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次,江楓枂隨身的包裏準備一些雄黃,拿出灑了一些,頓時張揚的斑斕小蛇避開。
她的心撲通撲通直跳,理智上應該離這裏遠遠的,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著她,不覺靠近。
那股惡臭越來越重,遮掩著一抹腥甜。
是血。
江楓枂的眼皮一跳一跳的。
小蛇漸漸多了起來,可因為她灑下的雄黃,一條條蛇麵露凶狠卻不敢靠近,鮮豔的頭伸出長長的信子。
她經過轉角,一塵不染的寬大窗戶出現一幕,江楓枂不禁睜大了雙眼。
此時,房間裏的人也轉過頭,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鑲嵌的寒眸鎖住她,劍眉如刃。
江楓枂手中的保溫壺差點摔落在地。
她看見何二少坐在寬大的皮質座椅上,雙腿疊放,一幅淡慢的神情,可他的前方卻是令人一陣頭皮發麻。
“......我是你的親二叔,你......不得好死......”
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男人,全身都是斑斕的蛇,咬破的地方不斷地流出黑色的血,已經看不出他的模樣。
“二少......”齊進狠狠地盯著江楓枂,眼裏全是防備。
像獵豹穩坐在皮質軟椅上的何邵城緊抿著唇,渾身都透著濃濃的戾氣。
江楓枂有些後悔就不該進來,幾秒後才鎮定下來,握著保溫盒的手指緊了緊,揚起一抹笑容,避開小蛇一步一步向何二少走近。
她舉起保溫盒,“我熬了一些藥,此時溫度正好,你把藥喝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驚悚地響起,隻是瞬間密密匝匝的蛇得到饜足後退開,眨眼的功夫那人就成了一具白骨。
江楓枂不害怕那是假的,可這個時候她不能害怕,打開保溫壺,一股藥味飄出。
她將藥送到何邵城的唇邊,何邵城不張嘴。
“這對你的身體有好處,”江楓枂說道,何邵城依舊抿著薄唇。
江楓枂低頭喝了一口,殷紅的唇上沾著一點點褐色的藥水,丁香小舌伸出掃過,何邵城的眸光一暗,“這下可以了吧。”
他對上江楓枂琉璃般的明眸,就著她的手,緩緩地喝光中藥。
她的耳畔有灑水的聲音,餘光瞥見那具白骨已經被人弄走,地上的血也打掃得幹幹淨淨,他們還灑了一層艾草水。
“還不走?”
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緊接著江楓枂的下顎傳來一抹微涼。
微微粗糲的指腹令她轉過頭,卻是對上一雙含著戾氣的眸子,她的心咚的一響,“那個......一起......”接下來的聲音細如蚊蟲,“我找不到路。”
她的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纖長的睫羽垂下,遮住一汪羞赧的湖水。
何邵城起身,大掌握住江楓枂的手,“那走吧。”
回去的路上,江楓枂還有些心驚膽顫,走進臥室,更是在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肩上時不由得顫抖了一下,“那個今晚......”
何邵城緊盯著江楓枂,“你在害怕?”
任誰見了蛇吃人也會害怕的。
江楓枂見他身上的戾氣重了,揚起笑容,“怎麼會,我在觀察你喝了藥後有什麼反應,我想你肯定不是一個狠厲的人。”
他有力的臂彎一動將江楓枂壓在牆壁與他的胸膛之間,菲薄的唇掀起,“如果我是呢?”
江楓枂的腦中浮現何二少那些傳聞,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越是慌張她越要鎮定,“我相信你。”
隻是一句,她分明感覺到那股如利刃的眸光淡去, 何二少身上的戾氣也減緩下來。
江楓枂見他眉頭間的皺痕,踮起腳尖抬手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按摩,“頭又痛了?你到沙發上躺著,我給你紮一針。”
何邵城凝視了她片刻,鬆開手,來到沙發上躺下。
江楓枂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紮在穴位上,“放鬆,什麼都不要想。”
軟軟糯糯的聲音傳入耳裏,何邵城閉上雙眼,呼吸漸漸均勻。
銀針停留了五分鐘江楓枂取出,她以為何二少睡著了,不曾想耳畔傳來他獨有的暗啞嗓音,“他動了安息香。”
江楓枂的心裏一驚,記得那人死前說他是何二少的親二叔,可想他的處境也不理想。
他眼簾下的青色那麼明顯,緊抿著的薄唇透著孤傲,江楓枂升起一絲惻隱。
何邵城的指尖一動,忽然睜開了雙眸,大掌一鼓作氣地將江楓枂摟住,一陣天旋地轉,她就被壓在寬大的軟床上。
嘎吱的上下跳動聲響起,何邵城充滿磁性的嗓音傳來,“會叫嗎?”
江楓枂不明,波光粼粼的眼睛睜大,殷紅的唇掀起,“什麼?”
這時江楓枂聽見房門外傳來的細微鬼祟聲音,是王伯在說,“老夫人,你怎麼一回來就偷聽牆角,我們快下去吧。”
“噓,別吵,新婚夫妻留在家裏三天,我為了留給他們私人空間好不容易過了三年回來,我怎麼不來聽一聽,看一看,”老夫人的耳朵貼在門上,笑得滿意。
江楓枂的小嘴一動,卻被一根修長的手指壓住,“快點出聲。”
何二少與她做戲給外麵的老夫人看,可是......
“那個......我不會。”
何邵城深邃的眸子緊鎖住身下的女孩,她才成年了,瑩白的臉上浮上兩抹羞憤的紅暈,大掌捏住江楓枂的外套用力一扯。
“啊......”
江楓枂隻覺得肩上一涼,白潤的皮膚露出,到底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她嚇得臉都白了。
何邵城勾起唇角,“這就是了。”
江楓枂怒目瞪著何二少。
何邵城鬆開江楓枂,雙掌支撐在床上,將她鎖在身下,一起一伏地做著俯臥撐,他的力氣微重,大床嘎吱嘎吱出聲。
江楓枂畢竟是一個小姑娘,何邵城呼出的熱氣竄入她的鼻息,又羞又怒。
這時,他壓低的威脅嗓音傳入耳裏,“繼續叫,否則我就親自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