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雪怡猜對了,我願意再加五百萬,就當孝敬張姨了。”
喬峰能說出這樣的玩法,自然有他的用意。
張學建眼珠一轉,試探的問道:“如果猜不出來呢?”
“猜不出來也無妨,隻是本人的一個小趣味罷了。”喬峰哈哈笑道。
猜出來給五百萬,猜不出來什麼損失也沒有,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張學建說道:“雪怡,既然喬少這麼說了,那你就猜猜。”
“可是......”
張雪怡很為難,她不是讀心的天才,對喬峰的了解也隻有紈絝二字,怎麼會猜出來禮盒裏麵是什麼?
“喬少都說了猜不出來也沒什麼,你擔心什麼?”
張學建慫恿道:“快猜猜,別讓喬少等著。”
喬峰嗬嗬笑道:“雪怡別怕,哪怕你猜不出來,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
“當然,也不會讓張家損失一絲一毫的利益。”
話音落下,台下又是一陣喧鬧。
喬峰都說的這麼明白了,除非是傻子才聽不出來。
這明晃晃的就是來送錢博美人好感來了,當然前提是張雪怡能猜出來......
不同於好事者看好戲的神情,李淩卻是一張俊臉黑成了鍋底。
毛沒長齊的小兒調戲女人的手段,也好意思在他麵前顯擺?
顯擺就算了,竟敢調戲他的老婆?!
“抱歉喬少,我猜不出來。”張雪怡壓根就沒想去猜。
如此曖昧的氣氛,她怎麼會看不出來,但她也不會忘記自己已經嫁給了李淩。
本以為喬峰會就此罷手,然而就此打住的話,他就不是喬峰了。
“雪怡,你是不敢猜,還是怕猜錯了?”勸猜不管用,又用上了激將法。
一個無聊至腦殘的遊戲都能玩的這麼興致勃勃,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張雪怡歉意道:“抱歉,我猜不出。”
“雪怡,這就是你不對了。”
喬峰嘴角一平,雖還是笑著,但任誰都能看出他這會不高興了。
距離他最近的張學建感官最為直接,見此他趕忙扯了一把張雪怡,著惱道:“雪怡,喬少讓你猜你就猜。”
“我......”
不給張雪怡說話的機會,張學建半是勸誡半是警告道:“喬少可是我們張家的貴客,雪怡你不會把基本禮儀都忘了吧?”
聞言,張雪怡心底無端升起一抹淒涼。
漫廳賓客,甚至包括自己的親生父母和哥哥,卻無人站在她的立場,為她著想半分半毫。
李淩周圍已經是真空帶,張雪怡的目光隻是幾個回溯就看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女兒在他懷裏被照顧的很好,然而頹廢的丈夫又能幫自己什麼?
台下的李淩目光平靜,心底卻是不停翻滾的紅浪,每一朵浪花上都是張雪怡此時此刻輕咬紅唇上無助寂寥的眸光。
李淩閉上眼,張雪怡失望的收回目光。
也就是這交叉而過的視線,讓張雪怡沒有發現再次睜開眼的李淩,眸中瞳孔已經變化。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台上,沒有人去注意一個窩囊的入贅女婿的變化。
李淩一手摁著雲雲的小腦袋,一雙墨色眼眸內的瞳孔如同活了一般,若有人在此刻近前來看,必然能看到李淩的內瞳正在逐漸與外瞳靠攏。
清爽的涼意從眼眶四周溢散而出,隨著涼意的擴散,李淩的雙瞳也漸漸合二為一。
如果有人發覺,必然要驚嚇一跳,卻殊不知這正是鬼穀傳人的獨門之術——透視!
台上台下不過隔絕兩米的距離,李淩目不斜視的看著禮盒的方向,隨後一股無形的涼意從他的眼眶脫出。
那股無形涼意就如同有自主意識一般,筆直的對著禮盒射去。
穿過霧化的西裝布料、骨肉剝離的神經、成為無數原子的包裝盒,直達禮盒內部。
一枚翡翠手鐲映入眼中,李淩沒有急著收回透視之眼,而是指揮著那股無形涼意對著手鐲分析再分析。
涼意在李淩的操控下,就如同他的手、他的眼、他的味覺一般,亦屬於他身體的一部分,且運用的更加靈活。
若不是受這幅身體的拖累,隻需要一眼,他便能看出手鐲的材質和價值,哪裏還用現在這麼麻煩的一步步分析。
說到底,因為換了皮囊的緣故,他所有的能力都大幅度縮水。
如果說以前的李淩是個大佬,那現在的李淩無疑就是個菜雞,什麼都要再重頭修煉!
上述贅多,也不過幾個呼吸間的時間。
然而隻是這須臾時間,李淩便感覺眼睛一片酸澀,還有微微的刺痛感。
“還是這具軀體太不中用了,這麼一小會功夫竟然就到了極限。”
李淩默默想著,閉上眼緩解著眼中的不適。
喬峰沒有給張雪怡多餘思考的時間,掂著手中禮盒再次問道:“雪怡想好了嗎?”
張雪怡咬著紅唇,呐呐不語。
“一塊人工雕琢的劣質翡翠手鐲,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
一聲響,如同平地炸雷。
那可是喬家嫡係長孫喬峰,是誰這麼不要命了敢當眾讓他下不來台?
張雪怡第一時間就聽出那是李淩的聲音,她一瞬驚慌望去,有緊張還有不加掩飾的擔憂。
得罪喬峰,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喬峰可不會好相與。
李淩衝張雪怡眨了眨眼,隨後抬腳,邊向台上走邊繼續說道:“那般貨色,頂天了五十萬。”
“一個五十萬的東西好意思讓人猜來猜去麼?”
“和你張口便是五百萬比起來,真不知道該叫人說你小氣還是打腫臉充胖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說話的李淩,其中尤數喬峰的視線最為陰沉。
自己送了什麼,喬峰比誰都清楚。
一個五十萬的手鐲,已經是在場賓客中最能拿得出手的壽禮了。
喬峰不是拿不出更高價值的壽禮,隻是一個張家而已,還不足以他花費太大的心思。
張雪怡看著喬峰陰沉下去的神色,生怕他會針對李淩,也顧不上什麼禮儀,緊走兩步到台子邊緣。
“你在這裏做什麼,快下去。”
說出口的語氣並不好,李淩看著女人眼底壓製的擔憂,癟了癟嘴,摟著雲雲說道:“雲雲想你了。”
雲雲恰到好處的伸出手求抱抱:“媽媽,抱抱。”