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滄瀾驚覺說漏嘴了,趕緊補救,“嘴瓢說錯了,是我們這裏。”
“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嘛,我現在已經嫁給你了,自然是從夫君,哪裏還有幫著自家爹爹暗算夫君的道理,你說是吧。”
聽完她的說辭,宗正臨沉默良久,最後輕笑一聲,再也沒有說話,二人沉默到回府,各自回自己的庭院。
回到洛水軒,風滄瀾趕緊進屋,將房門反鎖背靠門栓,停留了兩秒,她走向銅鏡,看著裏麵的自己,心情忐忑,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宗正臨之前就有懷疑的傾向,如今她又說錯了話,看來治療眼睛的事情要加快速度。
這樣就算宗正臨懷疑也會看在要給他解毒的份上暫時不動手,更何況就算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他會往已經換了靈魂方麵想嗎?
跟宗正臨打交道真的不能說錯半個字。
想著宗正臨的毒,風滄瀾走到案桌旁提筆寫藥方,一張藥方寫了藥浴需要的藥材,一張藥方寫了需外敷的藥,另一張寫了三味藥材。
等墨跡風幹後風滄瀾才喚道,“白絮,將這方子交給宗正臨讓他找。”
“是。”白絮接過三張藥方就離開了落水軒。
藥材就屬最後一張的三味藥材最是難尋,一位是九須龍眉,九千年的人參,一千年長一須,九千年生九須顧得名九須龍眉。
金線重樓,七葉生花所以又名七葉一枝花,是蛇毒克星。
最後一味是水晶蘭,這花又稱死亡之花,生長在怨氣深重屍骸遍地之處,吸取腐爛屍體而生,通體晶瑩雪白形似蘭花所以被稱為水晶蘭。
這三味藥材皆是難尋,但以宗正臨真實實力應該是有希望的。
水晶蘭古戰場極可能找到,金線重樓運氣好可能會遇到有人收藏,最難的當屬九須龍眉,多千年不行,千年更不行。
隻要藥材到位,她就能讓宗正臨死裏逃生,從閻王爺手裏搶人。
楓亭院
白絮按著風滄瀾的吩咐將藥方交給宗正臨,拿著手中的藥方他鼻翼微動,還有鬆墨的味道,剛寫的。
放下藥方宗正臨揮手示意白絮退下,“以後你隻是王妃的貼身丫鬟。”
白絮剛站起的身子微頓,隨後將抱拳的行禮改為蹲身,“奴婢遵命。”
一個行禮的動作是她從原來的身份到丫鬟的轉變。
白絮離開後,宗正臨又將三張藥方拿起來,確定是剛寫的遞給知夜,“你看看上麵的字。”
知夜受命接過藥方一張張看著,越是往後越是驚訝,實在是這字寫的太過飄逸灑脫,跟風滄瀾的性格實在是不符合。
“可看完了?”宗正臨指腹摩擦著茶杯壁詢問,知夜將三張藥方放在楠木桌上,“回稟王爺,屬下看完了。”
“字跡如何?”
“這......”知夜猶豫片刻還是如實稟報,“回王爺,這藥方字體清灑飄逸,從中看到了執筆之人胸懷寬廣心懷天下,但是這清灑飄逸中卻多出了一絲執拗,更似王妃風格。”
“胸懷寬廣,心懷天下?”他嗓音淡淡重複著幾個字,指尖敲打著桌麵問道,“知夜,你信死而複生、移魂奪魄嗎?”
“啊?”知夜微愣沒想到宗正臨會問這樣奇怪的問題,“回王爺,這些都是畫本子奇摘異誌虛構的,人怎能死而複生移魂奪魄。”
“嗯。”他聲音平淡敲擊著桌麵,“把藥方發出去,讓下麵的人找吧。”
“是。”知夜拿著藥方出去,走出楓亭院隻覺著王爺今日好生奇怪,竟然問神鬼之事。
知夜離開後,宗正臨慢悠悠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小酌一口才放下,“沒經曆過是不會相信。”
藥方發下去,除了第三張的三味藥沒有消息,其餘兩張藥浴跟外敷的都準備好了。
在風滄瀾的囑咐下,宗正臨先食素三天才開始醫治,先針灸驅散在外敷加強效果以防反彈,最後再以藥浴配合。
三天後的一大早,風滄瀾穿著一身藍黃色紗裙,頭發用了一根黃色的頭巾束起來便沒了多餘的裝飾,不施粉黛,整個人看著幹淨利落又不拖泥帶水。
藍黃色的衣裳平添幾分清冷,眉眼也沒了往日的嫵媚勾魂,隻剩下嚴謹認真。
把一切準備就緒後,宗正臨還端坐在桌旁沒有動靜,便習慣性的吩咐,“自己把衣裳脫了。”
然後就低頭把銀針放在火苗上熏烤消毒備用,一旁的知白聽的是瞠目結舌,而旁邊的知夜就不同了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已經是見怪不怪。
聽到這話宗正臨劍眉輕皺,沒聽到他的動作風滄瀾停下手中的動作側目,“你愣著幹什麼?不脫衣服怎麼針灸?”
“王爺這般相信我的醫術?認為我可以隔衫準確下針?”
宗正臨也沒再猶豫解開腰帶脫衣,風滄瀾眼裏沒他,餘光卻滿滿都是他,不好意思她真的可以隔衫下針。
不過忙活了這麼久,不得收點福利嗎?
將需要用到的銀針全部消毒後,風滄瀾才抬頭看向宗正臨,他上衣全部脫完,健碩的後背讓風滄瀾秒愣。
她一直以為宗正臨會是那種白切雞排骨人,沒想到這身材。
腦袋裏的小人已經在不停的嘶溜,感受到後背傳來過於炙熱的目光,宗正臨轉身麵向風滄瀾,“還愣著幹什麼。”
這一轉身,風滄瀾拿著銀針的手都不淡定了,不行不行,要穩住,現在是個大夫。
“來了。”雖極力壓製著內心的激動,但那破音的聲音已經出賣了她,“想不到王爺身體竟然這麼好,平時怎麼鍛煉的,我們可以交流交流。”
說話間,風滄瀾的目光頻繁在宗正臨那凸顯的腹肌上掃過,感覺很硬啊,不知道手感咋樣。
心裏想著,手就誠實的跟著腦子走摸到宗正臨的腹肌,還下意識捏了捏腦海裏冒出來一句話。
還沒摸夠,手腕就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拽住,腦子裏的饞蟲瞬間被趕走她也在那一刻清醒。
還沒來得及說話宗正臨低沉沙啞的聲音就先一步響起,“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