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花花瓣和花露一齊拍向蕭芷溪的臉,更拍向了她敏敢的自尊心。
“像你這種不擇手段爬上男人的床的襠婦,就應該立馬去死!”林沐怒罵道。
出事至今,蕭芷溪還是第一次見到林沐。
瓜子臉,大眼睛,的確和祁曄封很般配。
即便林沐今天要把她罵得體無完膚,蕭芷溪也無法做出一個字的回擊。
事實的確如此。
要不是她遭人暗算,和祁曄封有了那一次瘋狂,一切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對不起。”整張臉都被埋在了鮮花底下的蕭芷溪,沉沉的道歉。
鄭琳這才想起要替蕭芷溪扯掉礙事的花似的,一邊忙活一邊對上林沐,“林小姐,你好歹也是個大家閨秀,做出這麼失態的事情,要是傳出去了,怕是也不好嫁人!我們溪溪和祁少的婚姻已經成為既定事實,你今天再怎麼吵鬧也於事無補。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另擇他人吧!”
“不然怎麼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呢。”林沐哼笑,“就是有像你這種道德感低下的媽,才能教出這麼不知廉恥的女兒!”
鄭琳沒想到林沐是個這麼牙尖嘴利的,正準備拉開別的戲碼,忽然又聽見林沐說:“差點忘了,你親媽早死了。有爹生、沒娘教,這句話說的就是你呀。”
父母被人折辱,蕭芷溪再也忍無可忍。
她使出了全身力氣,憤然坐起,將林沐拿來的花狠狠扔在地上,“滾出去!!!”
“好大的脾氣啊。”祁曄封忽然出現在門口,病房內的三個女人都不由得身子一僵。
祁曄封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躺在病床上的蕭芷溪,人卻走到了林沐身後,將她環在臂彎之中。
“封,我隻是來看看她,可是她......”林沐雙眼紅紅的,神色哀傷,聲調可憐的說道。
她的視線引導著祁曄封和她一起看向地上,看向那經過兩次拍摔,此時花瓣零落滿地的白菊。
祁曄封差點沒認出那是什麼花,看清花瓣後,他的眼神沉鬱得令人害怕。
“好自為之吧蕭芷溪!”祁曄封再也沒有正眼看她,摟著林沐便走出了病房。
門一關上,鄭琳就柳眉高豎,“不像話!太不像話了!那個女人隻是和祁曄封訂婚,而溪溪你是和祁曄封正式結了婚的!他現在這樣算怎麼回事?不行......溪溪你絕對不能這麼軟弱下去,否則你這大房的位置就要不保!我跟你說......溪溪?溪溪?!醫生!”
......
突如其來的心梗,讓所有關注著蕭芷溪的人都深感意外。
更離奇的是,蕭芷溪忽然失蹤了!
鄭琳火冒三丈,“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你們是不是把她綁架了?!如果今天之內見不到溪溪,我就起訴你們醫院,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祁曄封最是怒不可遏,當下命令封鎖醫院,不讓任何人進出。
媒體寸步不離的蹲守在醫院門外,等著一線消息。
期間,各種猜測此起彼伏,再一次將祁、蕭兩家推上了話題的風口浪尖......
......
小半年一晃而過。
突然有一天,祁氏老宅收到了一個匿名快遞。
管家打開檢查,發現其內裝著的是一塊印有4個新生嬰兒小腳印的印泥板。
“這......老爺!老爺!”管家匆忙將消息通知了祁家家主,即祁曄封的父親,祁溫。
祁溫見了之後驚喜之餘又氣憤萬分,當即將這件事告知了祁曄封。
祁曄封拿著快遞直接找到了物流公司的區域負責人,想要查清寄件人信息,但除了之後這個快遞是從星城寄來的之外,其他一無所知。
啪!
一個東西飛了出去,侯在祁曄封身邊的助理嚇得半死。
少總該不會把孩子的出生紀念給砸了吧?!
等定睛一看才發現祁曄封扔的是手機,舒了口氣。
這半年來,祁曄封情緒陰晴不定,仿佛是地獄殺神附體,隻要讓他覺得不順眼的,來一個他對付一個,來一雙他對付一群!
就說身邊這些助理吧,都換了四個。
祁溫一直勸他,培養新人不容易,可是祁曄封從來都充耳不聞。
誰都知道,蕭芷溪消失之後,他心裏一直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泄。
大家都等著時間來熄滅祁曄封的怒火,哪知道蕭芷溪會在這個時候又突然冒出來。
當年為了追查蕭芷溪的下落,祁家將當時那家醫院所有人員大起底,連保潔都沒有放過,可惜還是撲空。
這半年時間以來,也還有不少媒體關注著這樁豪門軼事。
蕭芷溪再度出現的風聲傳出後,有記者不知死活的攔堵祁曄封,試圖對他進行采訪,結果人還沒有回到辦公點,就接到了被解雇的通知......
幾乎整個鵬城的人都知道,祁曄封怒不可遏!
處理完手邊的公事,祁曄封徑直殺到了蕭家別墅——
自從蕭老爺過世,蕭芷溪失蹤後,這裏就隻住著鄭琳。
鄭琳原以為能獨自享受丈夫留下來的一切,卻沒想到,這半年,她一直都被當成.人質似的,被祁曄封的人手牢牢監視著!
當初蕭芷溪一走,鄭琳的境遇就變了,她不禁鬧著要見祁曄封,幹嚎道:“祁少,究竟是誰弄走了溪溪,溪溪是怎麼離開的,我一概不知啊!我比你更想知道我的孩子如今身在何處!你盯著我,我怎麼去找溪溪的同學朋友們詢問線索?!”
祁曄封一聲冷笑,“你不知道?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你策劃了蕭芷溪和我的荒唐事,再策劃讓蕭芷溪帶著我的骨血金蟬脫殼,真是好算計!”
鄭琳心虛發抖,“祁少!這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怎麼會算計你和溪溪呢!這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最清楚。”祁曄封耐心有限,“總之,蕭芷溪一天不出現,你就一天別想自由!那個傻子,可是很相信、很在乎你的。”
兩人的對話終止於半年前。
之後祁曄封再沒有踏進過蕭家別墅半步。
今日,他重新站在這熟悉的門口,看著凋敝的花園,眼神中溫度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