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眸光落在瑩潤的肩上,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他就像等待獵物上門的捷豹透著危險,江楓枂心肝顫,哼唧幹癟出聲,“啊......啊......”
何邵城劍眉一蹙,眼角都是嫌棄。
門外穿來一陣腳步聲,何邵城落在江楓枂肩上的手拍了一下,躺在一側。
江楓枂的嗓子有點啞,轉頭見何邵城手枕著頭看著天花板,看了一眼門外,壓低聲音道,“他們走了嗎?”
何邵城瞥了她一眼,江楓枂呼出一口氣,身上還殘留的餘溫不覺臉紅,沉默不語。
屋外的雨還在滴滴答答地下著,江楓枂繃緊的神經一旦放鬆眼皮直打架,就連腰上盤踞而來的手也沒有發現。
何邵城看著她在昏暗光線下的白潤小臉,黑眸一深,“你別想逃。”
指腹收緊,江楓枂隻是輕輕地動了一下,窩在寬闊的懷中沉沉睡去。
何邵城聞著她身上少女的沁香閉上雙眼。
......
蔚藍山卡地亞江家,
江琴一臉不甘地回到家裏,嗅到一股死氣沉沉,她媽坐在沙發裏垂淚,正中主位上江國良黑沉著一張臉。
她輕輕搖了一下方楚紅的手,小聲道,“媽,你們這是怎麼了?”
方楚紅委屈地看向江國良,眼睛一閉,兩顆眼淚從臉上滑落,掛在下顎,“江楓枂陷害我,你爸懷疑我。”
她又滴下兩顆眼淚,悲慟萬分地走到江國良的身邊蹲下,手指技巧性的落在他的腿上,帶著一絲深意地滑動,“國良,當初我們在一起,你可是知道的,我怎麼會有男人,再說那個人哪裏比得上你一絲半毫......”
江琴還是第一次看見方楚紅在家這麼低微,原來是江楓枂那個賤人害的,怨恨漸深。
方楚紅仔細盯著江國良,見江國良麵上有鬆動,站起依偎在他懷裏,“我這個後媽不好當,小時候她就處處與我作對,怨恨我送她去了鄉下,現在因為何家的婚事又不得不將她接回,現在她有靠山了,更是找了一個如此低下的男人來讓我們生嫌隙,國良,我這麼做也隻是想將公司短缺的資金補上,你早出晚歸焦心公司的事頭發都白了幾根,哎我就是不想你太累,想出點力。”
她的手在身後對著江琴擺動了兩下,江琴道,“爸,我相信媽媽對你的感情,最近我也在想怎麼幫公司渡過難關,我已經給阿澤發信息,下月他就會回來了。”
江國良的神情這才緩和下來,拉開方楚紅的手轉身向樓上走。
方楚紅看了江琴一眼,緊隨江國良,在靠著江國良時拉低了一些領口......
江琴回到臥室拿出手機才看見上麵的報道,她看完新聞氣得將手機砸在牆壁上,狠狠地道,“江楓枂,我們走著瞧。”
......
翌日,江楓枂醒來何邵城已經起床了,她梳洗完下樓看見一位滿臉掛著笑容的老婦人,又見眾人的神情,猜到幾分,“奶奶,早上好。”
老夫人仔細看著江楓枂,笑得更開心,“小楓,累不累啊,怎麼不多睡一會?”
不遠處的餐桌邊,何邵城拿著財經報紙,王伯看著老夫人不覺低下頭。
老夫人的身邊放著一床折疊整齊的被單,正中的百子多孫圖尤為明顯,紅色的蟠桃隱約留著淡淡的痕跡,挑了挑眉,“王伯,你怎麼將城兒的新婚床單放在這裏?”
江楓枂聽著不覺多看了片刻,發現那淡去的深色痕跡似血,霎時她就想到那晚,腳下一亂,差點摔倒。
老夫人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小心,孫媳婦,你可千萬當心,說不準你肚裏已經有我的小重孫了。”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江楓枂平坦的小腹上,煞有其事地道,“肚子有點圓,興許是個大胖小子,”老夫人越說越來勁。
江楓枂滿臉通紅,抬眼看向何邵城,卻見他放下報紙,四目相對,江楓枂轉開視線,她能看出老夫人對她的喜愛,可想著床單上的印記......便開了口,“奶奶,其實......”
她才說了兩個字,就被充滿磁性的嗓音打斷,“看來你還不餓?”
這話意義深遠,老夫人心裏更是樂開了花。
她難得見何邵城對一個姑娘熱心,眨了眨眼睛,“小枂兒,快去吃早飯吧,千萬別餓著我的小重孫。”
江楓枂看向何邵城,那明明不是老夫人想的那樣,他為什麼不解釋?
何邵城眼眸上揚,長臂扣住江楓枂的手腕微微用力,她驚呼都來不及一句就坐在他側邊的座椅上,節骨分明的手指將一碗紅棗蓮子羹放在她的前方,“奶奶的心意。”
老夫人笑得跟開了花似的,“小楓兒,瞧你太瘦了,懷寶寶得長點肉。”
她看向何邵城的身後,“王老頭,我聽說前晚我的小孫媳婦自己去弄了晚餐,以後你們每天晚上都得給我小孫媳燉補品,當然我的小乖孫也不能落下。”
王伯見老夫人的眼珠直轉溜,眼皮跳了跳。
江楓枂吃完早餐,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上麵的顯示,勾起唇角,接通。
“江楓枂,想不想知道你那個短命媽的事,晚上六點,我在HOUSE酒吧等你。”
江琴掛了電話,看著收到的新消息,惡狠狠地道,“小賤人,命還真大。”
下午六點,江楓枂穿著一件簡單的藍色長裙去HOUSE酒吧。
江琴來得更早一些,還特地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可當她看見江楓枂紮著馬尾走向她時嫉恨得臉上的肉都跳動了好幾下。
“我來了,”江楓枂淡淡地掃向江琴。
昨晚江琴在這裏丟了臉,她將一切不滿加在江楓枂的身上,“著急什麼。”
一邊的李雯幫腔道,“你來晚了,先喝三瓶。”
江楓枂掃了一眼卡座上的啤酒,勾起唇角,挑開三瓶,咕嚕喝下。
酒氣上湧,江琴看著江楓枂泛紅的小臉更生氣,她努了努嘴,李雯立刻說道,“你陷害琴琴的媽媽,琴琴很生氣,如果你想知道你媽的事就去台上跳一段,隻要贏了那個領舞琴琴就告訴你。”
江楓枂垂下眼簾的眸光微閃,“你不會是在忽悠我吧。”
江琴的手在手提包裏一摸,拿出,江楓枂的瞳孔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