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子好似反應慢了些,他什麼意思,要送她?
江楓枂一愣,沒有動作。
何邵城走到一邊抽屜,拿了一支藥膏放在床頭,黑眸掃向江楓枂略有些蒼白的臉,道,“需要我伺候你穿衣服?”
隻見他修長的腿邁開,走近,彎腰俯身,那張雋秀的臉近在咫尺,劍眉星眸,清冷矜貴。
如此近淡淡的檀香味竄入鼻息,江楓枂的心砰砰跳了一下,眼睛直了。
他是真的很好看。
翦瞳放大,何邵城的臉越來越近,目光落在那張菲薄的唇上,聽說這樣的唇很會接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何邵城向她伸出手,他是要吻她嗎?
女人的雙眼溜圓,細碎的光暈如銀河閃爍,脖子上一涼。
他......在扯她的睡衣,這太快了吧。
“等......一下,”江楓枂抬手握住那隻大掌,“那......個現在是白天,不好吧......”
他的手一頓,黑眸鎖住江楓枂,薄唇微揚,聲音帶著一絲調侃,“那又怎樣?”
她嚇得抬手捂住領口,說話間細如蚊蟲,“還......是晚上吧?”
男人的劍眉一挑,“不等,”磁性的嗓音落下,節骨分明的手指解開一顆紐扣,一拉,露出一截白白的脖子。
雖然那道傷口不大,她的皮膚很白,顯得有些猙獰,黑眸鎖住那道瑕疵,微微蹙起眉頭。
江楓枂不敢直視,想著他們已經是夫妻,閉上眼睛,身體僵硬地挺直著,“輕點,我怕疼。”
聽人說第一次會痛,而她最怕疼了,輕顫。
微微粗糲的指腹打著圈,她的頸脖上先是一痛接著傳來一陣冰冰涼涼,她聞到一點點藥味,“你給我上藥呀?”
那些亂七八糟不由得使她臉一紅。
何邵城轉頭盯著那張白裏透紅的小臉,黑眸蘊蘊,“那你以為呢?”
她結舌,“不早說,害我以為......”
何邵城接著她的話往下說,“以為我要睡你?”
明明是一句流裏流氣的話,從他的聲線發出竟透著一股子邀請味的男性荷爾蒙一點也不流氓。
呸,江楓枂,你瞎想什麼,臉都紅透了,就連耳垂都呈現一片粉色,她羞得抓著被子蒙在頭上。
男人的鳳眸上揚,薄唇一勾,項長的身影站起,他的聲音帶著絲絲愉悅,“藥膏我放在床頭,每天抹兩次。”
關門聲響起,江楓枂的臉還有些燙。
江楓枂深呼吸幾下,掀開被子,走進浴室梳洗後,打開隔壁的衣帽間,此時才真正感受到她嫁給了一個富豪。
諾大的衣帽間裏,全是女性的衣服,春秋冬夏都齊聚,吊牌還在,隨便一件都是錢。
往裏走,高跟鞋,平底鞋,長短筒靴子應有盡有。
透明襪,黑絲、肉絲......
以及那些各種內衣,她看見了......
不禁捂住臉,有錢男人內心果然是有色的。
她選了一件最簡單的白色長裙換上。
一小時後,她走在何邵城的身後看見了那輛蓉城男女都知道的專屬車牌,張揚的邁凱倫展翅,他在駕駛位坐下,黑眸掃了一眼站在寬敞草坪邊的江楓枂轉向副駕駛,“上車。”
之前不是說好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她不明白何邵城的意思,卻不敢問。
上車,江楓枂轉身拉安全帶沒有摸著。
何邵城俯身靠近,那股檀香味襲來,江楓枂忙轉身,兩人太近,她差點吻上他的臉。
金色的陽光從潔淨的擋風玻璃灑下落在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細小的毛孔,淡淡青色的茸毛都能看清,皮膚不錯。
他呼吸間的熱氣灑在臉上,江楓枂的的臉一燙,身體盡量往後靠,瘦削的背脊緊貼著座椅。
原本寬敞的邁凱倫此時變得狹小起來,她的呼吸都緊張了,“好......好了嗎?”
眸光一瞥,英挺的劍眉微微上挑。
她的細腰上傳來一抹溫熱,全身僵直。
他掐了一下她的纖腰,神情一恍,除了在山城賓館裏遇見的男人,何邵城是第二個與她近距離的男人,純情得小模樣兒泛紅,大眼裏細碎的光暈閃爍,嬌羞得像一朵引人采擷的花骨朵兒。
“想什麼?”男人的嗓音透著一絲不悅。
江楓枂抬眼就對上那雙審視的黑眸,眸光犀利。
她搖頭,“沒......”
下顎卻被何邵城掐住,一疼,緊接著耳畔就傳來他強勢霸道的聲音,“你已經嫁給我了。”
......
蔚藍卡地亞,
江琴塗著指甲油對一邊的方楚紅道,“媽,你說那個小賤人死了沒有,都這個時候怎麼還沒有人來報發喪。”
方楚紅看向女兒,“應該快了。”
為了早點得到江楓枂的死訊,大門敞開著。
此時一輛黑色的奢華轎車駛入,江琴終於看見何家的車,頓時興奮地站了起來,“來了,終於來了。”
陽光灑在金色的車標上,江琴不滿地撅著嘴,“何家果然有錢,來報個喪還用這麼好的車。”
駕駛位置上的人影看不清,隻見副駕駛出來一抹白色身影,當她看清臉時,驚訝尖銳地道,“是人還是鬼?”
“小賤人,命真大。”
昨天出嫁江楓枂擺了方楚紅一道,本想著用她的死讓何家大出一筆緩解她的委屈,如今希望落了空,滿臉陰騖。
車門關上,邁凱倫消失在草坪深處。
江楓枂轉身看著這棟奢華的別墅,一步一步走近。
她沒錯過方楚紅、江琴母女倆看見她的厭惡臉色,但是她必須要找到母親去世的真相,這個家她要回。
走近,江琴見江楓枂身上穿著的高定長裙,嫉妒極了,尖酸刻薄地道,“賤人就是命賤。”
“賤人說誰?”江楓枂回道。
“賤人說你,”江琴情緒激動。
江楓枂拉長了聲調,“哦,我知道了。”
江琴這才反應過來,她被江楓枂罵了,氣得臉紅耳赤,上前就要打江楓枂一巴掌,卻被方楚紅握住手,“你雖然你嫁人了,難道不知道今天要回門,我們都等你好半天了。”
她看著那張清麗絕倫的臉,方楚紅心中冷冷一笑。
除了何家的賠償,她還準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