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無雙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
伸手摸向傳來陣陣刺痛的額頭,誰知道她的手剛剛放在額頭,就摸到一層厚厚的粗棉布條。
知道傷到了額頭,童無雙苦笑了一聲慢慢將手放下來。
剛剛想說“自己跳下那麼深的懸崖還能活下來,還真是命大......”就發現,眼前這隻手比自己那雙小巧修長的手胖了很多也粗糙了很多。
自己的手不會腫了吧?還有身體好像也比以前壯實了很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童無雙滿心疑惑之時,瞬間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出現在腦海中。
隨著田梨花的記憶在腦海中閃過,童無雙吃驚的發現,自己不是沒死而是重生在一個陌生女孩身體裏。
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童無雙隻覺得頭上的刺痛減輕了一點,這才開始觀察周圍一切。
破舊的可以看到頭頂天空的屋頂,窄小老舊的房間,黑乎乎沒有窗紙的木頭窗子,掉的東一塊西一塊的泥土牆,身上補丁摞補丁的破舊棉被,以及還有淡淡溫度的火炕......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原主田梨花的生活非常艱苦。
童無雙跟在毒尊童寞玄身邊六年,早已習慣了鄉野生活,卻從沒居住過這麼破舊的房屋。
想到自己以後就要住在如此簡陋的屋子裏,不由皺起雙眉。
死過一次的人才會明白,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有多麼希望能夠活下來。就算在原主田梨花是一個樣貌醜陋,一貧如洗,還有一個癱在床上等著治療的父親,柔弱的母親,外加三個年幼的弟弟妹妹,依然希望能夠活下來。
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童無雙在原主殘存的記憶中尋找自己額頭受傷的經過。很快一段記憶就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通過那段記憶,童無雙這才知道原主田梨花所生活的地方並不是童無雙熟悉的東敖國,而是東敖國的鄰國雪凱國。
田家世代住在東敖國和雪凱國相鄰的邊境山區中一個不起眼的田家村。
田家村地處邊境,因為經常發生兵變,百姓生活困苦不堪。
好在最近幾年雪凱國一直風調雨順,和鄰國東敖國沒有任何戰爭,這才讓小小的田家村得以休養生息。
田家村坐落在大山之中,大概有五十多戶人家。
俗話說靠山吃山,田家村裏的百姓世代以打柴和狩獵為生。
田梨花家裏人口眾多,光靠打柴根本無法維持生計。田梨花的爺爺帶著他的四個兒子整天在山裏打獵,小日子也過得去。
一個月前,田梨花的父親田豐收上山打獵時摔斷了腿,她爺爺奶奶舍不得花錢給他治腿,又嫌棄他們一家無法打獵賺錢,就找來裏正將他們一家分了出來。
田家所有積蓄都握在田梨花奶奶張氏手中。分家的時候他們一家隻分到了三畝山地和幾兩碎銀子。
田母劉氏是個心軟的,在拿到銀子的第一時間就去鎮上找大夫幫田豐收治腿。
六兩銀子在田梨花一家眼中是一筆巨款,可是對於看病來說卻是杯水車薪。銀子花光了田豐收的腿卻沒有半點好轉。
現在才剛剛到夏天,田裏的莊稼最少還要兩三個月才能成熟。一家人沒有銀子,沒有糧食,眼看就要餓死了。
為了一家人的生計,劉氏不得不拋下家裏的一切去二十裏外的楊柳鎮上找工作。
別看劉氏已經是四個孩子的母親,她今年也不過三十二歲,而且她就算整日在田裏勞動,依然是個美人坯子。
劉氏在楊柳鎮上工作不到三天,就引起了很多人都注意。
在這些注意到劉氏的人中有一個四十多歲,家裏殷實的成員外。
成有財成員外仗著自己家裏有錢,不斷接近劉氏,想要對她不軌。
劉氏雖然窮,卻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為了躲避成有財的騷擾幹脆辭工不做了。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著。劉氏回到田家村後,成有財依然不依不饒,後來幹脆帶著好幾個家丁找到田家來找麻煩。
田豐收雖然癱在炕上不能動,卻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成有財絕對是這世上最無恥的小人,見田豐收不收自己的銀子,就要直接動手搶人。
田梨花和她年幼的弟弟妹妹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母親被人帶走,和成有財帶來的家丁打了起來。
田梨花姐弟都是小孩子,哪裏是成有財那些家丁的對手,很快就被打成重傷。
推搡之中田梨花推倒了成有財,自己的頭卻撞在院牆上,瞬間頭破血流昏迷過去。
當然,在童無雙看來,原主田梨花並不隻是昏迷而是直接死翹翹了,不然也不會有她的到來。
回憶完原主田梨花受傷經過,童無雙眯起的雙眼中迸射出一抹淩厲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