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咳咳。”風滄瀾麵色緋紅,這是說的什麼虎狼之詞。
櫻唇輕抿,眼神閃爍漂浮不定,卻在下一刻直視宗正臨,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什麼幹什麼!”
“我這是在試你的肌肉硬度,待會兒下針好注意力度!”
“你以為在幹什麼?”這話說的她自己都相信了,就更加理直氣壯,“我是大夫,大夫麵前無男女,你成天都想得什麼。”
狡辯完了,眼神落在宗正臨拽著自己的手腕上,“你還拽著幹啥?趕緊放開!”
風滄瀾說了一連串的辯駁之語,宗正臨全程沉默,最後隻是輕笑一聲鬆開了抓著她的手。
那聲低沉的笑讓風滄瀾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就像是被宗正臨看穿了,自己的那點心思無所遁形。
她摸著滾燙的臉頰,唇語道,“笑!待會兒紮哭你。”
本是覺著宗正臨看不到才敢如此囂張,卻不知她吞氣吐氣間說的每個字都被宗正臨聽入耳中。
穩定情緒心情後,風滄瀾幹淨的杏眸滿是認真嚴謹,起針落針好似手掌乾坤一般,渾身氣場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觀看全程的知白知夜二人悄悄對視一眼,剛開始王爺讓王妃醫治他們還以為是胡鬧,還曾擔心過。
如今看到這裏才明了王妃是真的會醫術,而且精通。
一套銀針落下,插的宗正臨的腦袋後背跟刺蝟一樣,最後一根銀針落下風滄瀾小鬆了一口氣,“一炷香後收針。”
“三天針灸一次,三次為一個療程,不出意外一月左右你就能重見光明了。”風滄瀾邊說邊點燃一炷香記時。
全部處理完就坐在宗正臨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閑聊著,等待收針,“複明後你第一眼最想看到什麼?”
她端著茶水小口喝著,眼神卻黏在宗正臨的身上,有些事細節很重,最好是兩人可以擁有記憶深刻比較有意義的事。
以後宗正臨看到類似的就能想起她,比如這次能重見光明第一眼最想看到什麼。
往後宗正臨隻要一想到失明,就會想到複明後重見光明的那一刻,完美!
“沒有。”宗正臨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風滄瀾端著茶杯的手都不禁一頓。
看著宗正臨眸中滿是看不透。
怎麼會沒有,心中有期待就有想見的,他是隱藏太深,還是真的對這個世界再無留戀?
“沒有那就什麼都看看,看看太陽、看看月亮、看看山川湖泊美麗風景、看看世間繁華絢麗,世界這麼美總有一樣是你想看的。”
喝完又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宗正臨,他沒有接,風滄瀾便抓著他的手將溫茶放在掌心,“若你以前看不到希望,那現在便有了。”
“我便是你的希望。”
兩人對視,風滄瀾看著那空寡無神的雙眸,已經期盼著一個月後恢複神采熠熠生輝的模樣。
屋內氣氛透著詭異的曖昧,知夜知白努力降低存在感,心裏都在默念跟進來壞事做什麼。
良久,風滄瀾收回目光,鼓搗藥材,宗正臨一動不動仿佛陷入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握在掌心的溫茶已經冰冷,他眉眼微抬無神的雙眸看向風滄瀾所在的方向。是他的希望嗎?
宗正臨把涼透的茶水牢牢捧在手心,就好似能從中感覺到溫暖,“不用繼續紮針了?”
搗藥的風滄瀾回頭疑惑的“嗯”了一聲,宗正臨就把手上抬露出略凸的腹肌,“這裏不紮?”
風滄瀾明白過來臉色“刷”的一下通紅,剛才胡亂鄒的借口竟然被宗正臨抓包了!
“咳咳。”她努力將眼神從宗正臨腹肌上挪開,“你讓知夜尋來的銀針太軟,等下次尋來教硬的再針灸腹部。”
翻車了!
她隻是饞腹肌摸了一把找了個借口,為什麼還要售後!?
“這樣。”宗正臨一副了解的模樣沒在說話,風滄瀾這才大吐一口氣。還好沒繼續追問,否則解釋不了就難搞了。
她雙手捧著泛紅的臉走到窗口吹風,想要吹走內心的慌亂與燥熱,期間完全忘記了還有知夜、知白這回事。
知白見風滄瀾臉色通紅又雙手捂臉,便自作主張的出聲詢問,“王妃可是身體不舒服,臉色竟如此赤紅。”
他話音一落,站在角落的知夜默默扶額,風滄瀾如遭雷劈,自己辛辛苦苦的隱藏就直接被一語道破。
她眸帶厲色惡狠狠瞪了一眼知白,然後眼角的餘光打量宗正臨,發現他並沒有奇怪的情緒,心裏的石頭瞬間落地,“夏日炎炎酷暑難耐,太熱了。”
“熱嗎?”知白好死不死的問了一句,知夜趕緊將他拉到角落捂嘴,風滄瀾瞬間跟炸毛的野貓一般,“熱!”
“你們不熱嗎?我熱!很熱很熱!”
風滄瀾隻顧著反駁,沒注意到一絲不動的宗正臨那刹那間消散的笑容。
“是挺熱。”宗正臨溫潤的嗓音徐徐流出,“知夜,把門窗打開通風。”
“是。”知夜迅速抽開捂著知白嘴的手去打開門窗。
女人的第六感,風滄瀾總感覺宗正臨這話有弦外之音,但又想不透,看他一派正經的模樣便繼續去搗藥,把搗碎的藥倒在白色的布條上。
這時一炷香燃盡,風滄瀾將銀針依次拔,掉然後將白布條捆在宗正臨頭上,有藥的部分剛好貼著眼睛。
係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她拍拍手,“這個每天換一次,最好是固定早上或者晚上。”
說完就去收銀針接下來就是去泡藥浴,就在風滄瀾轉身收銀針的時候,知白知夜二人不知何時離了。
待風滄瀾收拾完了,就看見還沒穿上衣捧著茶杯的宗正臨還是剛才的坐姿,紋絲未變,“知白知夜呢?他倆怎麼不帶你去裏側藥浴。”
她一邊埋怨知白知夜,一邊不放過這次難得的機會,“我帶你進去吧。”
這次風滄瀾去扶宗正臨,他竟破天荒的沒躲開,心裏不禁竊喜。
進了內側,裏麵是一個浴桶,有屏風擋著,把人扶進去後,風滄瀾就停留在屏風外,“有事叫我就行。”
話音剛落,就聽到屏風裏麵傳來稀稀疏疏的脫衣聲,風滄瀾極力克製自己想轉身偷看的心。
腦海裏卻在這時冒出一個問題,宗正臨眼睛看不見,她看一眼應該沒問題吧?
事實證明,身體行動永遠比腦子快,這個念頭剛起風滄瀾就貓在屏風一側偷窺。
“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