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往宋小河手裏看。
還好,沒拿石塊,也沒提棍子!
之後疑惑地看了一下四周並無異樣,又往外看了看剛剛擦亮的天色,恍然大悟:“這麼早就醒了,是不是餓了?等著,我去給你們做早飯!”
可是還沒下地就被宋苗兒給拉住了,她怯生生的小聲道:“你夜裏發燒了......”
發燒了?
何初夏伸手摸向了額頭,涼涼的,不像是發燒的樣子啊。
但是看到兩個孩子的黑眼圈,還有地上放著的水盆以及裏麵的帕子。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咕噥道:“難道不是在做夢,是真的?”
昨晚她睡著之後不久就覺得渾身無力發燙,口渴的不行,感覺要燒死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條小溪,她就爬過去喝了兩口水,之後就覺得渾身的舒暢......
看樣子是自己燒糊塗了,產生了幻覺了!
是小河和苗兒喂她的水!
“謝謝你們啊,我已經沒事了!”
何初夏心裏感動的不行。
下床後,抻抻胳膊踢踢腿,頭不暈了,臉不疼了!
一夜之間她感覺自己恢複到了前世的體力了。
興奮之餘又把宋小河和宋苗兒給塞到了被子裏:“外麵冷,你們再補會覺,我做好飯過來叫你們!”
之後她快速地穿好了棉衣棉褲,就出了門。
外麵冷風刺骨,何初夏看了一眼灰茫茫的籠罩在青黑夜色中的象鼻山,然後搓了搓手,衝進了草棚。
一會的功夫,小米粥和幾個餅子就出鍋了,聞到香味兩個孩子也躺不住了,穿上衣裳就過來了。
“來,喝點米粥暖暖身體!”
何初夏把粥和菜餅子端給了兩個孩子。
兄妹兩個依舊是不怎麼說話,但顯而易見地對何初夏沒那麼排斥了。
等倆孩子吃好之後,何初夏才開口:“小河,在家看好妹妹,中午餓了就吃點餅子!我去山裏轉轉!”
躊躇了一下,接著道:“就是把你們兩個留在家裏我不太放心!”
宋小河攥了攥手中的銀子,抬頭說了一句:“以前經常就是我們兩個在家!”
何初夏記憶中也確實何二丫經常丟下倆孩子在家的。
便不糾結了:“那行,我相信我們家小河能看好妹妹!
萬一我娘她們來找麻煩,別跟她們硬來,東西啥的別管,你們就從屋後跑出去藏起來,等我回來再說。”
宋小河和宋苗兒都沒吭聲,何初夏自當他們是默認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背上了背簍出了門。
隻是很快宋苗兒追了上來,往背簍裏放了水囊和一把匕首,之後又快速地躲到了宋小河的身後。
何初夏的心一下子就暖了,衝著兄妹二人揮了揮手,哼著小曲兒往象鼻山進發了。
宋小河看著何初夏越來越小的身影,他摸了摸懷裏的三兩銀子,幽黑的眸子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北風跟小刀子一樣,刮得何初夏的臉生疼。
越往上麵走越冷,那棉襖棉褲跟沒穿似的。
在非洲呆了四年,她常常思念家鄉寒冷的滋味。
大概老天爺是聽到她的呼聲了,就給她扔到這裏了......
冬天的象鼻山冷清而寂寥,除了長青的鬆柏枯萎的荊棘叢便是入眼的厚厚積雪。
何初夏一開始也隻打算在近山碰碰運氣,弄兩隻兔子就打道回府。
可是她轉悠了一陣子,別說兔子了,連隻山鼠都沒看到!
好不容易爬了上來,就這麼回去她不甘心。
望了望不遠處濃密的鬆柏林,她咬了咬牙,將匕首拿出來別在腰帶上,喝了口水就衝了進去。
越往裏走林子越密,光線透過來的也越少,不過因為地上覆蓋著積雪的緣故,倒是不暗,隻是越發靜寂了,連偶爾麻雀的嘰喳聲都聽不到了,很是瘮人。
貧窮讓人無所畏懼!
何初夏義無反顧地往前繼續走,沒走多久就讓她發現了雪地上兔子活動的痕跡,仔細看還有雞爪子的印,看樣子還不少!
她頓時雀躍起來!
她不貪心,隻要獵上三四隻兔子,兩三隻野雞就夠了。
留一隻自己跟孩子吃肉,剩下的拿到鎮子上賣了換點錢買米糧和棉衣,之後再想其他法子賺錢。
心頭有了希望的何初夏貓著腰循著雪地上的痕跡往前走......
走了一陣,地上的痕跡突然少了,她心頭一喜,大概到了兔子窩了!
她扒開枯萎的荊棘叢往裏探了探,剛扒拉了兩下,突然感到腳下地麵猛烈地震動起來。
她愕然抬頭:地震了?
不會這麼倒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