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後一步的落剪聲響起,齊躍回過神來,走近過去。
看著在阿姐手中徐徐綻放的鮮紅紙花,忍不住道:“這花可真漂亮。阿姐,這是什麼花?給我剪一個好不好?”
彭梓彤早就知道齊躍進來了,隻是她在忙著手中的剪紙沒有理他。
此時,聽了齊躍的話,臉上染上笑意,癡迷的看著手上轉動的紅如血的花,笑道:“阿姐也覺得它漂亮,不可思議的漂亮。這花有個很美的名字,叫曼珠沙華,它的花語阿姐很喜歡。這花不適合你,阿姐不能送給你,而且這花阿姐已經有想送的人了。”
紅色彼岸花——生死兩隔,永不相見。
宋淩,此刻起花為引,送你上黃泉!
......
白雲蒼狗,時間飛逝。
五年來因著處於清政府剛滅各種新興勢力四起之時,國家動亂的很。
由於誰也無法預知未來,更無法知道走那條路適合當前的時代,就如摸著石頭過河,進程較慢。
動蕩的時代,槍打出頭鳥,笑到最後的才是真勝利,所以宋淩在占領南京鎮江後並無再大行動,而是偏居一隅,暗中觀察著走向。
數日前他便得了信息,德國一武器大佬帶了匹當前國內還生產不出的武器到了上海的十裏洋場,正待價而沽。
烽火連三月時,彈藥對一方勢力的存活起至關重要的作用。在聽聞這個消息後,宋淩便做了打算,親自去十裏洋場走一趟,拿下這批貨。
宋淩的母親宋夫人擔心兒子安危,每年都會往九華山寺裏去給兒子祈福。曆年下來,宋淩也確實如宋夫人所期盼的樣,化險為夷,平平安安。
昨兒得知兒子過幾日有事要去上海,宋夫人這次便比往年提前了幾日,也就是今天去九華山。
宋淩這幾日交接工作忙的脫不開身,沒時間親自去送,便安排了五十警衛讓司機開車去送。
宋夫人站在車旁,同兒子說完話後,看了眼站在兒子一旁的唐婉芸,眼中劃過厭惡。
唐婉芸與宋淩青梅竹馬,宋夫人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對她也是存了愛護的,所以才在兒子當年為她報仇殺害彭家時睜隻眼閉隻眼,沒多過問。
但再多疼愛也隨著五年來她生不出兒子還不讓自己兒子納妾留後的舉動給揮霍空了,剩下的唯有厭倦了,“你丈夫過幾日就要出遠門了,作為妻子你就不擔心?左右你閑在家也是無事,不若隨我去寺裏給他祈福。”
寺裏清苦,齋戒三日她可受不了,去過一次她就夠了。這次自然也是像往年一年拒絕,“婆母說的是,婉芸自然心疼淩哥哥,盼他一切安好。可婆母應也知我這身子最是畏寒,我又想要為淩哥哥生個兒子,平日裏是苦藥灌著就是想養好身體......”
宋夫人不耐煩的打斷她,“哼。你這身子可真是比我這個老太婆還嬌貴,說了五年,孫子的影都沒見到。真是娶得媳婦不如原來的好!”
說完,合上車門,吩咐司機開車,遠遠離開了這個糟心地。
看著眼前這幕,宋淩眼中染上厭煩,抬手揉了揉眉心,冷道:“作為媳婦,你就是這樣孝順婆婆的?”
唐婉芸聽了,臉上露出委屈的神色,似往常一樣跑開了,想等著宋淩過來哄她。
戀愛是美好的,可別人道的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話總是不假。五年相處下來,唐婉芸種種早就讓宋淩感到了厭倦。要不是從小長大的情分還在......
抬眼望向紫雲山的方向,宋淩眼中眸色漸深。不知為何,五年的時間不但沒讓他淡忘彭梓彤,反而她的身影越發清晰。
“王副將,西山可還有狼?”宋淩突然對身後的副將問道。
那副將一愣,繼而答道:“回少帥,這一年來我們用西山的狼群當做練槍的靶子,那群狼已死大半。”
也就是說還有。“走吧。領一排兵進山。”
過了一天一夜,直到又一個晨光破曉,西山上才下來一群人馬。
清晨,宋淩剛回府不久,便有警衛急慌慌來報:“少帥,老夫人遇襲了!”
一夜沒睡,宋淩心神本就有些疲憊,聽到這話他差點站不穩,怒吼道:“不是有五十警衛保護麼,怎麼還會讓老夫人遇襲!你們這群廢物,養你們何用!少奶奶人呢,快叫她出來!”
下人聽了,忙回道:“這個時候少奶奶應該還沒醒,我這就去喚少奶奶。”說完,忙迅速跑去。
還沒醒!丈夫一夜未歸,婆母為祈福一夜不免,作為妻子兒媳她竟然睡得著且到現在還沒醒!
宋淩此刻是所有不滿聚加在一起,怒火前所未有的大。
哪還心情等她,自己一個人忙開車跑向九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