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的時候,葉莎莎的態度似乎特別好。
主動把菜都擺在了顧曉緹的麵前。
還十分熱情地關切道,“大少奶奶,您的傷這是怎麼回事?”
顧曉緹低下頭喝著牛奶,她抬頭看了葉莎莎一眼,“我想見封騰!”
葉莎莎聞言當場也是噎了半天。
許久,她才回過神來,對顧曉緹道,“我想起來外麵的插花還沒有弄好,我先走了啊。”
也不等顧曉緹回應,她便匆匆地走遠了。
吃完早餐,她坐著輪椅又來到了客廳,看到金燕生正在對幾名保安訓話。
她便安靜地等著,等訓斥結束之後,她便又靠近金燕生,“你應該是這裏的安保隊長吧?”
金燕生憨厚一笑,“也不是什麼隊長的,我就負責二少爺的安全罷了。”
顧曉緹點了點頭,“對了,你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封騰?也就是我的......先生!”
金燕生臉色也有些慌亂,“大少奶奶為什麼要找大少爺?”
顧曉緹微笑,“怎麼,看你緊張的樣子,難道不能見他嗎?我不是嫁給他的嗎?”
金燕生沉默不語。
顧曉緹雙手攏在一起,“我知道,我也聽到了一些傳說,說封騰是個怪物,是個瘋子。我那天晚上其實也看到他了。不過,我現在覺得既然我們家人收了封家的彩禮,這件事情我應該去積極的麵對,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我想好好跟他談談。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封家的人對她好,她肯定不能恩將仇報。
她現在想要直麵這個神秘的瘋子。
她甚至還在想著,昨晚上他曾經那麼熱情地吻著她。
或許,他也沒有傳聞中那麼瘋吧。
金燕生不經意地一瞥,發現了柱子底下有一道長長的身影。
寂靜無聲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呃,大少奶奶!你現在暫時不能見大少爺!”
金燕生直接拒絕了。
“為什麼?”
“他......身體不適,現在不方便見人,等他病好了再說吧。”
“可是,昨晚上他就在我的房間裏。”
“這不太可能吧!”
“金燕生,我都嫁給他了,我都不能隨便見他嗎?那他平時什麼時候出來?他白天不能出來,晚上可以嗎?”
顧曉緹繼續追問個不停,封騰的事情一天沒有弄清楚,她就一天也不能安生。
嫁到封家這麼多天了,她連自己的丈夫都見不到,這換誰受也不了吧。
金燕生搔了搔後腦勺,
“這個......我真的沒有辦法回答你。大少奶奶,我還有點事情要忙,我先走了啊。”
“......”
顧曉緹心裏的疑惑更深了。
為什麼大家似乎都在逃避這個問題。
她隻是想見見封騰,多了解一下他而已,這有什麼錯嗎?
可是,事情的發展似乎跟她完全不一樣。
她越是想見到封騰,卻越是見不到。
一連好幾個夜晚,她刻意不睡覺,關了燈之後,躺在床上等著封騰的出現。
可是他就像神秘的人間蒸發了一樣,並沒有出現。
而且,她還發現,不僅僅是夜晚,白天封騰也沒有出現過。
而莊園裏的所有女傭,對於封騰也是閉口不談,無論她怎麼旁敲側擊,都無法從下人口中打聽到半點關於封騰的消息。
就仿佛新婚的那天晚上的遭遇,隻是一場惡夢而已。
“大少奶奶,你的傷沒事吧?”
晚餐餐桌旁邊,顧曉緹吃著晚餐,葉莎莎有些殷勤地問著。
顧曉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傷口雖然還是有痛,但她已經不需要再依靠輪椅了。
“封騰還在這座莊園裏嗎?”
顧曉緹不是女傭人,她擁有著比傭人更高的權力,所以這兩天,她也悄然地搜索了可以進入的房間。
她依舊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封騰的痕跡。
比如封庭淵在這裏生活著,他有自己的臥室,單獨的書房,他的車,他的近身保鏢。
但是封騰卻什麼也沒有。
他神秘得就像一個外星人似的。
難道說封騰真的是瘋得無法控製,所以封家人將他保護起來了?
可是,既然真的那麼瘋,為何封家人還要花高價給他娶妻呢?難道純粹隻是為了傳宗接代嗎?
顧曉緹始終想不通。
葉莎莎猶言又止,最後目光一轉,“我們這些下人哪能知道那些啊!”
“我從來沒有看到封騰出來吃飯,那麼,你們誰給他送飯?”
葉莎莎搖了搖頭,“大少爺平時是由金燕生來照顧的,我們這些人都無權進入二樓的臥室。”
金燕生看似和和氣氣的一個人,但卻是嘴很緊,她問了幾次什麼也沒有問道。
所以問了也是白問。
“其實,大少奶奶,你如果想知道的話,可以問二少爺啊!”
葉莎莎不懷好意地出主意,隨後又補充道,“我隻是建議而已啊,到時候怎麼操作,還是大少奶奶想清楚了再做啊。不要把我牽扯進來了。”
當夜幕降臨之後,這裏又陷於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顧曉緹洗完澡,她正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夜色之中傳來了異常的響動。
她匆匆地換上居家服就走了出來。
這漆黑的夜色中,隻有封庭淵的臥室門口是亮著燈的,走廊底下聚積了幾名女傭,包括葉莎莎在內,她們都在圍觀,卻沒有人敢上來。
顧曉緹直接朝著封庭淵的房間走去,走廊盡頭的黑暗之中,金燕生焦急的聲音響起。
“夫人,二少爺又犯病了......我已經盡力的去防範了,其實二少爺最近的狀態好很多,已經幾天都沒有犯病了。隻是沒有想到,有人故意將那東西從郵箱裏發了過來,肯定又是英國那邊做的手腳。二少爺受不了刺激......”
金燕生的聲音很低,時爾被房間裏的摔砸聲音給打斷了。
顧曉緹走進臥室,便看到了滿地都是瓷器的碎片。
還有一部筆記本電腦被摔成了兩半,屏幕都爛了。
封庭淵雙手抱著頭,痛苦地蹲在某個角落裏。
這樣的場麵,讓顧曉緹還是十分震撼的,她沒有想到過,這樣狂妄和霸氣的一個男人,此時變得如此脆弱。
她突然想起了他之前的病兆,看來他不是簡單的失眠,應該還有其他更嚴重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