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深湊過身來,把她抵在座椅靠背上,他下頜線條緊繃,似乎在隱忍怒火:
“家裏有那麼多傭人,隨便挑一個都能陪你去醫院,我看你隻是想製造機會接近陸之安,你也是有手段,他說他對你上心了,你很開心吧,嗯?”
蘇音被男人散發的危險氣息籠罩著,心底止不住的泛酸,兩手緊攥安全帶:
“那你為什麼不讓別人去陪李夢娜呢?你有那麼多保鏢,隨便挑一個都可以保護她。封以深,到底誰才是你的妻子啊?”
她說到最後幾乎哽咽,後麵一句帶著哭腔,也不知道封以深有沒有聽清,他身姿挺拔坐回座位,單手把控方向盤,薄唇緊抿,看不透情緒。
蘇音眼前凝結一層水霧,扭頭看向窗外,淚水順著眼角,無聲滑落。
車裏陷入了沉寂,過了許久,封以深才啟動汽車,開回了封家。
在這之後,他們陷入冷戰,她半個月不見他的蹤影,但家裏沒有李雨桐,倒也清淨不少。
日子似水,風平浪靜,卻暗藏洶湧。
一天午後,隻有她和桐桐,還有歡姨三個人在家裏。
陽光很好,她做了些點心當下午茶,和念桐在院子裏曬太陽。
門鈴響了,是爸爸的手下,老薛來找她。
說實話蘇音不想在封家看到老薛,他害封以深受傷,封家人視他為仇人。
“薛叔,你有事?”
“音音,這是我愛人做的酸蘿卜,聽你爸說你懷孕沒胃口,我路過這裏順便給你帶一些。”
老薛笑著遞給她,一臉慈愛。
蘇音接過袋子,為剛剛的想法感到愧疚。
無論怎樣,老薛對蘇家很忠心,父親出院,一直是老薛在照顧。
“薛叔你等等,我回房間拿個東西給你。”
“小姐,那你快點啊,別讓他們看見我了。”
“嗯。”
蘇音回房間拿了張銀行卡,又打包了親手做的點心,一並交給老薛,
“我這裏有點錢,密碼是我爸生日,算是我爸的夥食費了。”
老薛推脫不過,憨笑著收下:“那我收著,給你爸買營養品補補身子,小姐要照顧好自己啊。”
蘇音送走老薛,轉身不見桐桐的影子。
她走到小亭子,看到讓她魂飛魄散的一幕——
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念桐,倒在地上,小臉腫成發麵饅頭,撲騰著身子向她求救。
“桐桐,你是不是吃花生了?桐桐不要嚇媽媽......”
蘇音顫著手打急救電話,念桐在她懷裏抽搐,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充滿了幽怨和憎恨。
比救護車先到的,是警察。他們給蘇音戴上手銬,押著她上了警車。
“蘇音,你涉嫌故意殺人,去局子裏配合我們去調查。”
蘇音臉色慘白:“我沒有殺人,我怎麼會殺我的孩子?”
在警局,她被輪番審問,百口莫辯。
點心裏檢驗出花生粉,導致念桐過敏休克。
每個環節,都指向了她,就連唯一能幫她作證的老薛,也失聯了。
一直到深夜,封以深來保釋她。
從警局到封宅,男人一言不發,黑眸陰冷幽暗,看不透在想什麼。
蘇音剛踏進別墅,煙灰缸飛過來,砸在腦袋上,眩暈讓她站不穩腳。
“離婚,必須離婚,我們封家容不下這麼惡毒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一定也是討債的敗類,現在就滾出去!”
婆婆破口大罵,抬手朝蘇音的臉上扇過來,她來不及躲,被封以深攔住了。
婆婆瞪圓了眼睛:“兒子,鄰居們今天都看見她被警察帶走了,這種名聲都爛了的女人,你還想維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