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琳瘦了一大圈,她坐在客廳裏,披頭散發的放空自己,像是丟了魂似的。
聽見大門方向傳來門把手的聲音,鄭琳宛如驚弓之鳥似的,彈坐起,抓起放在茶幾上的剪刀擋在胸前防身,一副高度警惕的樣子。
看清來人是祁曄封後,鄭琳又驚又喜,丟下剪刀,手足無措的站起來,“祁少你來了啊!......這,這家裏有點亂。我收拾一下!你隨便坐!”
“蕭芷溪在哪。”祁曄封就在大門邊站住了腳,這套被鄭琳住的亂七八糟的屋子,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鄭琳一頭霧水,欲哭無淚,“溪溪?祁少,我真的不知道溪溪在哪啊!祁少你放過我吧,再這麼下去,我真的會瘋掉的......”
“隻要你說服那個女人帶著我的孩子回來,我就如你所願!”祁曄封擲地有聲的說道。
“溪溪都失蹤半年了,如今是死是活都還不知道,祁少,我上哪去找她啊!”鄭琳哀嚎。
祁曄封耐心有限,隻消一個眼神,就足夠讓助理膽戰心驚。
助理趕緊將蕭芷溪寄那塊新生嬰兒腳掌印泥的照片拿給鄭琳看一眼。
鄭琳惶惶,整個人好像馬上就要倒下去似的,“溪溪!我的溪溪還好好的!溪溪快救救我......你到底死哪去了......”
鄭琳的精神狀態是肉眼可見的差,祁曄封看出她沒有撒謊,轉身離去。
但確定這個老女人不是突破口之後,祁曄封的心情變得更差。
好個蕭芷溪,竟然將他耍的團團轉!!!
......
一晃半年過去。
12月底,祁曄封生日。
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大雪覆蓋住了常年溫暖的鵬城。
祁家很是熱鬧,祁夫人為兒子籌辦了一場隆重的生日會,一是希望大家一起慶祝慶祝,讓祁曄封心情能好一點;
二來也是要將其他人推薦給祁曄封的再婚對象拉出來遛遛,萬一兒子有新看上的呢?
不過這第二條目的,祁夫人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祁曄封是她親姐姐的孩子,不是她的親生骨肉,這些年祁曄封和她並不算親近,她不敢在祁曄封如今的狀態上雪上加霜。
受邀的賓客基本上都是鵬城的名門,當然,這當中也還有算不上客的“客人”。
比如蕭芷溪同父異母的弟弟,蕭學憲。
蕭父故去的時候,蕭學憲因為課業問題沒能趕回來,也恰好因禍得福,沒有被祁曄封困在鵬城。
如今他結束了學業,總算是得以歸家,卻沒想到更加不愉快。
這一年多時間以來,他失去了家裏的經濟支持,在國外過得很不好,心裏的怨氣都歸結到了蕭芷溪頭上。
而回來之後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他連鄭琳的麵都沒見上,隻能按照鄭琳在電話裏的囑咐,好好找機會巴結祁曄封,爭取給母親爭取重獲自由的機會......
沒有任何倚仗的蕭學憲,在祁曄封的生日宴上宛若一個笑話。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當中,有好些是蕭學憲以前見過的。
為了避免在相識的人麵前丟臉,蕭學憲找了個理由準備開溜。
沒想到剛到門口,就發現頂著寒冬蹲守在外的記者們像瘋了一樣,朝同一個方向飛撲過去。
誰來了?
祁曄封討厭人多的場合,所以他今天一直待在三樓的書房,並對門外的保鏢再三叮囑,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他。
他打完新一輪的沙袋後,隱約聽到樓下有人在喊“蕭芷溪”的名字,首度反應是自己精神恍惚了。
但伴隨著樓下喧鬧聲越來越大,保鏢領隊確定了情況之後,敲門彙報了祁曄封。
“總裁,少夫人回來了!”
祁曄封像是被人定住了似的,並沒有第一時間衝出去。
......
樓下,記者們將蕭芷溪團團圍住,豪宅區內寬敞的三車道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蕭小姐,請問這半年時間你都在哪?!”
“請問你當初是怎麼離開的?”
“據我所知,蕭小姐離開鵬城時懷有身孕,您現在是在產後恢複狀態嗎?”
記者們的問題大同小異,但提及蕭芷溪是否是產後恢複......
所有人的思緒和目光都不由得停滯了兩秒。
如今的蕭芷溪,重回了當初的顏值頂峰時期,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勝雪的白淨肌膚有著肉眼可見的細嫩柔滑,令人不禁想起“粉雕玉琢”這個詞。
25歲的年紀,卻有著瓷娃娃般幹淨透亮的容顏,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是從未被這世間的不堪汙染過似的,澄澈到心無雜念的地步。
要是有人想將這世間最美好的形容和修飾都用在她身上,也毫不為過。
蕭芷溪沒有回答記者的任何問題,隻是維持著禮貌的笑意。
出現在這寸土寸金的富人區,她並未像祁府那些賓客一樣穿金帶銀,纖細如天鵝頸的脖子上僅有一根鉑金的珍珠項鏈,可是她麵對鏡頭的從容不迫,一顰一笑間流露出的尊貴優雅,都在彰顯著她不俗的生活條件。
蕭芷溪越是如此,眾人對她的好奇之心就更加強烈。
這半年來,她究竟人在何方?
當初又是怎麼離開的?
大家都知道,整個蕭氏實業的股權都在祁曄封的掌控之中,那麼是誰供給了蕭芷溪的物質生活?
蕭芷溪的出現無疑打破了祁曄封生日會的平靜,也搶盡了祁家人的風頭。
祁溫夫婦聞訊出來,然而見到蕭芷溪的第一眼,差點沒認出她來。
這位名正、但言不順的兒媳婦剛進他們祁家門時,那叫一個慘敗凋零,仿佛隨時都可以被風吹倒,弱不禁風,不堪一擊。
而今,她就像是一顆熠熠生輝的明星,全場任何的燈光、珠寶,都奪不走她身上自帶的耀目光芒,就像是璀璨銀河中隕落至人間的星辰......
“寶貝,你回來了啊。”忽然出現的祁曄封,讓紮堆的人群瞬間感覺到了後背發寒。
位於祁曄封前麵的人自動讓出了一條一人寬的過道,求生的本能使得他們噤若寒蟬。
即便是隔得遠的人,也不由自主的屏息凝神。
今天他們將要見證的,是一場單方麵的碾壓虐殺?
還是一場勢均力敵的精彩較量?
每個人都蠢蠢欲動的在自己心裏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