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緹回到自己的臥室。
腦子裏卻並沒有睡意,她想著封庭淵的反應。
她似乎真的不應該跟他走得太近了。
許久,她才感覺到一絲疼痛從腹部傳來,她走到更衣鏡前麵,解開了睡衣的扣子。
這才發現自己腹部縫合的傷口,在剛才跟封庭淵的掙紮之中竟然崩線了,唔,好疼!
她趕緊找來了消炎的藥水和紗布,重新給自己清理了一下。
幸好經過這幾天的休養,傷口裏麵已經長好了,隻有外麵的縫合處沁出了一點點血跡,問題不大。
做好這一切,她又重新換了一套睡衣,這才躺下來睡覺。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
她坐起身來,又四處看了看,卻並沒有什麼發現,這便關了燈,繼續睡覺。
此時,顧家。
在被封庭淵鬧了一場之後,顧成祖一連好幾天心情都極度陰鬱,戰戰兢兢的。
飯桌上,謝麗芳對顧成祖還數落著,“你瞧見沒有,這才嫁過去幾天,就躥奪著封家的人過來打人。這丫頭就是白眼狼一隻,白瞎了你養了她這麼多年。幸好你還有香兒跟我,不然這日子真沒過了。”
“你們真是一些婦人見識!現在有封家給她當後台,隻要封家動動手指頭,我們就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顧成祖長歎了一口氣,他現在很是忌憚。
母女倆沉默了一會。
謝麗芳朝著顧香兒使了一個眼神,顧香兒點點頭,坐到了顧成祖的身邊,抱著顧成祖的手臂撒嬌道,“爸,您別怕這個。封家也就在海都厲害點,我們現在有這本鑒寶集,隻要掌握了鑒寶的技術,我們搬到其他城市去,照樣也能過得很好。”
顧成祖搖了搖頭,最後起身離桌,“我去抽支煙。”
待顧成祖離開之後,謝麗芳道,“封庭淵那一腳太狠了,我到現在腰還疼著......我們想要活得安穩,就得讓這丫頭死了。不然的話,隻要她著活一天,就有可能會攛奪著封家來對付我們。萬一將來她要是知道她媽媽是死在......”
“媽,你小聲點!別讓爸爸聽見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她一直在封家逍遙的,你放心,我都布好局了。”
顧香兒胸有成竹地拍著胸脯。
次日上午。
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清晨。
偌大的私人車庫裏,擺了幾十輛跑車,看起來都是大牌的限量版。
金燕生穿著一套彩迷背心,下麵是迷彩工裝褲,露出結實的肌肉,他正在保養著這些車。
“金先生,早上好啊。”
顧曉緹打招呼。
金燕生放下手裏的抹布,有些靦腆地露出笑容,“少奶奶早上好,你叫我燕生就行了。”
顧曉緹手裏拿著一束野花,笑容燦爛明媚,“燕生,你家少爺還賣車嗎?”
“哈,不賣車!二少爺年輕的時候喜歡玩賽車,他的車技超級棒,在國際賽事上還獲得冠軍呢!這些車都是他以前買的......自從生病以後,就不怎麼玩車了。”金燕生歎息了一聲。
“嗯嗯,好。對了,燕生,你家二少爺得的什麼病啊?他什麼時候生病的啊?”
金燕生眯起了眼睛,想了一會,又歎了一口氣,“很多年了,車禍,昏迷了幾個月才醒過來。從此以後就落下了這個頭痛的毛病,看了很多醫生都沒有看好。”
而此時,一道修長的身影,慵懶地走到了門口,當看到這一幕時,他俊美的臉色瞬間陰了下來。
“把她叫過來!”
葉莎莎趕緊應了,小跑步跑到了顧曉緹的身邊,“大少奶奶,二少爺找你有事情。”
顧曉緹笑著點頭,跟金燕生揮了揮手,這便走了回來。
封庭淵仍舊是那一件白襯衣,幹淨的西褲襯得腿修長。
這個男人穿白襯衣很帥,優雅又貴氣,高冷之中又透著幾分病嬌。
似乎是大病初愈時的脆弱。
但臉上高冷的表情又似乎拒人於千裏之外。
隔了一米左右的距離,顧曉緹便停了下來,笑笑地看著封庭淵。
“早啊,封少爺。”
封庭淵臉色仍舊有些難看,他瞟了金燕生一眼,
“身為一個封家的少奶奶,要賢淑穩重,懂分寸知禮儀。不要太輕浮了!”
封庭淵劈頭蓋臉地就對她一頓教訓,顧曉緹完全聽得是一頭霧水,
“封庭淵,你是不是想得有點多,我沒有做什麼輕浮的事情啊!”
“以後我說話,你不許反駁!”
“哎,你能不能講點道理,算了算了,你贏了。”
顧曉緹放棄了跟他的爭辯,算了,誰叫他是個病人呢!還是個腦子有病的男人。
“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覺,到處亂跑!覺得自己身體很強壯是不是?”
封庭淵似乎訓她上癮了,然後拉著她的手臂走進了書房。
就在女傭好奇的目光之中,他伸手關上了門。
“封少爺,我先強調一下,我其實沒有說你的壞話......我隻是在打聽封騰。”
顧曉緹想得有些遠,猜測是不是剛才打聽他的病情時,被他偷聽到了,所以他才生氣了。
封庭淵聞言,突然臉色變得陰暗,緊緊地纂著拳頭,關節被捏得卡卡作響,然後一拳頭重重地砸在了桌麵上。
他的眸子裏又泛起了血絲,他雙手扶著桌子,衝著顧曉緹凶惡道,“以後,不許提這兩個字!”
顧曉緹嚇壞了。
她明顯感覺到了,這個名字似乎是他的禁忌。
難道這兄弟倆之間有仇嗎?
她連忙點頭,聲音哽咽,“好,不提了,我以後不問了。”
封庭淵喉結滾動著,他呼吸漸漸地平緩,徑直走到了窗子跟前,默默地站了幾分鐘。
許久,他才轉身走過來,麵無表情地看向她。
“給我看看!”
“看,看什麼啊?”
顧曉緹一頭霧水。
封庭淵壓低了聲線,傾著身子在她耳際熱烈道:
“昨晚上......你傷口崩了是不是?”
顧曉緹聽完一陣風中淩亂,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傷口崩了?
“沒,沒有啊。”
“怎麼可能沒有,給我看看!”
他仍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她聽到這裏,從小臉一直羞紅到了頸脖處。
傷口在腹部,是個相對比較隱秘的部位。
她怎麼可以給他看。
她風中淩亂地後退了兩步,“封少爺,不可以看。”
他原本是想讓家庭醫生來看的,但是,他最後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是封家的少奶奶,怎麼可以讓別的男人看她身體。
“你有兩個選擇,要麼現在你自己撩開衣服讓我看看,要麼我把你打暈了,我自己動手來看。”
顧曉緹錯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嚴肅的表情,她知道他絕對沒有跟她開玩笑,他的確就是言出必行的那種男人。
“好,好,我給你看。”
顧曉緹花了三秒鐘才回過神來,還是同意他這種無理的要求。
封庭淵微微勾唇,眸光更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