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評價小賀的禮物。”秦淵上前幫著賀廷打圓場,“無論真假,這好歹是一份心意,而你呢?除了攪局就是滿嘴放炮,給我滾一邊去。”
賀廷的身份已經是明碼標價,隻要跟他攀上關係,那自己的後半輩子,自然是衣食無憂。
可不能讓葉軒在這時候得了風頭。
其他親戚聽聞後,從蒙圈中反應過來。
“就是,一幅畫能證明什麼啊。”
“人家賀少就是比你這廢物有實力,別在這醜人多作怪了。”
葉軒心中頓生怒火,可再看旁邊的秦夢雙母女,這怒火便緩緩消失。他再次提醒自己,這次回來是補償秦夢雙的。
王素芬看葉軒不再說話,於是便招呼大家夥吃飯。
隨後保姆將飯菜端上餐桌,畫作的事情,很快被諸人拋之腦後。
看葉軒要入座,秦淵板著臉喝道:“這裏沒有你的座位。”
“孫媽,給他弄點菜湯,讓他吃完趕緊滾蛋。”
秦瑩瑩聽到後,撅起小嘴道:“瑩瑩要讓爸爸抱著吃飯。”
王素芬拉下臉:“大人說話,你這小孩子插什麼嘴,再調皮,我就把你扔出去。”
秦瑩瑩眼中充滿驚恐,嚇得不敢再做聲。
葉軒見聞,心中怒火又起。看來,嶽母之前真的這麼做過。
秦夢雙將秦瑩瑩攬入懷中,皺眉道:“媽,瑩瑩還是小孩子,你不要再拿這種話嚇唬她了。”
“就......就讓葉軒抱著她吃吧。”
葉軒渾身一顫,僵硬地坐在了秦夢雙旁邊,喃喃說了一句謝謝。
秦瑩瑩笑著揮舞著雙手:“爸爸,你給瑩瑩剝蝦吃好不好?”
“好......”葉軒平時武的都是刀槍棍棒,就算是偶爾吃蝦,也是連皮一起吞下。
這種細活,他暫時還真有點做不來。
剛撥開第一道皮,秦夢雙便已經將剝好的蝦放在了小碗中:“瑩瑩,聽話,先讓爸爸吃飯。”
秦淵臉上閃過一抹陰沉,隨後端起酒杯對著賀廷說道:“小賀,今天你能親自來家裏,那我也就不把你當外人了,咱們爺倆喝一個。”
眾親戚臉上紛紛露出笑容,逐一開始向賀廷敬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一桌人喝得臉上已經微微有些發紅。
賀廷眼神迷離地看向秦夢雙笑道:“夢雙,剛才聽你說瑩瑩遇到危險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家的事情,你少管。”秦夢雙神態冰冷,連眼皮都沒翻一下。
賀廷揚起嘴角,邪魅笑道:“看孩子可是大事,安全應該放在第一位才是。”
葉軒看到這表情,眼睛眯成了一道縫。
“爸爸,今天的兩個人真的好壞。”秦瑩瑩摸著自己的小胳膊說,“他們還掐瑩瑩了呢!”
秦夢雙聽聞,趕緊擼起女兒的袖子,上麵果然有一道青紫的痕跡。
然後她神色一愣,吃驚地看向葉軒:“是你救了瑩瑩?”
“嗯。”葉軒心中暗暗愧疚,若他早一些回來,瑩瑩也不會受如此多的苦了。
秦淵忽然將筷子拍在桌子上,暴跳如雷地罵道:“混賬東西,原來你早就知道瑩瑩是夢雙的女兒。”
“然後誘拐她,想以此來要挾我們,實在是太卑鄙了。”
王素芬猛地站起身,直接指在葉軒臉上:“怪不得她們娘倆一進門,瑩瑩就叫你爸爸。”
“你早就提前計劃好的是不是!”
其他親戚也開始七嘴八舌地數落葉軒,恨不得現在就把他趕出家門。
亂哄哄的場麵將秦瑩瑩嚇哭,秦夢雙見狀,對眾人喝道:“都小聲點,嚇到孩子了。”
賀廷一邊夾菜,一邊冷嘲熱諷地笑道:“要我說,這種父親不要也罷,若說出去,丟人呐!”
“賀廷,我說了多少遍了,我們家的事情你少管。”秦夢雙神色冷豔,“到底誰綁架的瑩瑩,我肯定會去查,但在這之前,葉軒是瑩瑩父親的事實,誰也不許再反駁。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此時此刻,秦夢雙為了女兒,不惜在眾人麵前向著葉軒,哪怕心裏對他已經恨之入骨,可這卻是保護女兒的唯一辦法。
賀廷放下筷子搖著雙手,做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夢雙你別生氣,我不過也是順著叔叔阿姨的話往下說而已。”
“如果你要查這件事,我肯定會不留餘力地幫你的。”
秦淵氣呼呼地拿出手機:“不用查了,我現在就打電話,讓衙門的人把他給抓起來。”
“爸,幹嘛呢!您是不是喝多了。”秦夢雙放下瑩瑩向那邊走去。
可剛近身,秦淵便把她推到一旁。
葉軒閃身伸手,將差點摔倒的秦夢雙攬入懷中。
秦夢雙甩開葉軒,冷冷喝道:“你別碰我。別人那麼說你,也不知道反抗。真不知道你出去都幹什麼了!”
“肯定是做賊心虛了唄!”賀廷剛說完,立刻又捂住嘴巴,眼中充滿嗤笑。
葉軒神情淡漠,幽幽說道:“清者自清。”
這時,秦淵的電話撥通了。
“喂,您好,我們家裏有個綁架小孩的壞蛋,對,已經被控製住了,你們快點過來吧。地址是......”
借著酒勁,秦淵竟然玩起了真的。
秦夢雙急得直跺腳:“爸,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您亂打什麼電話啊!”
“哼,今天我非得把他弄死不可!”秦淵越說越生氣,“對待這種畜生,那就不能手軟。”
“您又沒有證據,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說。”秦夢雙丟下一句,轉身抱起女兒回了臥室。
王素芬趕緊來到門口,生怕葉軒逃跑。
幾個關係好的親戚也站到了她的身旁。
賀廷坐在椅子上,臉上陰晴不定:“叔叔,他畢竟是您的女婿,沒有這種必要吧。”
“小賀,你放心,把他關進去,照樣能簽離婚協議書,到時候你立馬跟夢雙訂婚。”秦淵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賀廷額頭上滿是冷汗:“好的叔叔,那你們忙著,我去趟衛生間。”
剛到門口,他的手機忽然響起。
可能是因為太慌忙,竟無意間接起了電話,對方緊張地喊道:“老板,中間有人截胡,事情砸了!”
葉軒耳朵微微一動,很快便分析出,這人的聲音,與機場男人的聲音是同一人。
他眼睛死死盯著門口,頓時迸發出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