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斕第一次來紋身店,好奇地東看看,西摸摸。
“我是來請問你一件事情的。”
“什麼事?”我問,轉頭看見小茶幾上的金坤送的‘禮物’,忙一把將盒子蓋上。
顧斕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我,“什麼東西?”
“沒什麼。”我找了個抽屜,將東西盒子放了進去。
“哦!”顧斕沒所謂,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說你想問什麼?”我給顧斕倒了杯水。
顧斕接過去,握在手裏並沒喝,“以前小時候就聽我爸媽說,薑爺爺的紋身很神奇,可以驅邪、治病,是真的嗎?”
我和顧斕從小定下婚約的事情,她知道,但她並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有婚。
有關靈紋的事,她也並不知曉。
“怎麼突然問這個?”我反問。
“就是好奇。”顧斕道。
“我不想瞞你,確實如此。”我道,“不過不是普通紋身,它叫靈紋。”
顧斕笑了,很淺很好看的微笑,“那你會嗎,靈紋?”
我點了點頭,“爺爺傳給了我。”
顧斕盯著我的眼睛忽然冒出了幾許說不清道不明的精光。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擔心地看著顧斕。
顧斕沒有半點猶豫地解釋:“是這樣的,我覺得我一個師哥最近有點怪怪的。”
“哦?”我在顧斕身邊坐下,“怎麼說?”
顧斕告訴我,那位師哥是一位大四生,叫孟興賢。
“你知道,我學的是考古學,平時在學校大多是學的理論知識。是前段時間,我們教授恰好被邀請去一個新挖掘出的墓地指導工作,我和教授關係不錯,也很喜歡考古,求著他帶我一起去了。當時同行的還有兩個師哥和一個師姐,孟師哥就在其中。我們在那兒呆了大概半個月的時間,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好好的,但是前段時間開學,我再見孟師哥,就覺得他很怪,無論身體還是精神狀態,都有點問題。”
“新墓?”我從顧斕簡短的話裏提出有用的訊息。
“嗯!”顧斕點頭,“才發現不到三個月。因為我們教授是這方麵的專家,所以被邀請前去做指導,順便帶了我們幾個和他比較好的學生一起去。”顧斕道。
“你說的精神和身體不正常,是怎麼回事?”我再問。
顧斕道:“孟師哥以前雖然不胖,但身體很健康,這段時間突然暴瘦,他本來就高,現在看起來就像竹竿似的。然後是他的性格,我以前記得他很開朗健談的,現在卻不怎麼愛說話,偶爾我們跟他聊天,他會反應好一會才做回應。還有......”
顧斕猶豫了片刻,再道:“有時候明明沒有人跟他說話,他會突然說話,對著空氣,語氣......怎麼說呢,就是怪,像捏著嗓子唱戲似的語調。”
都這麼瘋狂了,還叫‘精神有點問題’?
我聽出幾分眉目,但並不能確認。
“你今天找我,就是想讓我去幫你看看那位師兄?”
顧斕點了點頭,“最近我們係被孟師哥各種奇奇怪怪的反應弄得人心惶惶了,前幾天甚至有同學相約去廟裏求佛。”
說著,顧斕笑了笑,有些羞澀,又有些可愛。
“走吧,我跟你去看看!”我從沙發上站起來。
“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幫我嗎?”顧斕大喜過望。
“當然。”
別說我曾經跟她有過婚約,就是普通朋友,或者陌生人找到我,我也會幫忙去看一看。
“不過有些事情,我得提前告訴你。”走出紋身店後,顧斕說道:“剛才說了,孟師哥精神狀態不好、敏感。今天上午我一同學在上課的時候,不小心把前幾天從廟裏求回來的護身符弄掉了,孟師哥到之後突然生氣,不僅把符弄壞了,還在同學手背上咬了一口。但凡是符,或者諸如玉佩一類,看起來像符的東西,他都很抗拒。”
我明白的點了點頭,“我從不帶附身符。”
顧斕看著我笑笑,毫不客氣的誇讚,“當然,你和薑爺爺都那麼厲害,怎麼可能用那麼凡人的東西。”
這次換我笑了。
很快,我跟著顧斕去到她的學校,她並沒有直接帶我去找孟興賢,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廳,是我提議的。
根據顧斕的說辭,我大概猜測現在的孟興賢應該不太喜歡和陌生人接觸,顧斕貿然待我去見他,可能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提前定了包廂,和顧斕點好了菜之後不久,幾個同學來開門走了進來。
三男兩女,我一眼從他們無人中認出了孟興賢。
並非我認識他,而是他明顯和別人不一樣,他比顧斕形容的更糟糕、更加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