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說不麼......”
過了好久,張道真才憋出這麼一句。
“額,為什麼......”
張道真哪會不明白徒弟的想法,趁著這次論道敲打敲打龍虎山,讓他們暗地裏別搞那些小動作,但那也得有敲打的實力呀。
“師尊,隻是論道,又不是動手......”
“論道?光用嘴論?”張道真很是不信的亞子。
當文鬥誰也說服不了誰的時候,就該抄起板磚武鬥了......
“師尊,以往都是您先動的手......而且他們也不敢還手......”
“嗯?”
“您輩分高啊......”
“......”
聽到徒弟這麼一說,張道真稍稍安下了心。
躲是躲不掉了,否則會引人生疑。
縱使對方修為高深,他也有後世的獨特見識!
轉眼間,半個時辰已過!
一高一矮的龍虎兩道人由道童領到了後山頂峰。
“喂老文,怎麼就你一個呀,那老頭呢?”
“話說你們太一教也太不懂待客之道了吧,我們師兄弟大老遠地趕過來,連口茶也喝不上!”
看到隻有一個文師道坐在那裏,矮胖的虎道人率先發難。
聞言文師道頓時大怒,然而還沒等到他喝罵,隻聽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
“老夫麵前也敢放肆!”
聽到聲音後,龍虎兩道人頓時大驚,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滿滿的驚駭。
兩人何等修為,眼前隻見一個文師道,又何曾感受到頂峰上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能夠瞞過兩人的感知並用這種口氣說話,來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隻見張道真從山洞裏信步走出,手中還拿著一副棋盤,視線瞥過虎道人,最終落到了龍道人身上。
“再敢口無遮攔不知尊卑,老夫就讓你倆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聲音不大,卻給龍虎兩道人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力,聽得兩人不禁打了個冷顫,顯然是回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虎道人偷偷傳音:“師兄,這老家夥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麼!為什麼之前我一點氣息都沒察覺到?”
“你問我,我問誰?哪怕現在就站在我眼前,我也感受不到他的絲毫氣息,給我的感覺更像一個凡人!”龍道人沒好氣地回道。
“但這怎麼可能!”
“隻能說,這老家夥出關後實力更加深不可測了!”
在心理作用下,兩人將張道真的修為無限拔高,又如何能想到,對方現在真的隻是個凡人呢!
“先前自恃身份懶得和我們見識,後麵你若是再敢嘴臭惹毛了他,那可就......”
“知道了,我又不傻!”
兩人神念交流隻在瞬息,看到張道真走到石桌前坐下,連忙躬身道:“聽聞祖師出關,我們師兄弟特來祝賀!”
對此張道真並不感冒。
“別跟老夫打馬虎眼,有話說有屁放!”
話很難聽,偏偏還不敢有任何不滿。
看著兩人一臉便秘的表情,文師道心裏已經笑翻了。
“該!讓你倆嘚瑟!”
“咳咳,是這樣的!眾人皆知祖師道法高深,我們師兄弟神往已久。正值出關,一為慶祝賀喜,二為問道解惑!望祖師能夠不吝賜教!”龍道人鄭重說道。
“說人話!別扯那些彎彎繞,說明來意,否則別怪老夫趕你們滾蛋!”
這突然一發怒,嚇得龍虎兩道人脖子不禁一縮,卻看得張道真十分滿意。
“你橫他就慫了!自己的這層身份果然好用,龍虎兩道人好歹也是龍虎山的當家人,竟也被自己給鎮住了!”
既然話已經說開,龍道人也不再遮遮掩掩,當即問道:“敢問祖師,前方仙途路在何方?”
張道真愣了一下,不禁反問:“哦?仙途渺渺,你憑什麼覺得我能替你解惑,為你指路?”
“祖師,我已坦誠相問,為何您又開始遮遮掩掩?”龍道人有些不滿。
“開始的時候我都無法察覺到您的存在,現在當麵更是無法感受到您的絲毫氣息,修為已是深不可測,怕是離白日飛升不遠矣!”
“原來如此!”
既然連龍道人這種強者都無法看透自己,張道真懸著的心是徹底放下了。
見張道真一直笑而不答,虎道人忍不住道:“祖師,虧得您還是前輩!剛才嫌我倆磨磨唧唧問得不夠痛快,現在您卻又敝帚自珍,遮遮掩掩起來!”
說著又拉著龍道人的衣服說道:“走吧,師兄!人家明顯不願意告訴我們,我們又何必在這兒惹人嫌!”
龍道人也十分配合,一邊轉身要走一邊說道:“法不可輕傳,不告訴我們也是正常的,是我們癡心妄想罷了!”
看著眼前兩人竟唱起了雙簧,張道真竟是被氣笑了。
拙劣的激將法!
“給老夫站住!”
“祖師不願告訴就算了,總不至於還要強留吧!”
“嗬嗬!”
“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東西,既然你們誠心地發問了,那我就大慈大悲地告訴你們吧!”
“不過仙途渺渺,我要說的也是玄而又玄,能領悟到什麼,全看你們的造化了!”
聞言龍虎兩道人不禁一喜,立刻又屁顛屁顛地回到石桌前坐好,看得張道真不禁嘴角一抽。
這倆貨果然就沒打算離開!
“你們問我仙路何在,我先問你們什麼是仙?”
兩人陷入沉思,張道真又指著桌上擺好的棋盤道:“正好我這有一棋殘局,也順便看看!”
“咦?這殘局有點意思呀!”
很多修士閑暇之餘都喜歡下棋作畫,文師道隻是幾眼就看出眼前殘局的棘手。
“此篇殘棋名為——珍瓏,不知你們之中誰能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