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李大春可是個混的，就想著從方圓圓手裏要銀子。

　　昨天裏正隻是檢查了一下就從方圓圓這裏要了一百文，他也想要個幾百錢花花。

　　雖然方圓圓沒錢，但方萬山有，隻要方圓圓一答應，他到時候就有理由跟方萬山要錢。

　　“你做夢！”方圓圓回了一句，冷冷看著李家一群人。

　　李大春大跨步上來，用扁擔指著方圓圓，“要是不賠錢，那我就打你一頓，你可要想清楚了。”

　　“是你媳婦先招惹我的。憑什麼要我賠錢？你要是蠻不講理，那就找裏正來。”方圓圓知道他們是要來訛錢的，便想找個靠山講理。

　　可李家卻不願意，李大春道：“這是我們兩家的事，你不賠錢，我就把你打一頓為我媳婦出出氣。裏正來不來都一樣。”

　　方圓圓感覺跟這個李大春談不來，立刻躲回屋子裏，把門給關上。

　　“還想躲？就這破門，能攔得住我嗎？”李大春是莊稼漢，他一邊冷笑，一邊用扁擔戳了戳門。

　　“出來，要不然我把門給砸了。”李大春大聲喊著，房門都被他砸得亂顫，隨時都有倒下的感覺。

　　方圓圓找出昨天的防狼噴霧劑，一手拿著一根木棍，守在門邊。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方圓圓喊道：“你這麼做，眼裏還有王法嗎？”

　　“王法？你打了我娘子，你就有王法了？”李大春冷哼著，又砸了幾下房門。

　　“今天你要是不賠錢，我李家就跟你沒完。”李大春凶神惡煞地說道。

　　在他身後，身為主人的蘇氏不但不阻止，還抱著雙手看戲。

　　這時，在不遠處的牛家夫婦趕過來了。

　　“李大春，你這是做什麼？”牛叔大吼著，想要衝進院子，卻被李大春兩個弟弟攔住。

　　“姓牛的，這是我們兩家的事，你不要插手，免得壞了感情。”周翠花挺著身子，擋住牛叔。

　　好男不跟女鬥，牛叔不敢傷著她，牛嬸便上來拉扯。

　　李大春見狀，更是不惜力氣，猛力砸房門。

　　原本就破舊的房門再也支撐不住，哐啷一聲倒下。

　　李大春闖進方圓圓的閨房，混不痞地吼道：“給不給錢？”

　　可方圓圓從角落裏跳出來，對著他的臉麵使勁按噴霧劑。

　　大量刺激藥水噴出，落在李大春眼裏鼻子裏，讓他疼得睜不開眼睛。

　　他用扁擔一揮，大罵：“混蛋。”

　　方圓圓連忙用木棍擋了一下，慌忙退後。

　　李大春眼睛刺疼，大吼著退出去，“翠花，水，快給我水。我的眼睛被撒了東西。”

　　原本跟牛嬸在拉扯的周翠花聽了，想要退回去，卻被牛嬸給拉住。

　　她急得團團轉，“姓牛的，我跟你沒完。快撒手，我不攔你了。”

　　可牛嬸假裝沒聽到，就是拽著她的雙手不放。

　　方圓圓看到李大春步履蹣跚，看都看不清，抓起他丟下的扁擔，朝著他後背砸下去。

　　“啊呀！”李大春一聲慘叫，手忙腳亂地衝出屋子。

　　“水，快給我水。”李大春大吼著：“周翠花你死哪裏去了？”

　　周翠花實在走不開，幸好李大春還有兩個弟弟，在院子打了水給他送去。

　　方圓圓本來想上去再打幾下的，但看到李家人多勢眾，隻得忍了。

　　牛叔趁機衝進了院子，一把將方圓圓護在身後，破口大罵：“李大春你這個混蛋，圓圓還是孩子，你拿這麼大的扁擔來打她，想把他打死嗎？”

　　“去你媽的，牛大明，老子媳婦都被欺負了，老子不給她出頭，老子還是男人嗎？”李大春一邊洗眼睛，一邊反駁著。

　　牛嬸跟周翠花打罷手，跑到牛叔旁邊，抱住了方圓圓。

　　“那你也不能對一個小女孩動手。你一個莊稼漢子，手裏有的是力氣，萬一把圓圓打死了，你賠得起嗎？”牛叔雖然在罵，但講道理的成分更多。

　　李大春憤怒地站了起來，“牛大明，今天這事，我跟你沒完。死丫頭，以後你最好別出門，不然我看一次打一次。”

　　“誰欺負了我媳婦，我就跟誰拚命。”李大春說著，揉了揉眼睛。

　　洗了半天，眼睛還是有些疼，他破口大罵，“死丫頭，你對我的眼睛做了什麼？我的眼睛要是看不見，我非殺了你不可。”

　　“今天你們不賠錢，就別想離開這裏。”方圓圓推開牛嬸，對著李家眾人道。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這又是從何說起？

　　“你找死。”李大春不管看不看得清，大吼一聲就朝方圓圓撲去。

　　可是方圓圓早有準備，手中的扁擔一下就砸在他大腿上，把這五大三粗的漢子給打趴下去。

　　周翠花連忙過來攙扶，“方圓圓，你膽子太大了吧？當著這麼多人，你想打死我相公嗎？”

　　方圓圓冷笑著，“他把我的房門砸壞了，不賠錢，休想離開。”

　　蘇氏立即跳出來，“這是我方家的房門，我說不用賠就不用賠。”

　　方圓圓氣煞，蘇氏故意跟她唱反調，實在無恥至極。

　　“你就不怕我爹回來，知道你胳膊肘向外拐，把你休了嗎？”方圓圓問道。

　　“那得看看我為什麼這麼做！你這個忤逆不孝的畜生，三天兩頭惹事情，要不是你打了翠花，李大春會來砸門嗎？這還不全都是你的錯？”

　　“我是沒能力當你娘了。你要是有本事，讓你爹休了我，再去找個後娘啊！看你爹還能不能生出一個兒子來。”蘇氏叫喧著，全無懼意。

　　“你！”方圓圓氣急了，“就是我爹休了你，方亮也是我們方家的種，你帶不走。”

　　“哼哼，那還得看亮兒願意跟著誰。你爹整天在外頭，亮兒能離開得了我？”蘇氏冷笑道，這點她很有自信。

　　“閉嘴。”一名老者走了出來，冷冷地掃過眾人，“都給我散了。”

　　這老者是方家的族長，一向受人尊敬，他的話沒人敢反駁的。

　　“方族長，圓圓這死丫頭不僅打了我，還打了我相公，您不能就這麼算了。”周翠花連忙叫冤。

　　“你們鬧了也鬧了，砸也砸了，怎麼，真當我們方家沒有人嗎？”方族長怒斥一聲，周翠花不敢再辯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