張醫師，之前是我口出狂言，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治好王夫人的病症，醫者父母心，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趕緊隨王老爺回府治好王夫人的病吧。”

張長生不急不緩地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像他這樣隻會招搖撞騙的騙子，若不讓他當著眾人的麵把自己做的那些齷齪事全部認個清楚，恐怕日後還會有人繼續上他的當。

“之前你說我隻是一個奔著錢去的騙子，而你自稱是大名鼎鼎的醫仙嫡傳弟子，現在所有人都在，你也應該把話說清楚了吧。”

醫仙嫡傳弟子的名聲是關醫師出去招搖撞騙的基礎，如果他在這裏承認了，恐怕日後想要再騙人就沒那麼簡單了。

所以他隻能避重就輕。

“老夫之前確實是低估了王夫人的病症，如今我已經跪在你的麵前，請你原諒，難道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嗎？”

張長生沒有想到，這個老家夥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裏死鴨子嘴硬。

不過沒有關係，他這個人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硬骨頭，如果每一個人都說跪就跪說道歉就道歉，那還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我是不是見死不救，完全要取決於你是否願意說真話，你敢在所有人麵前發誓，你真的是醫仙的嫡傳弟子，真的不是一個奔著錢去的騙子嗎？”

關醫師在眾人的注視下，不由得也硬氣起來，像王夫人那樣奇怪的病症，眼前這小子也未必能治得好。

自己來到這裏，完全是受了王老爺的脅迫，又何必把自己安身立命的資本都完完全全交出去呢。

“這位小兄弟，我的誠意都在這裏擺著了，而且我對王夫人也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你現在也沒有將王夫人治好，就在這裏擺譜，未免有些太沒大沒小了吧。”

人心就如同浮萍，一個個耳根子軟的要命。

無論如何這關醫師在年齡上也占了優勢，那些不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也開始轉了風向，指責起張長生來。

張長生見狀，也沒有氣惱，他微微頷首笑著說道。

“看樣子關醫師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如果我真能治好王夫人，你又當如何？”

關醫師現在已經騎虎難下，如果這個時候怕了，隻會迎來更大的危機，還不如硬著頭皮賭下去，他就不相信眼前這小子能有那麼大的神威，可以治好瀕死之人。

“如果你真能治好王夫人，我便如你所願。”

張長生聽完之後好像有些不大滿意，他看了一眼關醫師徒弟手上拿著的布條，劍上麵寫著關醫師最擅長的是針灸，一下子計上心來。

“醫者最在乎的便是名聲，你之前在王老爺麵前如此詆毀我，你我之間的賭約自然不能如此簡單。”

“這樣吧，如果真的醫好了王夫人，你便自斷右手，從此再不掛牌行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